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白眼說道:“老大啊,我早就到紅花山墓地了,這都快回警局了好不?”
“真的假的?”徐瑞掏出手機一看,他無語的道:“看樣子我的感覺是沒錯的,真的睡了幾個小時。話說抵達目的地之後怎麼不叫我呢?”
“出現了點兒狀況,沒有來得及喊你。”我笑着說道:“不過該辦的已經辦完了,劉心狂效忠的那個原罪在上個月就已經死了,傳說之境的現任當家是原罪以前麾下的兩個罪將。”
“等等……我有點兒懵圈。”徐瑞眼中透着不解之色。
“老大,事情是這樣的。”我把遇見紀如月到與守墓老人交流完再到離開期間發生的過程花了五分鐘娓娓道來。
徐瑞聽完恍然的說道:“這對咱們來說,確實是招攬劉心狂的好時機,但我有一個擔心。”
“怎麼了?”我詢問道。
徐瑞擔憂的說道:“萬一劉心狂不相信咱們說的怎麼辦?誰能證明原罪死了?”
我眼皮隨之劇烈的跳動,是啊,劉心狂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任憑我們空口白牙的在那說,他絕對不可能信以爲真的。
“算了,先把車子開回警局,我仔細的想一想辦法。”徐瑞打了個呵欠,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回籠一會兒。
沒多久,我駕車返回了警局建築前,剎住車子,我拍醒了徐瑞就一塊來到辦公室。杜小蟲見我們進門,她抱着暖手寶問道:“怎麼樣了?”
“還好。”徐瑞點頭道:“小琛,你跟她講一下形勢。”
我於是又費了一些口水,講述了今天的事情。
杜小蟲眸光閃爍的說道:“如果想讓劉心狂信關於原罪之死的事情,這是非常簡單的。”
“簡單?”我疑惑不已。
徐瑞急忙問道:“小蟲,你有什麼主意快說說。”
“不過這辦法也是唯一的,讓劉心狂知道我們沒有騙他,只能由傳說之境的並且是劉心狂熟悉的內部成員幫咱們爲他證實此事。”杜小蟲淡笑着說道:“所以,許琛他大姨和大姨夫不就是現成的嗎?紀如月夫婦之所以逃出傳說之境,必然也是因爲兩大罪將奪位而受到池魚之殃,由此可見,二者是原罪下邊直屬的,劉心狂又是原罪的死忠,雙方應該是有交集的。自己人說話的份量,一句就能頂我們一千句。”
我怔了一秒,旋即大手拍着桌子道:“杜姐真聰明,我和老大之前一直沒有轉過彎。”
“這就去三號審訊室吧,已經耽擱了幾個小時,再拖的話,恐怕劉心狂的同伴們就會察覺到異常了。”徐瑞當即就要奪門而出,我跟在他屁股後邊。
“老大,許琛,你們等下,我還有個事要講。”
就在此刻,杜小蟲叫住了我們說道:“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前,劉心狂的手機來電話了,備註爲三孫子,怕是與他同住的人之一。所以我就沒接,不過阿黎已經破開了手機密碼,我讓他按以前劉心狂和三孫子的信息記錄給對方回了一條信息說‘忙着呢,等回頭再聯繫’。也許對方暫時沒有察覺到異常。”
“嗯,我會盡快爭取時間的。”徐瑞邁動大腿,與我來到了三號審訊室。
推開門的那一刻,吳大方一邊玩手機一邊哼着歌,而桌子對面的劉心狂則是滿臉鬱悶之色,估計他是被吳大方的歌喉給折磨的,忘了說,咱們一隊長的唱功與我的相比,也就強了一點兒,近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也極爲的難聽。
“老
吳,謝你了,撤吧。”徐瑞擺手道。
“再見。”吳大方拿着自己的杯子,邊看手機邊走出了門。
“這貨今天挺反常的啊,換做平時再不濟也會跟我貧上兩句。”徐瑞嘀咕了一句,他坐上椅子道:“劉心狂,這幾個小時,你可想清楚了?”
劉心狂態度決絕的說道:“想清楚了,讓我背叛原罪大人來妥協於你們,不可能。”
“如果……如果說,你那位原罪大人早在上個月就已經死了呢?”徐瑞把蛤蟆鏡摘下放好,他直視着對方。
“你TM怎麼不去死?!”劉心狂登時就急眼了,他憤怒的說道:“就算你死了,原罪大人也會安然無恙,編瞎話也不挑一個合理的。”
“我真的沒有騙你。”徐瑞攤手錶示自己的無辜,他不疾不徐的道:“上個月,傳說之境的三大罪將,其中有兩個揭竿而起進行造反,不僅奪去了原罪這掌控者的位子,還把他和另外一個罪將處死!”
“罪將……你竟然知道罪將?”劉心狂狐疑了片刻,他搖頭不屑的說道:“呵呵,不知道在哪兒獲得了一點兒關於傳說之境的比皮毛稍微深一點兒的線索,就拿來加工成這種可笑的理由試圖矇騙於我。三大罪將,無論哪一個,均對原罪大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我好奇的問道:“請問你爲何如此篤定?”
“因爲,原罪大人和三大罪將是祭過天拜了把子的異姓兄弟!”劉心狂近乎咆哮的道:“所以,你別污衊他們!”
