“常駐青市……也挺好的。”我嘆息了句。
“好個毛,既然常駐了,就不光針對審判者犯的案了,罕見的大案,像小丑搞的這種,不用上報第九局再由領導分配小組過來,我們直接就得經手。”徐瑞苦笑的說道:“不只青市,範圍輻射周邊城市,比如省會和濟市、坊市、威市,還不是一樣四處跑?好了,局裡邊還沒決定好呢,估計得推遲到端掉欲之一脈以及善後事宜纔會有定論。”
他接着道:“先不聊了,你們睡覺吧,別打擾到老黑了。我把小蟲也喊回來,今晚養好精神,因爲我預感小丑不會自此收手的,他犯案相隔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頻繁。”
老黑那呼嚕打的,能打擾他纔怪呢。
待徐瑞離開門,我和葉迦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他有點兒鬱悶,如果第九局與守墓老人合作,本來A7小組全華夏的隨機亂跑的,還有遇見寧師叔的可能,然而到時的範圍就是全省,碰到對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聽見徐瑞、杜小蟲、蘇玥兒的腳步聲音,立刻鑽回被窩裝睡,不過挺累的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
第二天清早,徐瑞把我和老黑的被窩掀開,吩咐道:“磨刀不誤砍柴工,破案子不能耽誤了體能鍛鍊,小琛,洗漱之後就去吧。”
“……”我縮回被窩道:“老大,再寬限幾分鐘行不?”
“最多五分鐘。”徐瑞點了根菸,返回窗臺抽着。
老黑可憐兮兮的說:“老大,我體能夠好的了,現在又受傷,能不能多睡一會兒?”
“不用你鍛鍊。”
“那你把我拉起來幹啥?”老黑滿頭霧水。
“監督小琛鍛鍊。”
“……”老黑麻利的把衣服穿好,道:“說的我竟然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我們來到警局大院,我呼哈呼哈的跑了起來,老黑站着不動嫌冷,也跟着一塊,加上別的鍛鍊,持續了一個小時,接着杜小蟲、蘇玥兒、葉迦、徐瑞一塊下來叫我們去吃早餐。
期間聊到了黃憶薇,現在她和青竹以及其餘罪犯已經被押到了第九局總部,不過打算把陳琳改天分開押入京。與此同時,局頭和一衆副手開會討論針對欲之一脈的具體事宜,並把行動代號改爲了“閃電。”
端掉欲之一脈也就兩三天之內。
但不得不小心翼翼,因爲欲之一脈除了駐地之外,還在不少
城市的紅燈區設有據點,大概一個駐地管五六個紅燈區,具體的詳情,昨晚黃憶薇都寫在了駐地地址後邊,所以這是此罪脈與暴之一脈最大的差別,需要部署的警力是上次的幾倍之多,局頭甚至萌生了聯繫軍方的心思。
當然,過於詳細的我們不可能知道太清晰。
吃完飯,我們返回了警局,杜小蟲又第一時間跑入了驗屍房,我和葉迦好奇,就想跟她去看看發展到什麼進度了。而徐瑞則返回宿舍睡回籠覺,老黑帶蘇玥兒到辦公室的電腦看動漫。
因爲我們知道東湖事件的兇手是丁一刺,這案子的來龍去脈也理的差不多了,就差彩票的歸屬這一疑點,但幾乎能肯定柳姊和東於死在了王灞之手。
推開驗屍房的門。
我們看見杜小蟲站在兩張屍牀之間,她雙手各拿着一塊骨頭,比劃來比劃去的,而屍牀上的兩具骸骨大體已經拼湊完畢,就差頭顱與不見的骨頭們了。
屍牀夾縫的另一端,則擺滿了盤子,放着各種各樣的肉泥,有的是皮膚肉,有的是肌肉,有的是內臟組織,敢情她一直忙着把肉泥歸類,每一個盤子還貼着標籤,清楚的記着盤中肉泥的重量,不過王灞和尤顏的肉泥由於小丑當時在現場擺字的緣故,已經分不清彼此了。
我敢說天底下沒有哪對夫妻能比的上王灞和尤顏這般相融……
