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萊特先生,茶已經幫你沏好了,您現在就要用嗎?”
“沏茶...?我剛纔不是都叫你自己去好好休息了麼,爲什麼你沒有好好的聽我的去休息?”
書桌旁,奧萊特有些不解的轉過頭看向了正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女,以及被她擺放在面前的,那一裝盛着被沏好的紅茶的木杯。
“那個...其實我也沒有受什麼傷,剛纔只是被嚇到了,奧萊特先生安慰了我,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如果不能堅持的話,可不要繼續逞強,知道嗎?”
奧萊特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眼裡不帶一絲雜質的看着她,對她用上認真的口吻說道。
“爲什麼要對由衣這麼好呢?明明由衣是一個感染者,難道說奧萊特先生您就不怕被感染上病毒嗎?”
少女的眼瞳閃爍着,靜靜的將目光投在奧萊特的身上。
“想這麼多幹嘛?”
奧萊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只是大概能夠猜到這時候或許有棲川由衣內心還有一些害怕,但是這個害怕並不是因爲剛纔的事情,而是單純的害怕被拋棄掉而已。
“我已經爲您和別西卜先生帶來這麼多麻煩了,把我留在這裡只會讓你們接下來更加難做......”
雖然有棲川由衣膽子並不是很大,有時候還有些笨笨的,看起來也像是小孩子一樣很好騙的一樣子,但是這可不代表她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辦法看得出來。
“要是繼續把我留在這裡的話,那些酒館裡的人也遲早會站出來反對的。”
事實也是如此。
要是可以的話,誰也不想和感染者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即便是這個感染病的傳染性並不是特別強烈,但僅憑着它那令人談之而色變的致死率,以及這兩年從未有任何一人得到治癒的情況。
這已經是足以讓他們感到害怕了。
之前沒有發作,那也都是因爲別西卜在場,所以沒有直接表露出來。
關於這一點,奧萊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當他聽到有棲川由衣這樣子自嘲的話語時,一時間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氣氛突然開始變得沉默。
不一會兒,房間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那並不是用鑰匙打開大門,而是直接的,就像是門並沒有被鎖上一樣,輕而易舉的就給推開了。
這時候跑到這裡來的,自然也就是別西卜了。
看着屋內似乎有些沉悶的氣氛,他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我剛剛解決了一個大事兒,還準備來給你們帶來好消息來着,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咋看你們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奇怪呢?”
是啊,一個人低着頭一臉的自責,而另一個人則是默默的看着低着頭的那個人,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不管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感到有些詫異的吧?
“該不會是奧萊特這傢伙欺負你了吧?”
別西卜眉頭一挑,視線在奧萊特的身上掃來掃去。
眼底裡還帶着一絲鄙夷的目光,那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萬惡的蘿莉控似的。
“甭管你在想什麼,我可得告訴你啊,我們荒域可是有着一套完整的規則,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可不是給你說這玩兒的啊!”
“喂喂喂!我又不是什麼變態,你這傢伙不要用這種話來嚇唬我啊!”
“是不是變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咯。”
別西卜默默的嘆着氣,以我早已經看穿你的口吻,對奧萊特說出了這麼的一句話來。
“畢竟,我可從來沒有見到過你有對哪個女孩子這麼好過啊。”
“說這句話之前,我覺得你得先認清一下自己的態度好吧。”奧萊特一臉不爽的反駁道:“你這幾天對會長的態度是不是也有些好得不像樣了啊,明明自家就已經有一個天天都在照顧你的女僕小姐了。”
“那個...三年起步是什麼意思啊?”
有棲川由衣似乎並沒有能夠聽懂兩人話中的意思。
“是因爲我奧萊特先生纔會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嗎......?”
少女下意識的就以爲自己爲奧萊特帶來了麻煩,說話的時候都充滿着擔憂。
“吶,理論上來說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這也得怪他自己不是嗎?”
說着,別西卜很是習慣的準備伸手摸摸人家女孩的腦袋,只不過手還沒有伸出一半就被奧萊特給扇了回去。
“喂!你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說嗎,現在有事兒說事兒,你不要在這裡給我動來動去的知道嗎?!”
“吶...這不是挺老實的嗎?”
別西卜再度調笑,只不過在見到奧萊特似乎真的要和他拼命的樣子時,他自己也是輕咳了兩聲隨後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面。
“不是因爲有棲川她感染着病毒嗎,所以呢,爲了避免後面發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剛纔我也和這裡的住客和老闆說了一下,在經過一番‘和平’的協商之後,我支付給他們之前他們付上的房錢,順帶給了酒館老闆幾天的損失費,也就當是把這個酒館被暫時包下來了吧。”
“真的!?”
奧萊特滿臉驚喜。
“隊長你沒有開玩笑吧?”
“嚯,瞧你這樣子,剛纔不是還這麼嫌棄我嗎,怎麼現在變臉咋個就變得這麼快了呢?”
對他豎了根中指,別西卜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纔兩人的氣氛之所以會這麼沉悶,大概也就是因爲這個事情的原因吧。
只不過,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得到解決就是了。
“有棲川,稍微從你這裡借用一下奧萊特,你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別西卜突然的話讓兩人頓時愣住。
“誒...借...借用奧萊特先生?”
“喂!你這傢伙是不是誤會越來越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