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掙扎!”
聖山上,血流漂杵,本該神聖無比的地方卻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血腥的氣味飄蕩數十里。
數十名黑袍人把一名女子包圍了起來,衆人雙手掐印結成法陣,陣法內的滔天殺機令人頭皮發麻,殺神陣,光是名字就令人聞風喪膽,然而陣法內一女子卻如同無人之境,手裡的長劍不斷割碎一道又一道的攻勢
“鹿死誰手,尚未確定。”女子只回復了他們一句話,隨後,劍氣更盛。
女子白衣勝雪,點點血污點綴在衣袍上,煞是動人,三千青絲披散在肩上,隨着劍法的舞動而飄動,容貌不可謂不驚人,明眸皓齒,五官精緻,眉遠如山。
突然,陣法內的殺機如潮汐一般來臨,一波勝一波!
就在葉寒天應對不暇的時候,一道殺氣凝聚而成的擊中了她,她頓時喉嚨一甜,強忍住了吐血的衝動,但是劍氣卻也慢慢的衰退了,大不如剛纔,只能堪堪防守
“你可以去死了。”一名黑袍人沉聲說道
隨後,黑袍內透出兩個如同血月一樣的雙眼,露出森然殺機,然後迸射出兩股令人膽寒的利劍,直刺女子頭顱!
葉寒天看了看劍氣,悽然一笑,放棄了抵抗,扔掉手裡的劍,她知道自己沒力氣反抗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衣男子,劍眉星目,五官精緻白皙,身材雖不說魁梧,但絕對說不上瘦弱,放在人羣中絕對是鶴立雞羣的那種,只可惜,卻早已沒了生機。
一具屍體在這個彷彿古戰場一樣的殺陣中不怎麼起眼,但是這具屍體,讓所有人黑袍人都脊背一涼,這個少年,以一人之力,粉碎了他們幾百年的計劃!
葉寒天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不去看那森然利劍,而是走到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輕輕撫摸着屍體的臉龐,問道
“傻子,值嗎?”
葉寒天臉頰上,留下了兩串珍珠似的淚,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了一絲悔恨。
眼見利劍就要奪取葉寒天的生命,後者卻毫無反應,擁抱住了少年冰冷的屍體,這一刻,剎那即使永恆
帶頭的黑袍人見葉寒天不再抵抗,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天地的浩然大道,爲了殺了這兩位,我等竟迫不得已走了殺道……”
“現在,終於結束了,雖然沒有得到仙緣,但是卻掃清了我等未來的最大敵人,此次一戰,也該歇歇了,殺孽太重,天道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說罷,幾名黑袍人開始撕裂空間,準備橫渡虛空而歸。
噌!
長劍出鞘的聲音貫徹天宇,把本來要退去的幾名黑袍人又生生鎮了回來,將距離葉寒天頭顱就差半寸的殺氣化劍給震碎了
“何物?!”
天空上,一把劍就矗立在那裡,淡淡的金光包圍了劍身,出鞘的部分鋒芒畢露,黑袍人只是盯着那把劍,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痛,伸手摸去,竟然出了血!
仙劍就在那裡,只出鞘了不到三寸就有如此威勢,領頭黑袍人詫異的望了一眼,他不相信有什麼東西能破開他的禁制,而且還是在他面前破開,他深深的凝望着那把劍。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顫抖,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卻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恐懼,他站在天空上,靈氣波動不穩,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顫抖而沙啞的聲音,彷彿是生命最後的嘶吼
“……劍!”
“絕對不會錯的,這裡是仙隕地,這種強大的氣息,只能是它!”
葉寒天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一劍透顱,有些疑惑的擡起頭,正巧看見了這一幕
他們不知道的是,長劍出現的一剎那,白辰的屍體突然有流光出現,不過不到一息就消失了,沒人看見。
噌!
又是一聲清脆的離鞘之聲,又出來了五寸有餘,劍身潔白光滑,上面有流光飛舞,大道之行刻於無形,距離全部出鞘還有兩尺半,不過卻給人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
殺!
黑袍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畢竟這個詛咒五百萬年無人打破,面對虛無縹緲的仙的兵器,沒有人可以活着,但是,殺死一個墊背的實力,還是有的!
這是領頭黑袍人的第一次出手,雙手結印的速度快若閃電,動若奔雷!在天空之上,無盡虛空劃破了湛藍色的天空結界,直衝葉寒天而來,葉寒天不急反笑,道:“無知,上古仙器面前,豈容他人放肆?”
可能是直覺,葉寒天覺得這把劍的突然出現對她和他,都不是什麼壞事。
那把劍彷彿迴應了葉寒天的話一樣,劍身輕輕一震,一道道漣漪從劍周圍擴散開來,輕鬆的擊碎了森然利劍。
又輕輕一抖,一陣漣漪出現,向四面八方傳去,所被漣漪集中的人,除卻領頭人,餘數全被擊斃!
仙器之威,恐怖如斯!
不過,領頭的也是受到了重創,一手拭去淌血的嘴角,恨恨的說到:“這次是老夫栽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如此之潛力,只可惜壽元已盡,我死不足惜,我們宗主自會替我報仇,只可惜,只可惜啊,此劍被苦道······噗!”
未等他說完,仙劍好像被激怒了一樣,劍身一下子脫離劍鞘,很輕鬆的洞穿了黑袍老者的身體,被洞穿的身體一下子化爲飛灰。
“《山海注》有云,‘古有四仙,佩劍山河、皓月、天陽、君王’,《古劍經》又云,‘仙劍山河,可集山河之靈氣,生死人,肉白骨’,山河,如果你通了靈,求求你救救白辰吧,求求你了……白辰並不是神形俱滅,一定可以的,求求你,我願意以命換命……”
葉寒天雙手合十,滿臉祈求的看着凌空的仙劍,說到:“如果你真的已然化仙,那就請你讓他復活吧,我願意付出一切,只要復活他!”
山河不語,只是一陣刺痛雙眼的白光包圍了白辰的屍體,以劍鞘劃出了一道虛空裂縫,仙劍包裹着葉寒天和白辰的屍體進入了虛空,只留下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