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城堡的一角,有一對兒笨蛋情侶在玩壁咚。
但是被壁咚的可不是希爾,而是高健被希爾堵在牆角。
“你在幹什麼呀?”希爾氣得要咬人了已經。
高健簡直是毀人不倦好嗎,不是教誨的誨,而是毀了別人名聲的毀。
高健顯得有些心虛,轉着眼珠,突然注意到希爾穿的訓練服頗爲颯爽,不禁誇讚道:“希爾,我發現你梳馬尾也很漂亮。”
希爾的嘴角抽了抽,又忍不住有些微微上揚,可是她馬上拍了一下高健的胳膊:“別岔開話題,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我就嫁不出去只能嫁你了?可是你就不怕我父親讓我成爲家主,再招個贅婿就完了?”
“還能這樣?”高健瞪着眼睛,不帶這樣的啊。
希爾心說現在知道害怕了?
高健確實有點慌,因爲他肯定不會成爲贅婿的,不是在意所謂的名聲,而是一旦希爾成了諾菲斯家主,那她就要擔負起守護諾菲斯家族領地的重任了,那還怎麼繼續去走遍世界遊山玩水了?
高健纔不想被諾克瑪王國牢牢困住。
“那怎麼辦?”高健着急了。
希爾咬咬牙:“棋盤不能給,因爲只有一套,給了的話,愛麗絲那裡就沒法說了。豬頭帝和哥布林之王也不能給。你不是還有幾十萬魔晶嗎?看你願不願意了。”
高健毫不猶豫:“那當然願意。”
不就是幾十萬魔晶嗎,他連愛麗絲的兩千萬金幣都不帶猶豫的,爲了老婆,值。
希爾這才稍微消氣一點:“算你識相。”
要是高健敢猶豫,她一定會後悔,當初的覺悟到底值不值得了。
高健抹了把冷汗,這算是把這件事給過去了?
你說他還真是嘴欠,早上要是沒有這檔子事兒,不就沒這麼多波折了?
希爾看了眼高健,主動湊過去一點。
高健順勢抱住佳人。
“你是不是有點心疼?”希爾問道。
高健在這關鍵時刻沒有再嘴欠和犯傻,連連搖頭:“怎麼會,希爾你們纔是無價之寶,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白來的,就是全都送給岳父也不叫事兒。”
高健說的沒錯,這幾十萬魔晶或許價值很高,畢竟只是四分之一不到就賣了幾千萬金幣。
可是來的也太輕鬆和簡單了,跟白給的一樣。
所以對高健來說,又好像沒有那麼大的價值,至少體現不出得到的難度,所以給也就給了,並不在意。
跟難能可貴的感情比起來,他選擇感情。
希爾露出滿意的表情:“原諒你了,如果你能徵得我父母的同意,答應咱們的婚事,到時候就算真的給你生孩子我也願意。”
在某方面來說,希爾可能是三女中最大膽的那個...。
高健揹着希爾撇撇嘴,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對了,”高健放開希爾,想起昨天后來和希亞的交流,把希爾可能誤會的一些事,按照自己的理解說了一遍:“好像,那些事不像希爾你所認爲的那樣。”
聽高健把希亞的想法說了一遍後,希爾傻眼了:“你是認真的?他真那麼說?”
