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中,小船上的三位少女焦急的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河面上的忽然颳起了呼嘯不止的狂風,維娜絲盯着手裡的計時器嘴中碎碎念個不停。
星辰腳下一抹淡淡的銀色絲線垂入水面,就好似一條魚線。
銀髮飄飄的少女沒有像一旁的金髮小姑娘一樣坐立不安,
星辰可以模糊的感覺到水底深處王冊跟奧斯卡的氣息,由於自己爲二人施展的幾道術法,所以這種冥冥之中的聯繫一直都在。
突然水面之上泛起一道道曲折的漣漪,遠處距離小船大約幾百米之外的地方,冒起無邊無際的氣泡。
一道隱晦的氣息好似一張無聲的巨口,從河牀上直達河面。
隨着王冊跟奧斯卡二人引發的震動,小船上星辰腳下的銀絲被震碎。
“這是何物?竟然切斷了我的靈識!”星辰睜開眼眸,心中驚訝,轉頭望向那片水域。
“怎麼了?”
一直站在一旁警戒的霜痕轉身問道。
維娜絲跑到船邊指着遠方那片水域喊道:“你們快看,那裡的水在動!不會是王冊他們遇到危險了吧!
哎呀!船怎麼後退了!”
不等船上的幾人反應,水面之下開始傳出低沉的震動感。
突然,奧斯卡拉着王冊衝出水面,只見到王冊氣喘吁吁的落到甲板之上,面色蒼白,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液。
維娜絲急忙問道:“王冊,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我沒事!”
王冊重新支棱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示意想要來攙扶自己的小姑娘,維娜絲慌張的看着王冊。
“奧斯卡!快去開船,來等下跟你們解釋,水下那鬼東西看樣子是盯上我們了,趁着它甦醒試一試能不能逃走,快啊!”
奧斯卡急忙鑽入駕駛艙,火石點燃的馬達,發出呲呲的音爆。
小船開始顫抖螺旋槳拼盡全力的轉動,船身開始緩慢的脫離這股力場,向着那片不停冒泡發出引力的水域反方向前行。
王冊死死的握住圍欄,整個小船四周的空間貌似有一點的鬆動。
王冊模糊的可以感覺到隨着水下那東西的甦醒,定似了小船的這片立場變化了,好像有一股生命的氣息在黑霧中撕扯着什麼。
“快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王看着身後的水域,眼神急迫,因爲在王冊跟奧斯卡逃離的時刻,王冊把一個銀色的瓶子扔向了那片黑霧,至於瓶子中裝着的東西。
那是王冊珍藏的一種毒,水溶血毒,這種毒穿腸跗骨,可以腐蝕生機,且無色無味,乃是王冊用幾十種珍貴毒草煉製出的一種毒,即便氣血騎士沾染也要被侵蝕生機。
霜痕看着那處水面繼續的沸騰,面色驚慌的喊道:“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白骨!”
“什麼白骨?”
王冊看着沸騰的水面越來越廣,神色難看的說道:
“無邊無際的白骨,咱們腳下的水域已經變成了一片死亡水域,所有的水生生物全部被一道黑色的鬼東西吞噬一空,剛剛我跟奧斯卡驚醒了它,
我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好像黑霧裡還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着,所以這是我們逃離的機會!”
此刻就體現了擁有一位修行者的好處,只見星辰撐起一道銀色的屏障。
小船開始快速的脫離了那神秘區域的引力場,星辰額頭滲出汗水:
“這股拉力好強,
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希望女神保佑吧!水下的這股神秘的滅殺生機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但願那東西與黑霧多傾軋一會,這樣我們脫離的把握就大一些,奧斯卡火石給我裝滿……”
船艙內:“我,他孃的這是帆船,不是輪機貨輪……”
維娜絲伸着頭,眼見小船擺脫這片定住他們的立場慢慢遠離不禁喊道:
“你們看水的拉力變小了,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奧斯卡加油啊!”
幾分鐘後,遠方那片水域突然泛起道道神秘異常的黑色光芒,這可是深夜啊!
