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雲夢結婚?不是,你怎麼會提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條件?”周揚實在琢磨不透這女人心思。
“你回去等着吧,三個月後,就是你們的大婚之期。”
周揚從雲裳的話裡,感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雲夢姑娘溫柔嫺淑,舉止有禮,又是個大美人,武道資質也是出類拔萃,周揚對她挺有好感的,要把她娶回家做老婆,本來這種美事,周揚肯定答應。
可雲裳把這事當成了報恩的條件不說,還要他長留雲海城,若是爲了一個女人,放棄去救他母親,拋棄正要面臨大劫的家族,他如何能答應。
“雲家主,此事恕我難以從命!”周揚躬身道。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在這雲海城中,一切我說了算!”
他周揚只聽說過霸王搶妻,還沒聽說過霸王母親給女兒搶老公的,這什麼人吶。
周揚定了定神道:“你這麼做,你丈夫同意嗎,雲夢願意嗎?”
“我沒有丈夫,如果你說的是,那個讓我懷上雲夢的男人的話,他已經死了,在我懷了孕後,我就把他殺了。”雲裳淡淡道,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周揚吞了口唾沫,這女人完全是瘋子。
“至於雲夢,哼,我生她只有一個用處,她從懂事起,就明白了,不會不願意的。”雲裳篤定道。
難怪父王沒跟這女人走在一塊,這女人實在太可怕了,簡直不是人。
生孩子的目的,僅僅就是她有一個用處,這特麼的什麼邏輯啊,那雲夢多好的一個人,攤上這麼一個母親,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實在太可憐了。
“什麼用處?就是跟我結婚嗎?”周揚問道。
“不錯!”
對於雲裳爲什麼這麼做的理由,周揚已經不關心了,這女人完全是瘋子,一個瘋子的理由必然是奇葩的,必然是毫無邏輯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雲裳用了近二十年時光來籌謀這件事,可見她心中的執念多深,周揚對改變她的想法,不報任何希望。
“這麼說來,從我踏入東海那一刻起,你就做好了把我抓到雲海島,跟你女兒結婚的準備?”
“是的!”
“雲夢出現在雪冥島,也是爲了抓我?”
“那倒不是,我希望她能救你一次,讓你們自然而然的走在一塊,可惜你身邊的女人不差,雲夢沒有希望了。”
“我可以答應跟雲夢結婚,照顧她一輩子,但我不能留在雲海島,我要去救我母親,天地大劫降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周揚之所以退讓答應,一來是因爲他覺得那雲夢挺可憐的,二來雲家家主變成這個樣子,與父王肯定有關係,哪怕父王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但一個女人因爲愛變成這樣子,父王是有責任的,算是代父王承擔這份責任吧。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麼漂亮的妹子,有機會自然要把握。
“結婚之後,你必須一直呆在雲家,一直守在雲夢身邊,讓雲夢給你生孩子,你們的孩子將繼承這雲家的家業。”雲裳道。
“那不可能!”周揚冷聲道。
“你會那麼做的!”雲裳言語間透着股濃濃的自信。
周揚看着這個固執的女人,十分窩火,偏又無可奈何,只能想辦法逃走了,不過向魔族傳遞消息的事情,卻不能因這事耽擱。
他拿出“衆帝旨”,從體內抽出一縷魂力,這縷魂力中寄託了他要傳去的信息,然後將魂力打入了“衆帝旨”中,寄託在“衆帝旨”中。
“這個麻煩前輩派人送到巨靈門去!”周揚躬身道。
雲裳擡手接過“衆帝旨”,說道:“只要你踏踏實實的留在我雲家,做我雲家的女婿,我雲裳絕不會虧待你的。”
“明知母親身陷囹圄,卻不去相救,一心過自己的小日子,這種人枉爲人子。身爲人族一員,明知天地大劫降臨,人族有滅族之禍,卻不全力備戰,這種人枉生爲人。”周揚說完這話,推開屋門,揚長而去。
剛出了雲裳的院子,就看到門口站在一個銀髮老嫗,她上前道:“姑爺,家主命我今後照顧你!”
周揚臉色變得極爲陰沉,這老嫗是一階武聖,哪是來照顧他,分明是來看管他,防止他逃跑了。
周揚本想去見雲夢,打探一下雲夢對此事的態度,若是雲夢也不願意結婚,有她幫忙,離開雲海城就容易多了,現在銀髮老嫗跟着他,去見雲夢什麼都說不了,只能鬱悶的返回之前居住的院子。
那銀髮老嫗拿了一個蒲團坐在了他屋門口,搞得周揚很心塞。
看這陣勢,憑自己一階武祖的實力,很難逃出雲海城。若是能夠打開八門,煉化八門中的所有莽荒之力,一舉成爲八階武祖,到時說不定能夠甩掉銀髮老嫗,逃出雲海城。
一念至此,周揚上牀盤膝坐好,拿出了八門珠。
滴上自己的鮮血,隨手打出八個“火”字,那精純的三昧真火,裹住了八門珠,熊熊燃燒。
八個珠子周圍漸漸出現了一個血色光圈。
這代表周揚煉化了八門珠。
周揚翻出轉輪古佛的《琉璃轉輪經》,按照經卷中記載的手法,圍着肚臍眼,摸穴打符。
一道道符文,迅速沒入肚臍周圍。
突然,周揚手法一頓,喝道:“茫茫八門,封鎖莽荒,上天入地,龍蛇起陸,崩騰決去,萬道毫光……”
在洪亮的聲音中,手印翻轉,體內法相之力如決堤洪流,奔涌而出,化爲印圖,不斷射入肚臍周圍,沒幾分鐘,他就累的跟狗一樣,直喘粗氣,肚臍周圍冒出微弱的毫光,毫光漸漸化爲八個小氣旋,赫然是八門位置。
“遁!”
周揚擡手一拋,八門珠射上空中,陡然一旋,如老鷹捕食,俯衝而下,射入了八個氣旋中,一沒而入。
“開!”
周揚伸出一指,猛朝肚臍眼一點,勁氣涌動,那肚臍眼竟瞬間變爲八個,圍成了一個小圈,每個肚臍眼上都有一扇古樸的門戶,緩緩打開,門戶背後是大小不一的空間,一條條洶涌奔騰的河流,在肆意咆哮。
但河中並非是純粹的水,而是玄黃色的液態莽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