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的背上捱了這一刀,刀鋒直嵌入肉內,對方的笑聲恣無忌憚,劉威詫異的迴歸頭看向他:“你認爲這麼簡單的一刀就能殺了我嗎?”
大巫趕忙抽刀,劉威趕忙反手一掌打去,刀身斷成七八斷,大巫看着劉威安然無恙的後背,鬼叫道:“這怎麼可能?你到底是幾鼎的大巫。”
“幾鼎?”劉威有些糊塗,他不清楚巫族的力量劃分,也懶的關心這個,對他冷冷道:“我是幾鼎關你什麼事情,你給我去死。”砰一掌,巫咒自嘴中發出一道強大的氣浪來,黑色的靈氣波捲上了手掌,再揮上眼前的大巫。
這名大巫整個人被轟出了數百丈,不知道多少房屋因他的撞擊而化爲了粉碎。劉威懶得管這人的死活,反正在他眼中看來,這人不死也要殘廢。
“沁霏,咱們走。”劉威冷冷撇過衆人詫異的目光,招手叫沁霏走去。
“媽的八字的。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殺了這小子。”出乎劉威意料的那個大巫還有一口氣在,從廢墟中掙扎而出,對大道上的一應巫喊道。
頓時數十個巫圍了上來,淋漓的殺氣自他們身上一波又一波的捲上來,街上的人紛紛聞風而遁,劉威一把將沁霏拉到身後,面色微驚的看向這些大巫,這些人的實力個個與他相若,容不得他不慎重對待。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擁有如此實力的巫是哪一家的人,是刑天家還是相柳家?說。”
劉威面容平淡的面對他們的質問,緩緩道:“鄉村野小子一個,哪一家都不是。”
“找打。”劉威的態度惹來了麻煩,數十人一同發動巫咒,古怪的黑氣在他們周身匯聚,一齊發動衝向了劉威的身上,這股力量足可以毀山滅城,劉威雙手緊握,全身的真元已經巫力滔滔發出,一把抱住沁霏,全身的星光閃動,護住了周身,轟一聲,黑氣和星光發出了世紀大碰撞一般。
以劉威爲中心,一股火焰沖天而起,待火焰散盡,劉威露出了努容,這一擊倒是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可是那歹毒的火焰卻是傷害了沁霏,沁霏是山間草木精氣所化,天生懼火,儘管劉威護住她周全,可是卻還是將她灼燒了。看着沁霏面露痛苦之色,劉威心疼不已。
“好的狠啊,如今的巫真是好有出息啊,連一個女孩子都不放過。”劉威含恨說道,他緩緩的念動了巫咒,悠長的巫咒透着玄奧古怪,這些大巫竟然完全沒有聽過這樣的巫咒,以劉威爲中心,四周的星力開始激盪,磅礴的星力匯聚在他面前,化作了九顆銀色小球,暗合天上的星空圖。
劉威張開吐出一口舌尖血,自殘身體是爲了提升巫咒的威力,血水噴在銀色小球上陡然間銀光大甚,絲絲血光爆發而出。
“星咒。開啓。”劉威揮手間淡淡說道,彷彿是說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九顆銀球沖天而起,巨大的星力被他調入了地面,如水牛一般粗的星辰之力朝着這些大巫身上砸來。
“不好,這是失傳的天巫法咒,快逃。”
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巫咒的可怕之處在於不管你逃亡何處,都無法躲避開,星柱無情的劈在這些逃竄的大巫身上,在一瞬間,這些大巫被劈的灰飛煙滅。
劉威面沉如水的看着這一切,他的內心沒有一點的憐憫,反倒因爲屠殺了這些巫而有一絲的傲氣。“這便是巫的本性,殘殺弱小嗎?”劉威不禁捫心自問一句。