這玩意到底是何物,儘管擺脫了,但是透過黑夜小船上的衆人此刻依然被那片水域下的動靜壓迫着,種種氣息讓人心驚肉跳,心神恍惚。
終於小船猛然提速,之上衆人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奶奶個腿可算擺脫那該死的引力了。
而就在王冊等人剛剛脫離這片區域不過十幾秒後,王某人揉着被那黑霧拉扯生疼的右臂,剛剛想回頭看向駕駛艙的奧斯卡。
就在這時,一道沖天的黑霧從王冊右手的手腕上衝天而起,帶着無盡的邪異之威。
星辰眼眸中靈魂之力自主的瘋狂綻放,她被這王冊身上的氣息壓倒在地,顫抖着托起自己的命器月輪。
甲板上被這一幕突然的變故驚愕的幾人,星晨看着身邊的王冊魔氣升騰。
又看到霜痕跟維娜絲正呆呆的盯着王冊的眼睛,好像一個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
“怎麼辦!怎麼辦!”
最後星辰強忍着來自靈魂的嚎叫的刺痛,把所有的源力灌入手腕上的鐲子中。
這短短的幾息之間,小船上已是黑霧遮天蔽日。
緊接着王冊便被黑霧覆蓋全身,隨後在奧斯卡最後的意識裡,他看到王冊黑色的雙眼,然後就奪目的清暉在三位少女的手腕上綻放,隨後小船之上所有的人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中,王冊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少年腦海中最後的意識,是突然有一道讓靈魂都感到墮嘔的黑色氣息直衝自己的靈海,那是一種散發着無盡邪念的怨恨之力的東西,它發出撕裂靈魂的嚎叫,散發着墮落污染的氣息。
之後王冊的右手之上,黑霧沖天而起,無窮的河水沿着一道巨幕瘋狂上升,一個黑色的巨大陰影從天而落。
“嗡嗡!”馬達漸漸熄火,夜色之中不見一絲的微瀾。
而船上空無一人,王冊帶着他倒黴的小夥伴們集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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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太陽一如既往給廣袤的寒風荒原帶來充沛的陽光,隔着玄水山脈的匯演要塞此刻正充斥着喧囂與熱鬧。
哨所高聳的南牆之內有一個巨大的廣場,歷時一個月的時間,高錘領着君寒,帶着一羣人終於回來了,與之同行的分別是北海哨所跟淺草哨所的人,此時此刻烏壓壓的幾百號人正齊聚在廣場之上。
高錘站在人羣之中跟着各位好漢熱情的打着招呼,一副“名媛”的姿態,他正帶着幾家哨所的領頭之人閒逛。
烏央烏央的人羣裡,人聲鼎沸,高老哥欣喜無比,因爲此行他出使的兩家哨所分外給面子,聽說托克裡夫那狗東西在禿金哨所碰了釘子,想想就令人心情愉悅啊!哈哈。
“高大錘,老高!這呢!”
高錘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一回頭不遠處一位長髮高大男子從一處場子中擠出來,大聲喊着高錘。
高錘定睛一看高興的喊道:
“老劉,你丫還活着呢,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中年的長髮漢子,濃眉大眼,上去就給高錘一拳,咧嘴看着高錘和他身邊的幾人,罵道:
“我說,高老弟你小子現在是發達了啊!你瞧瞧這人模狗樣的,這些年我可是常常想起咱們哥倆把酒言歡的日子,你說說怎麼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這一轉眼都過去多少年了,想來今天咱們哥倆再相逢當浮一大白啊!”
高錘聞言也是流露出懷念的神色,不過轉臉就罵道:
“你狗日的命可真硬啊,我還以爲你死了呢,沒想這些年過去了,想當年咱們幾個策馬嘯西風的日子,真是令人心馳神往啊!”
“哈哈哈,行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今天老子來灰眼才知道你小子原來還是個人物吶!就是不知道這酒量漲沒漲那啊!”
