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醫醫館裡的學童也見到了莫九卿,雖然知道這臉不是莫九卿的,但也聽過江神醫描述,但爲了不弄錯了,那學童也沒有出聲,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莫九卿靠近。
莫九卿也猜到了那學童的想法,不動聲色的來到學童身邊坐下道:“江伯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學童一聽眼前這面容俊逸的男人的話,就猜到了是莫九卿,便小心翼翼道:“江伯幼時需要回老家,臨時決定的,所以讓我代替過來。現在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莫九卿點點頭瞭然道:“如此就幸苦你了。”
“爲先生辦事,不覺得辛苦。東西我放在外面向左的那路條的第五棵樹上,先生需要的東西都在裡面,還希望先生能儘早歸來,江伯讓我轉告先生,前面兇險,若覺不妥務必按照先生信件裡的來做。”學童看着莫九卿,很是恭敬的說道。
莫九卿聽了學童的話,不禁也覺得江神醫和這學童考慮周到。
怕路上有人跟蹤,早早將東西藏好不帶在身上,說的話也很隱晦,就算有心人想聽,也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放心吧,我會短期內趕回。你先回去吧,城中有些亂,回到去的時候天也將明,黑暗總會過去。”莫九卿率先起身,看着學童說道。
學童點點頭,行禮後便先一步出了驛站,牽起自己的馬轉身看着莫九卿再次行禮後離開。
莫九卿看着學童一路安全離開,直到身影看不到爲止莫九卿也才動身上路。
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就連這驛站中的小二都沒能徹底看清莫九卿的容貌。
莫九卿上馬後,冕一行也跟隨其後。
“東西拿到了嗎?”清訣見莫九卿空手出來,不禁出聲問道。
莫九卿點了點頭道:“馬上就能拿到了。”
說罷,莫九卿便開始一棵棵數着樹。等數到第五棵的時候,莫九卿的馬剛剛來到了樹蔭下,莫九卿起身一腳踏着馬背,縱身一躍,雙手勾住樹杆,飛速上了大樹。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完全沒有一點一般人爬樹時候的野蠻,很帥氣。
昭離一行看了,不禁有點目瞪口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莫九卿,以前原本是在翎南的邊城據點的,但這次被緊急召回之後,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後來一直到今天跟着冕出來了才知道,是護送王妃去北疆。
原本有兩個還忿忿不平,都這麼亂的時候了,這個王妃還一點都不懂事去北疆那麼亂的地方,冕淡聲將事由說了之後,原本還忿忿不平的兩個人慚愧的閉了嘴。
試問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北疆,而王妃原本還打算獨自前去,這一點他們就已經自愧不如了。
現在看着莫九卿的動作,他們也才明白,正如冕所說的,很多時候不要把一般的女子拿了和王妃做比較。
因爲完全就是不一樣的,正因爲是這樣,他們的主子纔會這般的放不開手。
“莫公子……很多時候你們可以和她稱兄道弟,她真的不是一般的溫柔女子,上次鄴鳴把君乾
梟的側妃拖着在街上亂跑這種事情,也就只有莫公子能做出來了。”清訣看着衆人,還是比較鎮靜的說道。
“對了,鄴鳴是當時她去安雲寺的時候馴服的白虎,用拳頭馴服的。”清訣覺得自己的話還不足夠震撼他們,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
說罷,也不管除了冕之外其他五人此刻的表情,很是淡定的騎着馬離開。
而莫九卿的馬依舊在樹下徘徊,等着莫九卿下來,很是乖巧。
莫九卿原本耳力就極好,而且她和清訣一行隔的也不是那麼遠,所以清訣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楚。
她倒是沒有想到,清訣也有這麼腹黑的時候。
等找到那學童放在樹上的東西后,莫九卿縱身跳下樹杆,而一直在樹下徘徊的馬兒也立馬來到了莫九卿要落下的位置,莫九卿腳踩在馬背上,就勢坐下。
馬兒依舊不急不躁的任由莫九卿這般對待,完全沒有一般馬兒的那種劣性,更不會擡起前蹄反抗。
畢竟莫九卿當初馴服這馬的時候,鄴鳴也是侯在一邊威脅着……所以這馬也比一般的聽話多了。
莫九卿拆開袋子,看着裡面已經被江神醫做好標籤的瓶瓶罐罐和一個信封后,莫九卿這纔將東西收好。
