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豹感覺到了周圍人的驚訝,臉色立刻如同火燒,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這麼丟人。一個劍道六品的劍修強者,居然拿不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劍修,姚豹甚至覺得周圍已經有人在嘲笑他了。
“給我死。”姚豹暴怒之下,最後一點忌諱都給拋掉,手中的長劍光芒大盛,是姚豹催發了全部的真氣,劍氣全部凝聚於長劍之上。劍氣的突然暴漲,讓姚豹的長劍劍身有些震動起來,或者再過不久就會因爲承受不住而爆裂。
這就是劍具在戰鬥中的重要性,好的劍具可以提升持劍者的戰鬥力,發揮出持劍者百分之二百的實力來。而較差的劍具,在戰鬥中非但起不來幫助作用,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傷害自身。
就如同現在的姚豹,如果不盡快的平復劍氣,等到長劍真正爆裂,那麼首當其衝的,必定就是握着長劍的姚豹本身。然而,這時姚豹已經怒紅了眼,哪裡顧得上思考這些問題,在劍氣完全轉換出來後,姚豹再度展開了攻擊。
長劍由上往下,對着葉石狠狠的一劈,如同劈山一般,想要將葉石一劍兩段。這個狀況,讓所有注意着姚豹和葉石戰鬥的人,都紛紛臉色一變,不管是山匪那邊還是張羊這邊的人。
山匪臉色驚變的原因,是這次他們出手,只是爲了捉住這些世家子弟,以此作爲人質要挾,要是將他們殺死了,不但起不來要挾的效果,反而會激怒了那些衛兵,徹底的將他們剿滅在這暮落山林裡。而張羊等人,則是擔心葉石的情況。
雖然,葉石在之前第一次碰撞中,略微取得了上風,但衆人都以爲這是葉石走運而對方又輕敵的結果。只要對方認真打,葉石根本不會是其對手,而現在瘋狂起來,恐怕葉石直接就要命隕當場。
便是暮龍和元虎兩人,也都紛紛色變,張開嘴想要喊姚豹動手。在場衆人中,唯有陳影始終保持着面色不變,比起之前遇到的種種危機,今天這一幕實在算不上什麼,葉先生輕易便能應付。
“戰鬥也該結束了。”葉石身爲當事人,卻是一臉的平靜,反而對姚豹的實力有些失望起來。從之前的第一次碰撞之後,葉石就知道了姚豹的實力,在劍道六品下段中,都屬於普通的,葉石便是不使用任何的技能,單憑本身的修爲,便能夠斬殺對手。
既然如此,便沒有繼續拖延下去的必要,葉石目光一閃,手中的雲變長劍一動,對着姚豹的攻擊迎了上去。這一次,葉石再次輸送真氣,轉換而成的劍氣直接投入戰鬥當中,長劍的唯一要訣,便是快。
快!
葉石充分的將長劍的這一特色表現了出來,在劍氣到位的情況下,葉石的身形猛然如箭一般,脫弦而出。速度提升,代表着攻擊的威力也得到提升,葉石這一刺,便是連那姚豹的攻擊也硬生生的撞開,整柄劍脫手飛出,終於抵制不住劍氣整柄劍爆裂開來,碎鐵散落在地。
而因爲劍被挑飛,姚豹並沒有嘗受到自己長劍爆裂之後造成的傷害,但對於姚豹來說,這並不是走運,反而是厄運的開端。葉石這一劍,挑飛了姚豹的劍具之後,威力絲毫不減,繼續朝着姚豹刺去。
噗嗤!
葉石的劍,完全的沒入了姚豹的胸口,從胸口處刺入,從被背刺出。此時葉石沒有半點停留,手中一拔,雲變劍迅速的被葉石拔出,而葉石身形也迅速的退後,避開因爲劍拔出後,從姚豹胸口處噴出的血柱。
一擊斃命,這纔是長劍應該有的攻擊特色,而葉石的攻擊,或許從別人眼中,葉石是突然發威,甚至連姚豹的攻擊都給挑飛出去。但只有葉石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爲姚豹本身實力不足的緣故,葉石就算什麼技能招數都不用,單憑本身的修爲都能壓過姚豹一籌,想要挑飛姚豹的攻擊,最後擊斃姚豹,完全就是一件簡單不已的事情罷了。
不過,對於葉石來說平常的事情,在別人眼裡可就不一般了。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姚豹竟然在暴怒使出全力的狀況下,被葉石殺了,這怎麼可能?
沒錯,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此時他們是在做夢,因爲不想看到葉石被姚豹撕殺的場面,所以纔出現這樣的幻覺。
一個劍道六品下段劍修強者,怎麼會被一個年輕劍修殺死,而且是在全力的狀況下。然而,不管衆人願不願意相信,姚豹被葉石擊殺的事實確實存在,就發生在他們的面前。
“我……要死了?”姚豹看着自己流着血的胸口,臉上是一陣不敢置信,然而,胸口處的鮮血和生機流逝的感覺,卻讓姚豹知道,這是真的。突然,姚豹慘烈的笑了起來,自從當上山匪,他就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一直以來他都想要遠離這種貧困而又要擔心受怕的生活,這一次耀天錢莊的金幣,才讓他生起了幹上最後一票,就不再當山匪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他想過自己無數個可能被殺死的境況,卻從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樣一個年輕人的手中。姚豹感到眼皮開始沉重,身上是一陣劇烈的疲勞感,累了,就睡了吧,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可以平靜的休息了。
噗咚!姚豹的身體倒了下去,雙眼瞳孔潰散,頭一偏,再也沒了氣息。
“老三。”暮龍和元虎同時大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悲意,就算他們有着什麼不滿,就算他們平日有着什麼爭端,但也是兄弟啊。
姚豹的死,除了讓暮龍和元虎悲憤,更是打擊着所有山匪的信念,原本和張羊等人交手處於上風,這時卻都紛紛的被反擊過來,尤其是稍微愣神之下,紛紛都背上了傷。反觀張羊等人,隨着葉石擊殺姚豹,氣勢猛地高漲,所有人心裡都充斥着一種難以言明的興奮感。
此時,葉石卻是沒有理會外界的任何狀況,而是皺着眉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