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院的時候,老牛神秘地把皮特拉到了一邊,說你這次可是幹了一件大好事啊!凡是參加了這次時裝發佈會的、而且是我照了照片的這些人,全部來我這兒加洗照片了。
最少的都是加洗五套,還有加洗十套的,那等於我掙了十倍的錢啊!其實人家可以到街上的彩擴店去加洗,肯定比我的便宜。我知道人家這是給我面子,其實也是給你面子。
人家都說了,不是皮特立的朋友,皮特立也不會把你牛師傅帶進時裝發佈會。所以,就認準我了……
皮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心裡也頗多感觸。能幫助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而且又是一個感恩的人,那種滋味真的是非常的回味。讓自己哪怕是有了一點點的成就感,都非常滿足了。
下午的功課結束後,皮特給華生說晚上我要去金教授家吃飯,華生說那我就和霍小倩去吃牛肉拉麪。
皮特說不錯不錯,這麼快你就有所改變了。
華生說我從達朗身上吸取了教訓,有些東西,習慣就成自然了。達郎爲了取悅小芹,咬牙硬撐維持着高消費,小芹還以爲達朗經濟實力較厚,慢慢就習慣了,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但現在達郎明明已經無力承受了,卻不想如改變消費方式,反而在想怎麼增加收入來繼續撐下去。一是爲了面子,二是怕小芹接受不了放棄高消費的殘酷現實,進而離他而去。
所以古人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這個道理啊!
皮特一聽,說可以啊!我看好你!
皮特在學院的小市場買了一些水果,直接去了金教授家。
今天金教授早早地就回家了,又是準備了好多菜。金夫人和保姆阿姨也在忙活着,一見皮特來了,趕緊熱情地把皮特迎進了門,端茶、削蘋果、開電視的,待若上賓啊!
在廚房的金教書一聽皮特已經來了,馬上開始炒菜。而且三人輪流上陣,各炒了幾個拿手的菜,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金教授打開了一瓶好酒,說今天要多喝點兒,好好慶祝一下。
皮特說還是多吃點兒菜,少喝點兒酒吧!白酒只有少量飲用,纔會對身體有好處。
金夫人說皮特說得對,老金你要聽着點兒。
保姆阿姨說我覺得要喝就一次喝個夠,那天看你倆在臺上走模特兒,我都想在臺下喝上幾杯,心裡太激動了啊!
金教授端起杯子說小皮啊!豪言壯語我就不說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感謝生命中遇見你,你是我們金家的貴人,乾杯!
四人一碰杯,一口就喝乾了杯中酒。
皮特說第二杯開始慢點兒喝,咱們還要商量正事兒。金教授說先吃先喝,沒什麼商量的。
金夫人說小皮,謝謝你啊!我和老金這輩子從來沒有想到老都老了,又枯木逢春、老樹開花了啊!
現在我都是名人了,就我的那四套時裝,都有人盯上了,有富婆要高價收購,這牌子你就是有錢也沒地兒買去啊!
保姆阿姨說現在我都變成女保鏢了,她走到哪兒都有人要騷擾,各式各樣的,都是靠我擋着攔着的,甚至是轟走的啊!
金教授說關鍵是我倆上報紙了,這好多人都認識我們啊!
皮特說不好意思,人出名了也會帶來一些煩惱,但願不要打擾你們正常的生活。
金夫人說不礙事兒,都是中老年人,過幾天就沒新鮮感了。
金教授說老牛的攝影技術一流,
你真是沒有挑錯人,就趙姐和皮埃爾的合影,都照出了名人的效果了。
金教授說的趙姐就是保姆,皮特心道今天才知道人家姓啥。
趙姐說我把照片都寄回去了,讓村裡的老鄉們也都看看,你們誰能趕上我?
四個人聊得是熱火朝天,酒也喝得很快,一瓶酒都快喝完了。
皮特看了看手錶,說我還要回去學習一會兒,你們也早點休息。現在我就確認一下是否安排金雨晴在北市參加時裝發佈會,你們不用着急,因爲還有時間,而且也需要金雨晴準備什麼。
我有預感,最近我很有可能要去北市一趟,到時候要是我能親自安排她上場,並在現場負責她的安全事宜就好了。
金夫人說今天我們已經打電話問過晴晴了,她非常感興趣,說一定要上T臺,下午我們把這次的照片也寄走了。
金教授說我們都同意讓她鍛鍊一下也好,就是有點兒擔心她一個外地的小姑娘,在T臺上肯定會吸引衆多的目光,本來就有人騷擾她。不過你要是去北市了,那是再好不過了……
離開了金家,皮特直接回宿舍睡覺了,藉口要學習只是想早點兒結束而已。剛纔金夫人說那天在時裝發佈會看到了小高了,怎麼還坐着輪椅?也沒過來打招呼。皮特說不清楚……
一週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幾天譚智清每天都掰着指頭算日子,七天一過,馬上就和老朱、醋葫蘆直奔銀行而去。
而且譚智清已經提前讓姬老六約好了國字臉,中午正式宴請國字臉,一改自己在人家心目中的不良形象。
到了銀行,三人嚴格按計劃進行,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譚智清已經坐在了櫃檯面前,透過防彈玻璃打量着櫃員。
今天的櫃員不是上次的小姑娘了,是一個胖胖的、像大姐又像大媽的女人。而且一臉的兇相,完全沒有絲毫的親和感。
譚智清隱隱覺得此女不好說話,但自恃存摺在手,你又能奈我何?你看上去兇,我看上去就好欺負嗎?