他迷茫,生來並非是巫的他根本就不瞭解的巫的世界,有着一顆現代人的心腸的他對巫的行事很不順眼,可是自己卻無能爲力改變這一切。
“叔叔,你沒事吧。”沁霏擔憂的拽拽劉威的衣角,劉威這才醒悟過來,歡快的抱起小丫頭道:“叔叔沒事,走,叔叔帶你去吃好東西。”
剛剛還在殺人,此刻卻要去吃東西,一路上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這倆人。
“老闆,上幾個好菜來。”
“客官,你還是去別家吧,小店實在是禁不起您的折騰。”老闆連連作揖對劉威抱歉道,劉威苦笑搖搖頭,自己這是招惹了誰,一進巫都就弄的人人都怕自己。
“族長,就是這人殺了十三名大巫。”蹭蹭的黑壓壓一片人潮涌到了街上,將整個街道擠的水泄不通,劉威看着那爲首的倆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倆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高的一人身上盪漾着一股金系巫力,充沛非凡,給人一種斧子的霸氣感覺,劉威自問還對付的了其中一人,但是倆個就有點危險了,而另一人則是滿臉的陰沉,他的那一張臉滿是陰毒的綠色,鬼火自他雙眼之中都快要噴了出來,身上盤着一條雙頭毒蛇,正絲絲的吐着蛇星子了,噁心非凡。
“你就是那外來的巫?”高的巫對劉威開口詢問道,龐大的威壓自劉威四面八方壓來,劉威悶哼一聲,周身真元散開,自己元神中的氣勢一展,這些威壓對自己蕩然無用。
“我是,你們是誰?”劉威淡淡問道,不卑不亢,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我是刑天奎,這位是相柳忒。這巫都我們說了算話。你這個外來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老實交代,否則別怪我們倆族人聯手欺負你一個小小的巫。”刑天奎趾高氣揚的說道。
劉威微微一笑,道:“用不着你們聯手,我又打不過你們任何一人,幹嘛要做這必輸的賭,刑天奎,劉威就在此處,任你處置。”所有人都愣住了,萬萬沒人料到那個膽敢格殺大巫的小子竟然會如此輕易罷手。
雖然刑天奎有些不相信劉威的話,但是還是手一揮派人上去綁了劉威,滿是巫咒的鐵鏈鎖上了他們倆人,劉威冷笑道:“刑天奎,如今的巫都只有這麼點手段鎖人嗎?怎麼連囚犯的琵琶骨都不穿?這是不是太膽大了吧。”
“混蛋小子,你以爲你是什麼人?這鎖鏈上面可是有我們倆家的最強的巫咒,量你也掙脫不開,索琵琶骨,哼,想的倒美。”相柳忒臉色陰沉說道。
劉威聳聳肩,道:“這可是你說的,那麼你給我睜大眼睛看好了。”劉威眉心的巫力射出,撞上鎖鏈,鎖鏈上爆發出一道道黑影,在劉威的巫力下一一化去,所有人呆呆的看着劉威施展巫咒,輕鬆的解開了鎖鏈。
劉威一把扯斷了沁霏身上的鎖鏈,道:“你們別想鎖住我,巫族的禁制手段我比你們誰都熟悉,走吧,我倒要見識一下如今的巫有哪些手段來懲治人。”在一批兵士的押解下劉威下了大牢。
劉威的強勢可苦惱了刑天奎和相柳忒。“你說這小子是什麼來路,連失傳的巫咒都能施展,真是怪異的很。”
陰沉着臉的相柳忒忽然驚訝道:“該不會是四大巫殿出來的人吧?”
刑天奎點點頭,臉上已經信了七八分道:“很有可能,巫殿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失傳的巫咒,指不定他就是從巫殿出來的,我說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巫咒呢?”