高健感到哭笑不得:“天知道你們姐弟倆是怎麼回事。而且剛纔我也看到那個叫諾亞的孩子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腹誹過你的樣子,反而對你無比崇拜啊。你沒聽到嗎,他說想給咱們家孩子當護衛騎士,而且那是他的夢想來的。”
“呀...,”希爾臉紅的擡手堵住高健的嘴,再大膽她也還是個女孩子,還是會害羞的。
希爾翻了個白眼:“你啊,能不能別再瞎說了,到時候我真要跳到哪裡都洗不清了。到時候我會去和希亞問個清楚的。竟然說我纔是天才什麼的,偏偏我現在卻變成了大賢者。”
說到這裡她就來氣,好不容易可能找回面子了,結果她被高健轉職成了法爺。
就差半天啊,就差半天就回家了,你說她得有多大的怨念。
兩人看着彼此,突然又一起笑了起來。
兩人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磕磕碰碰的,從最開始的互相傷害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到後來漸漸磨合出默契和感情,再到後來三女一起明志。
不過希爾因爲之前的任性和無理的遷怒高健,其實一直都存着一些愧疚、自責和芥蒂,是對自己的介懷。
所以她就算和高健在一起的時候,也總覺得有些虧欠,也是三女中好像最沒有主見的那個,後來連存在感都薄弱了很多。
直到昨天回到家,以及高健的態度,才讓她徹底釋懷。
希爾深情的看着高健,兩人一個金髮碧眼,一個黑色頭髮與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來也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現在,在此時此刻此地,卻又如此相近。
兩人都有些情到濃處,彼此開始靠近對方。
雖然已經確定了關係,可是像現在這樣順其自然,好像天地間只有彼此的狀態,卻是第一次那樣契合。
然而畢竟世界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
“嗯哼。”
一個粗獷而且討厭的聲音,使勁的在一旁咳嗽。
“誒呀,”希爾嚇了一跳,如遭雷擊一樣後退了一大步。
高健咬着牙,轉頭怒視那個可惡的老爺子。
諾菲斯公爵不知道何時站在一旁,斜視了一眼希爾:“沒出息的...進屋去。”
到底沒捨得罵。
希爾回頭看了眼高健,嘴角含着笑,轉頭跑開了。
諾菲斯公爵晃盪着寬厚的肩膀站在希爾剛纔的位置,又把高健給堵在角落裡。
如果說剛纔還是郎情妾意,充滿着你儂我儂,那現在,就有點變味兒了...。
諾菲斯公爵居高臨下的看着高健,他有兩米高,比高健高太多了。
“小子,你很有本事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能把我女兒忽悠得神魂顛倒,”諾菲斯公爵陰陽怪氣的說道。
高健強忍着推開諾菲斯公爵的衝動,後退了一步靠在牆壁上,一臉渾不在意的雙手抱着胳膊,一點也不覺得慌張,還得意的一揚下巴:“那是。”
諾菲斯公爵氣笑了:“好小子,你這脾氣跟老子年輕的時候一樣,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我爹才把我攆到王城給亞歷山大(愛麗絲她爹)當騎士,因爲他怕被我氣壞了再砍了我,畢竟他就我這一個兒子嘛。”
高健一臉怪怪的看着諾菲斯公爵,這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兒吧?
諾菲斯公爵擡起大手拍拍高健的肩膀:“看樣子你也不是傳聞中的廢物勇者嘛,也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有點本事就狂傲的誰都瞧不起,狂的有理有據,傲的恰到好處,如果嘴能不那麼欠一點,就更像我了。”
高健忍了,我當你是誇我好吧。
“SO?說到底,你到底要說什麼啊?”高健不願意和他這麼不着邊際的繞彎子,直白的問道。
諾菲斯公爵深深的看着高健:“現在這裡只有你和我,沒有外人。說句男人之間的話吧,我把女兒託付給你,你敢發誓不會辜負她,不欺負她,永遠如一日的疼她寵她愛她嗎?”
諾菲斯公爵的話讓高健一愣,老傢伙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改了性子?
諾菲斯公爵後退了一步,招呼了一聲高建,自己先主動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一點也不介意。
“我,再有幾年就要死了,”諾菲斯公爵一臉灑脫的說道,如果不聽他說的話,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高健都一愣:“你說天氣不錯?今天確實不錯啊。”
他還擡頭看了眼天空,好像諾菲斯公爵真的在說天氣不錯一樣。
諾菲斯公爵瞪他:“就說你嘴欠了,希爾說的沒錯。我是說我要死了。”
高健擔心的問道:“伯父是有絕症了嗎?”
諾菲斯公爵氣得:“你他孃的是想氣死我啊?”
高健也怒了:“那你倒是說明白啊?”
好吧,他倆之間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