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蛇考官們瞞着大陸精英賽的組織者們,上演了一場雲捲雲舒的好戲。而無論是組織者們還是參賽者們,都不可能做到閒看花開花落。
翼蛇們一動手,那些實力同樣強大的組織者們馬上就知道了,可等他們氣勢洶洶前來問責的時候,一直沒露過面的哈卡大人竟然主動站了出來,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哈卡是什麼人,普通的百姓和修煉者們可能不知道。在他們的眼裡,大陸精英賽的組織者們已經是這個大陸上最最頂層的人物了。可在哈卡眼裡,他們都是一羣小孩子而已。
是啊,大陸精英賽的組織者們也知道自己在哈卡這個怪獸的面前是個小孩子,哈卡可以算是他們的長輩。晚輩向長輩撒撒嬌,這很難正常。但做長輩的突然變臉不講理了,晚輩除了在心裡面埋怨幾句,還真沒別的辦法。
好端端的規劃就這樣給毀掉了,大陸精英賽的組織者們自然不會高興。但好歹哈卡的那幫翼蛇還是給他們留了面子的,至少沒有連後面的比賽規劃一起給毀了。所以,比賽還要繼續,只不過現在想要參加後面的比賽,就沒有之前那麼輕鬆了。
因爲,所有擁有憑證的人都發現,他們身上的憑證消失了,那些蘊含着考官能量的小物件全部化成了芥粉,而天空中不多少剛好有十六個發亮的小葉片像流星一樣飛了過去。
翼蛇考官們什麼也沒有說,在他們看來這再明顯不過了。你們的憑證統統作廢,現在重新發十六章給你們,誰搶到就是誰的,不管你是從天上摘下來,地上撿的還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總之就像彩票一樣,認票不認人。如果你要是自己想不明白,還準備老老實實的等到第五天,那還是算了吧,翼蛇們不喜歡沒腦子的人。
南娜的運氣相當好,因爲她剛剛發現自己的憑證不見了,就有一片閃着綠色光芒的視野從她的頭頂飛過。人就是這樣,就算你的錢已經夠花了,但突然看見一張類似於百元大鈔的東西從自己的眼前晃過,你是接呢,還是接呢?
但南娜的運氣還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因爲正當吳桐想要展示一下作爲一隻會飛的鳥是如何方便,隨時隨地可以空中摘星的時候,一隻翅膀很長,看起來很眼熟的鳥突然出現在了那片發着綠光的綠葉旁邊,輕輕巧巧的一點一啄,將那片綠葉取下,一甩尾巴輕輕巧巧的去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卻帶走了南娜和吳桐兩個人的眼球。
吳桐汗顏,人家那個纔是專業手法啊,明顯比自己要老練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隻老鳥,自己這隻小菜鳥是比不了的。不過爲什麼,一隻真正的鳥要樹葉幹嘛,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所以拿回去做窩?吳桐依稀還記得書上說烏鴉一類的鳥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可以拿回家去裝修房子,好去個漂亮的老婆。
當時吳桐還感慨了一句,人和動物在某些方面還是非常的類似的。
當這個異世界吳桐就不清楚了,而且那隻鳥看起來也很眼熟,不知道在哪看過。由於離得比較遠,事情發生的又快,吳桐沒來得及看清那隻鳥就飛走了,以至於沒有認出來,而且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吳桐,這是在哪?發生什麼事情了?”南娜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摸不着頭腦,怎麼好端端就變天了。變天就變天了,怎麼自己一轉眼就被帶到了天上,然後又被送到這裡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跟你來的。”吳桐確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他看到是雲中伸出了一隻白霧做成的觸手,將南娜捲起之後就鑽進了雲層之中,然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雖然雲獸強行拉着這些倒黴的參賽者們來了個移形換位,但移動的過程卻是在雲層中進行的,四面八方望過去除了白還是白,大家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往哪去了。
“你看看,有沒有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吳桐想了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恩格斯之前也沒講過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冴子宣傳過恩格斯的傳奇身份之後,吳桐對這位學者還是挺信任的,說什麼也想不到這些長輩們竟然出爾反爾了。
吳桐忘記了恩格斯首先是一隻魔獸,然後纔是個學者,人家不是長輩,更不是君子。出爾反爾又怎麼樣,又不能罵人家不是人。
南娜習慣性的先閉上眼睛,感受自己體內的狀況,除了被雲獸帶着飛了一陣感覺有點微弱的眩暈感之外,在沒有別的問題了。不過當南娜接下來習慣性的查看武器盔甲的時候,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
“不好,恩格斯先生給我的憑證壞掉了。”南娜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片皺巴巴的樹葉,和遍佈森林的落葉一樣,一點光澤也沒有了。而且南娜拿出來的一不小心,還捏碎了一塊,連完整性都維持不成了。