“你們來了?”杜小蟲放下骨頭,她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我的猜測是對的,這些肉泥與骨頭一樣,也有異常。”
“什麼異常?快說說。”葉迦的心被勾得直癢癢,道:“碎成這樣也能發現端倪,不愧是第九局的三大仵作之一。”
仵作也是古時對法醫的稱呼,第九局有三位公認能力最強、驗屍最認真併兼有其餘能力的法醫,被局頭帶着稱爲三大仵作,杜小蟲由於年輕資歷少,就排到了第三,以她的水準完全能競爭一二的。
“稍等哈,我之前只是心算的,現在用計算器精確一下再說。”杜小蟲摘掉手套,拿着手機巴拉巴拉的過了五分鐘,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果然如此。”
我和葉迦急的夠嗆,跑到她身前,望着手機屏幕,看到一組數字,加上小數點能有七八位,完全搞不懂她在算什麼啊。
杜小蟲放下手機,說道:“現場有一些骨頭不見了,肉泥之中也沒有骨渣子,所以是被小丑取走了。”
“對啊,這個我們有過猜測。”我接着問道:“然
後呢?”
“拜託,你倆讓一讓,別把我擠骨頭上了。”杜小蟲拿起手術刀,我和葉迦立刻跳出屍牀範圍,她這才解釋道:“王灞的體重是145斤,尤顏的是92斤,這是二者前不久體檢的結果,加起來是118.5千克。但是,我估算了王灞和尤顏的血液重量,又量過了現存骨頭重量、遺失的骨頭重量、肉泥質量以及把肉泥骨頭帶到驗屍房存放時正常情況下會失去的水份和其餘物質,與118.5千克相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起碼有十千克以上的肉沒有了,所以兇手不光取走了骨頭,還有死者們身上的部分肉。”
我眉毛一跳,反覆的觀察着屍牀,說道:“王灞和尤顏的骨頭,均少了部分胸部的肋骨和部分脊柱的椎骨,還有幾個腳趾骨?”
“對。”杜小蟲思索的道:“所以我推測,小丑把死者們這幾個部位連皮肉帶骨頭一塊取下帶離了現場。”
“連骨帶肉……”我低頭想着,“這幾個部位的骨頭和皮肉有什麼意義嗎?”
“目前來說是毫無意義的。”杜小蟲攤開兩手,說道:“可兇手眼裡就不一樣了,他取走死者身上的這幾個地方,總不能爲了弄紅燒肉或者排骨湯用來填飽肚子吧?就算如此,排骨湯混進去幾塊腳趾骨是什麼意思?”
我和葉迦聽得毛骨悚然,往後是不敢吃紅燒肉和排骨湯了。
杜小蟲並沒有在肉泥和骨頭提取到異常的物質,她拿着記錄去打印屍檢報告了,我和葉迦也不想留在驗屍房,一溜煙的跑去了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聽見老黑和蘇玥兒此起彼伏的笑聲,這二位竟然在看貓和老鼠。
“嗨,黑哥。”
“胡兄帶孩子呢?”
我和葉迦一人一句,湊到屏幕旁看着,如此過了一個小時,正到笑點來襲時,屏幕突然黑了!
衆人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屏幕再次亮起,出現了還算清晰的監控畫面,這是一個房間,拉着枯綠色的窗簾,光線不明不暗的。中間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準確的說,他是被綁着的,雙手和雙腳均無法動彈,不僅如此,他的腦袋上纏滿了黑色的膠帶,只露出了一對鼻孔呼吸,這男人瘋狂的掙扎。
進而,屏幕出現了一條滾動的字幕:“我是無臉小丑的合夥人,Zero。半個小時前,我與小丑把這男人綁於此地,想必你們看見了,他已然無法再喝水與進食,所以大概一個星期之內會脫水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