相柳忒臉陰惻惻笑道:“如此那就太好了,巫殿的那一羣老東西可是很強大的,有了他們的幫助,我相信妖族那些人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刑天奎臉上一陣興奮道:“是啊,這麼多年了,巫殿終於是要出手了,該是我巫族再度大興的時候。”
“不過這小子的身份還是要確定一下,畢竟這麼不把大巫看在眼裡人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過,着實讓人心裡不踏實啊。”相柳忒擔憂道。
“是。來人啊,立馬派人去巫神山巫殿詢問劉威的一切,一有消息立馬通報。”倆人的目光透着希冀,但是結果偏偏並非他們所料想的那般~~~
劉威本想先投降,趁着那倆個老東西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帶着沁霏溜之大吉,可是誰料到這地牢內滿是巫咒封閉,根本就容不得他逃走,苦惱的躺在草堆上,心亂如麻。
沁霏就好像是碰到了新奇的玩物一般,在這牢房裡也能玩的不亦樂乎,不時的拿稻草在劉威的胳肢窩裡撓撓,不一會兒就跑到牆角挖挖,希望能挖出些蟑螂什麼的爲樂,不過很可惜,這牢裡滿是禁制,根本就是連一條蚯蚓都別想闖進來,當然出去也就成了奢望。
“唉,要是我的修爲達到了玄階地品就好了,到時候各種巫咒都能施展了,這裡根本就困不在我。”劉威無奈嘆息一聲。
“閉嘴,臭小子別大言不慚了,老子吼天虎在這困了三十年了,修爲都漲了老高了,也沒見能出去過。”
“就是,老子鑽山鼠號稱是天下第一打洞的能手,鑽了三年也沒鑽破這裡一層地皮,倒是把頭皮鑽破了。”
“我纔可憐,我貔貅可是上古兇獸,剛剛化形就被逮了進來,這人間的美酒佳餚還沒好好享受過呢?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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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各個牢房因爲劉威的一頓感嘆發出了陣陣不耐煩叫喚,當真是怨念深厚,六月都快要飛雪了。
劉威一聽這些人說話,頓時來了興致,走到牢門口,透過小小的出氣窗看向其他牢房,只見這大大小小數十間牢房裡困了不少人,不,應該說他們都不是人,都是一些成精的山精妖怪,有的更是還沒完全成形,還保留着一部分的獸樣。
劉威不禁好笑道:“我說你們一個個都是怎麼得罪外面的大巫了,個個被困在這裡,灰頭土臉的。”
“你小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脾氣最爆的吼天虎衝着牢門外一吼,頓時氣浪翻卷,整個牢房都是他的吼叫聲。劉威無奈的掏掏耳朵,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的大嗓門。
鑽山鼠抱怨道:“老虎崽,別叫喚了,每次一叫喚都嚇的我想要打洞,可偏偏這地方地皮實在是太硬,可憐我的頭皮啊。”鑽山鼠唉聲擡起的把頭伸出了通氣窗嚎叫着,劉威瞧着他那光溜溜的頭頂上滿是塵埃,一陣好笑。
劉威肆無忌憚的笑,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笑個毛,臭小子,看打。”一隻碗飛速朝劉威的臉上砸來,劉威脖子一縮,沒砸到。
“我說鑽山鼠,我可沒關你,你沒必要這麼小氣砸人吧。”劉威笑嘻嘻的說道。沁霏瞧着劉威一直在往外瞧,有說有笑的,很是好奇,身子一縱,跳上了劉威的背,湊到窗口瞧了瞧。
不禁哇哇大笑起來:“大叔,你的頭好光滑啊,好像集市上那個大大的鑼鼓一樣亮。”沁霏的形容實在是太傷人了,但是她一副天真浪漫,笑聲中不參雜一點的虛僞,倒是叫鑽山鼠是罵也不是,笑也不是。
劉威哈哈大笑着將沁霏從自己的背上拉下來,抱着她提到窗口問道:“你們還沒回答我話呢?你們是怎麼被關這裡的?”
“打仗唄。”貔貅哀傷道:“巫妖萬年來一直爭鬥不休,除了我們這一個牢房外,全城還有數處大牢關押着我們妖族,足足有數千人呢。”
“這麼多。”劉威駭道,他眼珠子一轉,心中驚道:“這麼多的人,要是全部入我天劍門下,那該是多麼強大的實力,妖族的肉身可也是非常強大的,想想有着這麼一批人往山門前一站,嘎嘎,那氣勢~~”劉威想想口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沁霏一陣納悶,怎麼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黏糊糊的,一摸,頓時明白了過來,對劉威尖叫道:“叔叔,你壞,就知道欺負沁霏。”
這話一出口,在外的數百妖獸頓時嘎嘎的壞笑起來。
“感情是個風流小子,連這麼小的娃都不放過,夠心急的啊,這地方也成嗎?”