“這個,難道是質量問題?不可能吧,要是恩格斯連這點小事都要出漏子,那也太丟人了。”吳桐也搞不清楚。樹葉枯萎,明顯是蘊含在裡面的能量沒有了,樹葉失去了生命力。如果換做是那些主修火系,電系的翼蛇,是不可能用樹葉這種東西做憑證的,他們只能用自己的鱗片。只有恩格斯有這個本事,隨隨便便撿一片樹葉就能做成憑證,而且還有清心提升的作用。但如果恩格斯連五天都維持不了,那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安慰了南娜兩句,叫她不要着急,反正時間還早,大不了搶一個,搶不過來自己去偷一個。南娜終於靜下來之後,吳桐就開始琢磨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翼蛇們還是很狡猾的,要是換成他們來做這樣的事,先不說他們沒有這個本事,只需他們一現身,肯定大部分人都能推測出來這個出自考官們的手筆。但云獸是考官中的一個例外,它不是翼蛇,也幾乎沒人知道島上還有一隻這樣奇特的魔獸,除了他負責的那兩組倒黴的人馬,其他的參賽者都沒有見過他,不能肯定是考官們做的。
但吳桐這點還是能肯定的,哈卡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別的考官也不會像恩格斯那樣時時刻刻把他崇拜的哈卡先祖掛在嘴邊。吳桐卻是知道的,島上有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有它坐鎮,別人是不大可能都手腳的。連開明獸都說了,現在的他暫時不如哈卡。
那既然這樣的話,南娜她們被強行分開的事情,肯定是獲得了哈卡的同意,那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吳桐可以確定不是意外,而是比賽的安排。南娜的憑證莫名其妙的毀掉也是事前安排好的,也沒什麼值得大獎小怪。
吳桐在軍隊帶過,教官們教訓新兵們的時候那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吳桐就曾經被騙的暈頭轉向。可是後來又覺得很有意思,也不是很在意。
但吳桐想不通的是恩格斯煞費苦心的騙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想要加大難度的話一開始就把所有人全部打散不就得了。現在五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不值得啊。吳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總覺得這樣安排好像不是一開始安排好的,似乎是半路上改變了主意。
但吳桐不敢隨隨便便就說給南娜聽,萬一自己想錯了就麻煩了。吳桐現在才感覺到當時沒有搶下那片樹葉是多麼的可惜。
南娜的遭遇在森林中各處都有發生,很多參賽者和南娜一樣,被白霧觸手卷到雲中之後,稀裡糊塗的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他們有悲劇的發現自己的憑證壞掉了。他們沒有南娜的運氣好,因爲南娜有吳桐,吳桐又恰好發現了有類似新憑證的樹葉劃過天際。
大部分有憑證的參賽者都以爲自己不小心把憑證給弄壞了,還在抱頭懊惱着。一小部分人發現了空中的異象,和吳桐一樣在仔細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有極個別比較極品的人,誤以爲是有人闖進了迷霧島,想破壞比賽,於是他們趕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自己藏了起來。一直等到三天之後這些人才悲劇的發現自己被淘汰了,而他們本來可以輕輕鬆鬆搶到一個參賽名額的。
吳桐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的推斷應該是正確的,不管是事前的安排還是突發意外,反正已經有了新的規定,而且大賽的組織者還故意隱瞞不說,可能是爲了考驗他們的應變能力。
“南娜,剛剛你有沒有看到那片樹葉?很像是新的憑證啊。”吳桐提醒南娜,現在不是乾着急的時候,應該快點應變,將主動權奪在手裡。
南娜疑惑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看到:“什麼樹葉,我沒有看見啊?”
“哦,是這樣的……”吳桐將自己的推測以及發現都說了一邊,最後肯定的說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恩格斯是當了一回騙子了。咱們不理他的,還是先將剛剛我看見的那片樹葉給搶過來,然後繼續往那個山峰前進。無論怎麼說,下一輪的地點肯定是在那裡。”吳桐打算以不變應萬變,管他弄什麼鬼,我當一開始就沒有憑證,搶一個過來繼續走就對了。
吳桐的意見,南娜肯定是不會反對的,於是南娜跟着吳桐,偷偷摸摸的往那片樹葉飄去的地方走去,準備暫時拋去騎士的身份,做一會小偷。如果小偷做不成,那對不起了,還是做強盜吧。
就在吳桐這邊拿定注意,準備幹一票的時候,另一邊也有兩人正和南娜往同一個方向趕去。領頭的一個,揹着一把滿是烏血的彎刀,喉嚨間有一道刺眼的傷痕,他的胯下還有一匹神駿非凡的火紅色駿馬。
而在騎馬男子的右側,則有一個身穿皮甲,揹着長弓,眼神銳利的男子。男子舉着手臂,一隻青色的大雕正蹲伏在男子的手臂上。值得一提的是,這隻雕的眼睛是青色的,瞳孔時大時小,就像是現代的伸縮望眼鏡一樣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