漢子大手一揮,豪氣的問道,原來是高錘的一位故人。
“你啊你還是老樣子,沒問題今天酒管夠,老規矩?”
“叫爸爸!哈哈哈~~~”兩個大老爺們“啪”的一聲彼此給了對方一個蓋帽,然後異口同聲喊道。
“來老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風鈴的君寒老哥,這位是北海的朱炎,這位是美女是淺草的柳姑娘,這位是……”
“幸會幸會!在下劉無敵,見過諸位!”
“你是那個鳳鳴山的劉無敵?”一位北海的人聞言,吃驚的問道。
一旁跟在高錘身邊幾位各個哨所的主事人,原本還對這個冒出來的糙老爺們不感冒,啥人啊咋咋呼呼的不外乎是個想攀關係的,心裡不由婓腹幾句,但是礙於高錘的面子不好說什麼。
但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人都是不禁眼神一亮,劉無敵,何許人也,曾經的鳳鳴山哨所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但是多年前突然叛出了自家哨所,如今此人竟然與高錘是舊相識!
“這位小兄弟,老子與鳳鳴山早已恩斷義絕,如今在下是霸刀傭兵團的一個伙伕罷了!”
北海哨所那位剛剛脫口而出的青年,趕忙道歉知道自己犯了忌諱:“是在下孟浪了,劉兄恕罪!”
高錘拉開劉無敵對着大家說道:“走走走,今天高某得遇故友,諸位隨我來,我給大傢伙接風洗塵!”
一旁的從一開始就思索的風鈴主事君寒,突然站出來,走到高錘身邊附和道:“哈哈,今天咱們齊聚灰眼,又有故人相逢,可謂是雙喜臨門吶,必須一醉方休,劉兄請!”
一旁的英姿颯爽的柳姑娘笑道:“君大哥說的是,今天雙喜臨門,高隊別愣着了,帶路吧!”
“哈哈哈!好,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跟我來。”
說完,高錘帶着一羣人向着廣場後方的一片綿延的建築羣走去。
十六號聚集區,其中有用來接待來客的地方,其中上個月風鈴的衆多人也都在這裡住着。
而今天隨着高錘帶着北海和淺草的人迴歸,灰眼中心廣場之上高山河的辦公室內正在召開着會議。
另外來自,禿金的人也終於同意了,而另外三家哨所的情報也已經在今天一早送達了灰眼。
剩下的幾家哨所在互相觀望許久後,終於開始向着灰眼開始匯聚了,其中多次的談判與條件,讓整個灰眼大廈整晝夜不停的忙碌到現在。
整個灰眼都朝着未知的方向前進着,而在荒原哨所的意志一旦下達,那就是絕對的貫徹。
因爲對於哨這種勢力,每一座都是龐然大物,命令的決對就好像機械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會碾碎其他所有的聲音,在荒原效率就是一切。
對於建城這事情,是福是禍沒人說的清楚,所以此刻在西部荒原之上。
所有人的心好像突然被喚醒的死水一般,波瀾漸起,而由四大哨所爲首的二十四所哨所就是一個個開始運轉的巨大機器。
同樣的一幕幕也在風鈴湖中上演,各路人馬不停的朝着各家哨所匯聚,開始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而此刻,熱鬧的灰眼之內,工廠罕見的停工了幾天,人力開始重新被調配,資源配比的好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生產理事會的一天之內收到來自高地的六條生產建設任務條例。
外出的小隊如游魚一般被一波波召回,整個哨所之內聚集的人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已經召回了三千多名外出的武者。
還有各種下屬勢力資源召回等等,所以多達十萬多人陸陸續續回到到哨所。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將會越來愈多,所以建設與衝突,治安方面的事務,讓警衛廳的主事人葉飄飄大人已經大發雷霆數次:
“缺人,那就去招募啊,那些剛回來的人呢?休假?相親?不準!給老孃抓起來,不聽話的先揍一頓再說!”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正在喝茶的小姑娘燙了一嘴!急慌慌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