將其中幾瓶丟給冕,莫九卿淡聲道:“北疆那邊不是以蠱爲生嗎,萬一到時候被人下蠱不自知,在到北疆的邊境的時候記得提前把藥吃了,這時江神醫配置的,可以抵抗一些不是太絕跡的蠱,時間只有一個月,所以我們到了北疆之後,一個月必須離開北疆。”
冕接住莫九卿手中的藥瓶,他一看那袋囊就知道里面的東西不會有很多,但莫九卿還是毫無顧忌的直接給了他們幾瓶藥,這點着實讓他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更加重要的還是莫九卿的豁達。
“多謝王……多謝公子!”冕手下藥瓶,看着莫九卿道。
莫九卿勾脣一笑道:“走吧,等趕到了劉家鎮再休息。”
原本冷漠的一個人,忽然這樣一笑,着實讓人恍花眼。
這邊莫九卿一行向着劉家鎮趕去,而皇宮中的君琰宸,也徹底投身到了剩下的一些事物處理上。
因爲已經宣佈了君澈淼不治而亡,現在舉國哀悼中。因爲君乾梟的造反也帶走了一些大臣,位置的空缺雖然君琰宸早就已經選定了人手補上,到事情還是有些繁亂。
若不是因爲要處理好後面的事情,君琰宸早就與莫九卿一同前去了。
現在只等着莫翎琅那邊來消息之後,君琰宸便可動身前往北疆了。
君澈淼這裡他已經安排了人守着,普天之下除了他誰也不可能近得了君澈淼的身,而他登基的事情必然要等着莫九卿回來纔可以,他離開這段時間也已經安排好了人替他處理一些事情。
剩下的也沒有什麼擔心的,最爲擔心的還是莫九卿現在的情況。
雖然已經讓冕一行跟着,但北疆畢竟從來都不太平,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候,樓蘭家動亂就代表着北疆動亂,現在北疆必然人人自危
,莫九卿一行去,無非就是給這趟渾水再加了一些料而已。
“話說,你怎麼就捨得讓她去啊?”瀾念看着正在閱讀奏摺的君琰宸,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問道。
他認識的君琰宸,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也是凡事不需要別人幫忙的。
但現在去北疆這件事情,本來他是打算自己去的,偏偏現在變成了莫九卿去,即便莫九卿很強,但北疆那種地方怎麼能讓一個女子去涉險呢。
君琰宸聽了瀾唸的話,頭也沒擡,語氣冷然道:“她想要去闖一闖,我便放手讓她去闖。”
“你就不怕到時候她貪戀這外面世界的美好,一去不返呢?”瀾念很是幸災樂禍的看着君琰宸埋汰。
君琰宸一聽瀾唸的話,忽的擡頭,一雙冰寒的鳳眸染上了幾分晦暗的邪佞光芒。
“一去不返?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點你該清楚。”冷然的聲音帶着無與倫比的自信。
“而且……我從來沒有放任她自由,不管世事如何變遷,莫九卿始終是我的。”頓了頓,君琰宸繼續說道,眼中的勢在必得很明顯,那麼濃重的掠奪性完全讓人不能忽視。
瀾念聽着君琰宸的話,微微嘆息道:“你就認栽吧。”
微勾脣角,君琰宸也不再多說,繼續看着剩下的奏摺。
“對了!那杜綰涓呢?現在要怎麼處置,殺又殺不得,難道就這麼好生的養着她?”瀾念想到剛纔還到處叫囂的杜綰涓,便一陣厭惡道。
君琰宸一聽瀾唸的話,眸光一寒,差點就忘記了這個女人了……
“她身體中的母蠱會緩解她內傷上的痛苦,轉移到皇兄的身上,那麼皮外傷母蠱就沒辦法了吧。現在覓秋儘量讓子蠱陷入睡眠了,也不怕那母蠱折騰。”君琰宸語氣淡淡的說道。
瀾念一聽君琰宸的話,只覺得周身一寒,還來不及說話,就看着君琰宸那滿含邪肆冰寒的眸光湛湛的看着自己。
“怎麼……你又想說什麼……”瀾念不禁有點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找幾個宮中資歷比較深的宮女,先把她手指夾斷,割了她的舌頭打斷雙腿再說。記住不要讓她昏迷,這些懲罰,要她睜着眼睛看着執行。”君琰宸看着瀾念,語氣淡淡的說道。
好似說的是很若無其事的事情一般,完全沒有太在意這其中的可怕手段。
瀾念狠狠打了個寒顫,本來他還想問問那莫九卿的父親要怎麼處置呢,現在想想還是先關起來過幾天再問吧。
現在莫九卿不在他身邊,人在氣頭上,萬一把他那不稱職的老丈人也給折磨死了,那就完蛋了……
“我知道了,你打算多久動身?”瀾念起身,他是一刻都不想和這個惡魔待在一起了,簡直是要命!
“最多十天就動身,到時候莫翎琅應該趕回來了,事情我會交給莫翎琅和雋離,你跟我去北疆。”君琰宸放下手中的奏摺,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道。
瀾念一聽君琰宸的話,眉頭狠狠一跳,難怪剛纔他進宮的時候眼皮一直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