劉威的臉黑到不能再黑了。
“小子,你們怎麼搞不怕你大哥怪罪啊,啊呀,我們妖族哪裡管這些人類的倫理,儘管搞,放下心,在這地方鳥不拉屎的,正好當消遣。”
劉威氣的一張臉由黑轉青,再由青轉紅,最後轉爲煞白,衝着窗口怒吼一句:“都他媽的給我閉嘴。”無匹的巫力夾雜着星力滾滾而出,震的整個大牢都搖搖晃晃的簌簌沙塵直掉。
嘲笑嘎然而止,所有人乖乖的閉上了嘴~~~
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吼天虎開口問道:“小子,你叫什麼?”
“劉威。”劉威還生着悶氣,甕聲甕氣說道。
“你一個大巫,怎麼也被關進來了?”吼天虎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劉威湊到窗口冷笑道:“大巫,我可不是,我和巫族的交情也就我師父那點,如今的巫真是他媽的狗屁都不是,要不是我修爲不深,早就打出去好好修理他們一通了。”
“有趣,居然是個要揍巫族的大巫。”鑽山鼠嬉笑聲傳來。
劉威惱火叫道:“我說過了我不是大巫,我和巫族沒什麼交情,別把我和這些沒人性的東西扯在一道。”
貔貅插話平和道:“是不是大巫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一身巫力顯而易見,要說不是巫,世人可不承認。”
劉威無奈的舉起雙手投降道:“擺脫,我修煉了巫法又怎麼樣?這就說明我是巫了,那我那個該死的師傅他還是巫族不知道多少輩分的祖宗了,可也沒見他承認自己是巫族啊。”
砰一聲,劉威紫府裡的元神被飛峰印突然狠狠砸了一下,這是陳驚在警告劉威說話要小心點。
“你師傅是誰?”
劉威識相的不敢再提他了,僅僅閉上了嘴。
鑽山鼠見劉威一臉的陰沉,嘲諷道:“我敢說這小子就是個撒牛|逼的種,有膽子瞎說,沒膽子承認的沒種小子。”
劉威惱火的瞪向他,雙眸中的銀光從中崩出,直射對面的牢門上,咚一聲,那滿是禁制的牢門上被劉威的眼神中的兇光給撞出了倆個烙印,大家驚呼的看着這一幕,久久不能自已。
“你這是什麼巫法,巫族裡可沒人能夠光憑眼中的精光就洞竄鋼板的。”吼天虎小心翼翼的問道,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那倆個印子,若非有巫咒存在,只怕此刻鑽山鼠已經被打成了重傷了。
劉威哼聲得意道:“如今的巫族根本就如上古巫族的小孩一般軟弱無能,我所習乃是上古秘法,正宗的巫族成神之術,不滅金身。”
靜,牢房內安靜的可怕,“不滅金身”這號稱是巫族最高法訣的修神之法早已經隨着巫族的衰落而失傳,想不到如今竟然又再度現世,出現在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身上,這如何不讓這些妖獸們大爲吃驚。
“太好了,小子,你快點修煉大成,到時候帶我們出去,只要你帶我鑽山鼠跑出去,我願意追隨你一生,嘎嘎,不虧,一點都不虧本,跟着一個修神的闖蕩天下,到時候隨便混個神人噹噹也不錯。”鑽山鼠首先打破了沉靜,衆人翻起了白眼,暗道這傢伙還真是功利。
劉威嘿嘿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可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我鑽山鼠一諾千金,哪裡像你們人類那樣說話不算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答應你就是。”鑽山鼠信誓旦旦說道,不過他轉念一想嘀咕道:“要是我說話不算數,貌似也不打緊,我本來就不是豬狗,我是一隻鑽山鼠誒,怎麼樣都不如豬狗吧。”
劉威真想撲倒在地,口吐白沫沒聽見這後面一句話,這妖獸還真是~~~不知是腦子簡單還是別有心機,劉威算是徹底服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