“可憐,真的可憐。”徐瑞一邊鼓掌一邊說道:“紀如月和她男人,你熟悉嗎?”
“如月大姐?蘭奇大哥?”劉心狂忽然靜下來了,他疑惑的道:“你怎麼知道二人的?”
“這還用問嗎?”我解釋的說道:“傳說之境變天易主,所有忠於原罪的均受到波及,幾乎全死了。而紀如月夫婦成功的逃離傳說之境並來到了青市的紅花山墓地,你們七罪組織的老祖宗收留了二者。不然你以爲我們之前幾個小時去哪兒了?自然是去了紅花山墓地,才知道傳說之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劉心狂身子一軟,他臉色煞白的說:“假的,一定是假的!”
“假的?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已經開始信了嗎?”徐瑞悠哉的端起水杯喝了半杯子,他探出舌尖舐掉嘴角的水珠道:“不過,我反倒懷疑你會不會在很久之前就被那兩個罪將暗中挖過去了。”
劉心狂神色瘋狂的說道:“我的命是原罪大人的,怎麼可能背叛他?別污衊我!”
“那你如何解釋原罪及其麾下的死忠都遭殃了,爲何就你自己沒事?”我笑着問了句。
“要是你們說得是真的……”劉心狂思考了一會兒,他推測的道:“也許因爲我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傳說之境的成員並不忠於誰吧,畢竟我屬於那種把感情都藏在心裡的類型,沒有對別人說過原罪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如何無以爲報之類的,而原罪大人也不會把他對別人恩惠對誰講的,所以這個變故不可能波及到我這種小角色的。”
我和徐瑞相視一眼,懂了對方的意思。
劉心狂心中對原罪忠一不二,但並不知情旁人只把他當作一個沒有原罪籠罩的成員罷了。
“現在你連推測和假設都已經建立在傳說之境易主的基礎之上了,約麼着信了六分?”徐瑞一副吃定了你的模樣。
劉心狂這次怔了持續五分鐘之久,他這才無力的說:“首先,是你們
以這事爲基礎說我是叛徒的,其次……不得不承認,你們說的感覺有點兒可能。”
“OK,那就好,現在就讓我們證實一下真僞。”徐瑞側頭吩咐道:“小琛,你聯繫紀如月。”
劉心狂此時的心情猶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我伏在徐瑞耳邊說道:“老大,之前過於激動導致想的不萬全,現在我回過味來了,我沒有紀如月的聯繫方式啊?”
“淡定,小蟲說時我就想到如何聯繫對方了。”徐瑞提醒的道:“紀如月不是在幫守墓老人看大門嗎?直接打紅花山墓園的座機。”
“也對。”
我心說急則生亂,沒有發揮出正常的水準。我翻動手機通訊錄,調出了那邊的號碼直接撥打。
通了。
“嘟……嘟……嘟……”
下一刻,那邊接聽響起了一道女子的聲音,“您好,這裡是紅花山墓園,諮詢還是別的事?”
“大姨,我是許琛,不久之前我們見過的。”我把手機按開免提道:“這邊有一個稱你爲如月大姐的人,他的名字是劉心狂,現在他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心狂小子啊?”紀如月平靜的說道:“怪不得你們知道原罪這個人呢,想不到心狂小子落入了你們之手。”
“心狂……小子?”劉心狂努力的抻着脖子,他詫異的道:“真是如月大姐?”
“是的。”
紀如月說道:“打你接到任務離開傳說之境,我們可是有一段日子沒見了。”
“傳說之境易主了嗎?原罪大人他當真遭到了兩大罪將的算計?”劉心狂臉色緊繃的問。
“這是上個月的事情。”紀如月嘆息的說:“他們沒有騙你,所幸的是,我和你大哥藏在一輛運輸車之內成功逃出來了。”
劉心狂指甲嵌入了掌心,他咬緊牙關狠狠地道:“哪兩位罪將乾的?”
“癡心將,妄夢將。”紀如月隨口說道。
劉心狂近乎崩潰的說:“我一定要手刃這對心如蛇蠍的男女爲原罪大人報仇!”
“二者已經對於傳說之境的掌控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所以原罪的死忠,已經剩不到一兩個了,不過他們隱藏的極深,一時半會兒難以被發現,但時間久了要是逃不出來恐怕也會死在裡邊。”紀如月感慨萬分的說道:“心狂小子,你勢單力薄就別想着爲原罪報仇了,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這邊挺忙的。”
電話掛斷。
我發自內心的感激紀如月,想不到連招呼都沒有事先打的情況下,還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就是不知道我這位大姨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我和徐瑞凝視着桌子前的劉心狂,他就像丟了魂似得萎靡不振。過了一會兒,我試探性的道:“喂,劉心狂,我問你,真的想爲原罪報仇嗎?”
劉心狂突兀的揚起脖子對着天花板狂嘯道:“想又能怎樣?我恨我做不到啊!”
“我們能幫你啊,時間有限,接下來不如談談合作的事情?”徐瑞眼帶笑意彷彿盯着令自己滿意的相親對象。
“合作,幫我報仇?”劉心狂疑惑的道:“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如果能讓我看見有這種可能,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行!”
徐瑞笑呵呵的說道:“談合作事宜之前,我這兒有幾個疑惑想先向你瞭解一下。”
“請講。”劉心狂忽然有了點兒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