譚智清一把掏出存摺塞進櫃檯,從牙縫兒裡蹦出二字,取錢!
沒錢!胖櫃員頭都沒有擡,也從喉嚨深處吐出了二字。
譚智清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大腦,剎那間殺人的心都有了,心道這要是在老家,我現在就扯着頭髮拖你出來,撕爛你的嘴!
譚智清強壓住心中的熊熊怒火,低聲喝問爲什麼沒錢?沒錢你們開什麼銀行?
胖櫃員還是頭都不擡,說沒錢就是沒錢,沒有什麼爲什麼,開不開銀行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管得着嗎?
譚智清剛要跳起來,醋葫蘆從從後面按住了譚智清,笑嘻嘻地說妹妹啊!那我們的存摺就不能取錢了嗎?
胖櫃員總算是扭頭看了醋葫蘆一眼,口氣稍緩地說道,可以取啊!就是今天取不了!
醋葫蘆又說哎呦妹妹啊!我們急用錢啊!幫幫忙啦!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熱心人,長得又這麼水靈,給我們出個主意唄!
胖櫃員又看了醋葫蘆一眼,臉上終於有笑了,說這個大兄弟說話還好聽一些。你們要取的五萬元是大額,大額是要提前預約的。今天可以預約明天支取,否則我們沒有那麼多的備用金。
所以我說沒錢,這是制度,也是實情。硬要跟我胡攪蠻纏,那就纏唄!
醋葫蘆又用力壓下了要暴起的譚智清,說好的,我們現在就預約明天來取,謝謝你啊妹妹!你真好!
胖櫃員又瞟了一眼醋葫蘆,醋葫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馬上又獻媚地說妹妹啊!今天就沒有一點兒可能取到錢了嗎?
胖櫃員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正好有人來存五萬元,你們就可以取走了。只是這種機率比較小,也許等一天都等不到,要不我給你倒杯茶,你慢慢地等?
醋葫蘆小聲說怎麼辦?譚智清賭氣地說不知道……
坐在老朱的車上,譚智清一口悶氣沒出出來,臉色鐵青,火冒三丈。沒取上錢是一方面,被人羞辱是另一方面。
上週那個笑眯眯的小姑娘突然浮現在了腦海,譚智清暗道這都是一個銀行的櫃員,怎麼做人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老朱問啥情況?譚智清一言不發。
醋葫蘆說今天碰到了一個女棒槌,老大氣得差點兒要殺人了。最後約好了明天來取,說今天沒那麼多錢。
老朱說不行明天這樣,老大你坐在沙發上休息,讓醋葫蘆去取錢,醋葫蘆對付女棒槌有一手。
譚智清一聽,心想對啊!幹嘛自己要受這個窩囊氣?醋葫蘆取完錢又不可能跑了,就是跑也跑不掉啊!而且看今天的架勢,女棒槌對待自己和醋葫蘆的態度,那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今天譚智清是氣糊塗了,其實稍微理智一點兒,就可以發現不對了。
銀行的胖櫃員根本就沒有看譚智清的存摺,譚智清也沒有說取多少錢,她怎麼就知道譚智清要取五萬元?明顯人家早就知道你是誰,要幹啥,就是故意要刁難你。
這隻能說明一點,銀行有問題!銀行爲什麼有問題?背後有貓膩,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銀行分理處的主任大發雷霆,說今天的任務就是要配合有關部門,不能讓這兩個壞人得逞。
你前面的表現我十分滿意,不但拒絕了壞人取錢的要求,還打擊了壞人的氣焰,不愧是我行顧客滿意度倒數第一的種子選手。可是你後來說的那些話,我都急得差點兒想去捂你的嘴。
誰讓你說今天預約了明天就可以取錢了?明天人來了你咋給人取?你自己掏錢給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