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於子期的修爲已達脫胎換髓巔峰,再加上這剛剛參悟的神術,其戰力比起養神凝魄的高手都不惶多讓,就算他們諸位家主聯手,恐怕都會損失慘重,沐寒煙居然想要與他單打獨鬥,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沐主祭小心!”葉從雲也沒料到沐寒煙如此託大,緊張的提醒道。
沐寒煙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個自信從容的微笑。
“死,給我去死!”於子期雙目赤紅,雙手結出手訣,猛的往外一推,便見一道神光閃爍的氣勁朝着沐寒煙襲捲而來,迅速將她吞沒其中。其中威勢驚天動地,懾人心魄。
這樣就完了!見到這一幕,衆人差點沒驚掉下巴,剛纔看到沐寒煙那一臉的從容自信,還以爲她多厲害呢,怎麼面對於子期的神術,竟然連一點抵擋之力都沒有,她這是來逗大家開心的嗎?可是這種情況下,大家又開心得起來嗎?
愣頭青,果然是個愣頭青。所有人的心裡,都浮現出同樣的念頭。
“咦!”突然,一名家主驚咦了一聲,望着那一片神光氣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衆人也都瞪圓了眼睛。只見沐寒煙身處那神光氣浪之中,竟然毫髮無傷,只是身體飄忽不定,有如魚流大海鳳舞長空,輕鬆得有如閒庭信步,速度卻又奇快無比,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於子期的面前,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巧巧的往於子期額頭一點。
於子期如遇雷擊,全身猛的一震,石化當場,而後兩眼一閉,直直的倒了下去。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完全呆滯了:她到底怎麼做到的,於子期那恐怖的神術,爲什麼對她完全無效?
“好了,他沒事了。”沐寒煙扭過頭對那兩名於家長老說道,順便,也對呆若木雞的各家家主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
於子期這參悟自鍛魂塔的神術的確霸道,如果換了別人,就算實力相當都很難製得住他,不過很遺憾,他遇上的是沐寒煙。他這道神術說到底,還是由九天星落、星落八荒和八荒神隕衍化而來,再霸道,還能比這三大絕學更霸道不成。
於子期一出手,沐寒煙就發現,他施展的其實並不是一招神術,而是數招神術組合而成,既然是數招神術,彼此之間就必有間隙空當,以她對那三大絕學的終極參悟,又怎麼可能找不到其中的間隙空當,而只要找到間隙空當,這招神術的威力,其實連尋常神術都有所不如。
於是,她便在衆人呆滯的目光之中,輕鬆的穿過神術,一指點翻了於子期。
那兩名於家長老飛快上前,扶起於子期,拿出丹藥大把大把的塞進他的嘴裡。
“他的傷勢沒那麼重,不用那麼多丹藥。”沐寒煙暗汗了一把,不愧是小神在的祭司家族啊,丹藥都可以當飯吃了,也不怕把於子期撐死。
“咳咳!你們想噎死老夫嗎?”於子期猛的睜開眼睛,一口吐出嘴裡的丹藥,衝着兩名長老吼道。
“家主大人你沒事了!”兩名長老沒生氣,而是喜極而泣,哽咽着說道。
“只要沒被你們噎死就沒事。”於子期沒好氣的推開兩人,來到沐寒煙的面前,俯身下拜道,“多謝沐主祭救命之恩!”
看來,他剛纔雖是神智錯亂,但對發生的事也不是一無所知,多少應該還保留着一絲靈臺清明,否則也不會一清醒過來就馬上向沐寒煙道謝了。
“於家主不必多禮,若不是你還謹守着最後一絲靈臺清明,我也救不了你。”沐寒煙扶起於子期說道。
事實上,剛纔多位家主長老傷在於子期的手中,卻沒有一人斃命,沐寒煙就猜到這老頭果然名不虛傳,並未完全失去神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出手相救,不然救下來也是個廢人,她也懶得費那功夫了。
“於家主,這天地鍛魂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家主好奇的問道,其他家主長老也齊齊望了過來,眼裡都是疑惑和期待。
天地鍛魂的事聽過幾十年了,但凡是經歷過天地鍛魂的人要麼當場慘死,要麼神智盡失修爲盡廢,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詳情,於子期還是第一個躲過一劫的,他們自然要問個清楚。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於子期有些茫然的說道。
剛纔那道神念來得太過突然,又太過凝聚,以至於他全無防患就中了暗算心神失守,只保留了最後一絲靈臺清明,所以只知道是沐寒煙救了他,但到底是怎麼回事,沐寒煙又是怎麼救的他,他卻是一頭霧水。
“好了,這一層好像沒有適合我的神術心法,我去下一層看看,葉家主,葉長老,花月,你們都留下。”沐寒煙也沒興趣跟他們解釋那麼多,對葉風雲和花月等人說道。
“我們也跟你去吧。”葉嫣然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用,你們去是添亂。”沐寒煙一點不客氣的說道。
“那,好吧。”葉嫣然委屈的撇了撇嘴,留了下來。
“那大人自己多加小心。”花月幾人倒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都知道,沐寒煙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那我呢?”饕餮問了一句。
“你也留下來吧。”沐寒煙想了想說道。
雖說饕餮的實力遠遠強於花月等人,但是剛纔那道害得於子期心神大亂的神念太過詭異,她不保證饕餮能夠抵擋得住,萬一這傢伙神智錯亂髮起瘋來,她麻煩可就大了。
“沐主祭,聽說這鍛魂塔每上一層,兇險就多出一分,你自己多加小心。”其他家主也好心的說道。
沐寒煙剛纔救下於子期,也是幫了他們的大忙,所以他們對沐寒煙也是心存感激,當然,見到她那神乎其技的出手,對她的實力也多了幾分敬畏,倒沒人再敢把她當愣頭青看待了,別人那叫實力,叫底氣,跟犯愣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