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

晚霞如火,染紅了西邊,片片淡紅色的陽光像火把一樣,點亮了整個山脈。

日落西山,又是一個安然的傍晚,只有時而傳來的獸吼鳥啼,不明的山林怪音,這裡是遙遠的邊陲地帶,人跡罕見,茂密的原始叢林佔據着連綿無邊的山脈,層層疊疊的枝葉遮天蔽,使深在其中的人看起來如同漆夜。

“喀嚓”一道折斷枝木的聲音從低矮的綠葉林裡面傳出,很快一條蒼勁挺拔的巨樹頂部露出了一個身影,身影左右轉動,在淡金色的夕陽照射之下顯得縮縮閃閃。

“莫羽,等入夜以後就靠你了,下面的藥草都採光了,就是不見一顆藥師所說的靈草”這時另外一條巨樹上面又鑽出了一條人影,這是一名中年人。

“師傅你大可放心就是了,我依靠那個方法絕對有把握再採集多一顆靈草”名叫莫羽的人微笑地說道,他是一名少年。

“希望如此吧!你盡力就好了”師傅充滿着憂愁。

“沙沙”此刻莫羽又竄爬到另一條大樹上面,只見他雙目向四周流轉,臉色凝重,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片刻之後,莫羽速度很快地把背上一個大包裹取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天色。

“師傅看來我們要等到天黑以後纔好重新開始了,現在這個時段不太好”莫羽坐穩在樹頂上面,探頭下來說道。

“嗯!”師傅點頭同意。

其實莫羽說這句話的用意也只不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到天黑以後,好讓他那個大包裹裡面的物品顯露出來,這樣做,是因爲他不想被別人知道他有這件東西。

莫羽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可以看到一把形狀怪異的兵器平平地放着。

兵器不大,約摸十多寸長,不及一條手臂的一半,不像刀,也非劍,一道道詭異的未知符文浮空起來,纏繞着整把兵器,器身極具流線之美感,充斥了大量似水晶一樣的晶體,而且莫羽還發現在這些晶體深處彷彿有許多凌角空間,他多次嘗試想觸動這些空間,但什麼反映也沒有。

時間長了,莫羽對神秘的兵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兵器凌角之狀,使他把兵器取名爲尖刺,希望它日後能像山中野獸利齒一樣鋒利無比。

突然,很安靜的兵器猛然透出一股藍色的光暈,對此莫羽早已習以爲常,連忙用手往兵器上面一按,瞬間那股藍色光暈馬上慢慢地散去,恢復到

原來的模樣。

天色漸漸黑了,莫羽擡頭仰望天空,回想着往事,他跟着唯一的親人爺爺莫因,流浪天涯,隨遇而安,後來爲了逃避戰亂跟着莫因來到天炎山脈。

多年之前這裡來了很多遊商,收集各種各樣的草藥和奇異之物,正因爲這些遊商,使這裡聚集了大量流浪者,從而形成了村落。爲了生活,莫羽做起了採藥交易,來換取生活所需,而怪異兵器就是在採尋藥草之中找到的。

月前,此地來了一名藥師,竟用一粒夜明珠收購了在莫羽眼中極爲奇特的草藥,還告訴莫羽可以治癒師傅的腿疾。

莫羽的師傅名叫明祝,一名普通的武師,嚴格來說他只是莫羽的半個師傅,並未正式收下莫羽這個徒弟,只因採集山藥,深山密林裡面奇多野獸,再加上對練武的喜愛,因此莫羽常常向明祝請教防身武技。

對於這半個師傅,莫羽一直很內疚。

流浪者聚集成的村落時常受到山獸的侵擾,七年前天伯因爲拼死救護莫羽而被山獸擊傷,大腿重創得幾乎不能走路,雖經多年的休養醫治,但也留下了嚴重的後患,每年有一半時間在疼痛之中度過。

莫羽無時無刻地想補救,只是能力所限,一直沒有辦法。

“呼”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過,吹醒了莫羽,此時已經真正入夜了,山脈無邊的密林遠方閃爍着數之不盡的光點,如夢如幻,晶瑩奪目,銀白的月光傾灑在密不透風的樹羣綠葉上面,與晶亮光點互相融合跳跳躍躍讓人禁不住合上雙眼。

“師傅,可以開始了”莫羽盯住前方最爲閃耀的地方,上一次的經驗告訴他,那裡就有藥師所說的靈草。

靈草變幻莫測,瞬眼即失,一個人前往莫羽怕會失去唯一的機會,畢竟第一次採集靈藥是一年前,這一次是經莫羽認真摸索了大半個月才尋找到,萬萬不能失去。

師傅明祝順着莫羽所指的方向,按原定的計劃慢慢地潛行過去,師徒二人各自展開行動。

近了,莫羽緊握背上的兵器尖刺,輕步跳下地面,只見他繞過一顆巨樹,來到前面,出現在長密的草叢裡面,用手慢慢地拔開長草,露出半寸對外的空間。

這時師傅已經到達指定的地點了,師傅明祝隱藏在另外一處低矮的土坑下面,莫羽靜靜地觀望不遠的野花叢地。

瑩星點點,散發出來的光輝掩蓋住了

周圍的月光,離莫羽大約五丈距離的地方,長滿了鮮豔欲滴的野花。

在野花叢之中有一株特別顯眼,但它卻不是鮮花,而是深綠的小草,那是一株極其靈氣的植物,隱隱可見一圈圈淡綠之氣從它的株體滲出,以四周的野花顯得與衆不同的神異。

莫羽右手一提,從後背上面取下兵器尖刺,手握器首,熟練地揮動起來,眨眼之間,從器尖劃過的空間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白色氣團,氣團閃動爆響,充滿力量感,在上一次採集那株靈草的時候也是出現了這種情況。

莫羽繼續把器尖對準野花叢裡面的靈草,一切手法都和上一次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當器尖正指靈草的時候,就會拉引白色氣團流向靈草,靈草和白色氣團一旦接觸,靈草株體的淡綠光芒馬上消失,接下來就可以上前收取了,莫羽小心再小心地回想第一次出現的景象,然後他靜靜地等待回想之中的玄妙景象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師傅二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它出現得是那麼突然,讓人完全反映不過來。

“轟”一道驚天巨響從莫羽的居住地那裡傳了出來,生硬地震碎了他眼前的一切,原本已是隨手可得的靈草猶如驚弓之鳥瞬間竄走,未等莫羽醒悟過來,已消失不見了。

一股不安的情緒浮現在莫羽的心頭上,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師傅明祝跳出土坑,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莫羽搖搖頭,強行鎮定,壓下心中那股焦急的波動情緒,迅速收回丟在地上的兵器尖刺,轉身飛爬到靠前的大樹上,急急定眼一望,不看還好,一看心情立刻像翻江倒海一般,焦躁到極點。

火光把東面的一邊照射得通紅刺目,一排排模糊的人影,在火光裡面晃動異常,隱隱之中可以聽到人喊馬嘶的混雜聲音。

“不好!是山匪!”此時師傅明祝飛身上到樹頂,扶住旁邊的樹幹顫抖地說道。

“師傅,不可能!山匪怎麼會洗劫我們貧寒的村落,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莫羽不敢相信。

天炎山脈這裡除了山中野獸,各種珍藥稀草之外,就是無盡的密林,如果說是散商,遊商引來的山匪,那就是更加不可能了。

莫羽村落的每一個人可都是親眼見過這些散商,遊商的實力,山匪是絕對不會打他們主意的,也不會來這裡搶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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