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變得混亂不堪,衆多修士陷入了蟲羣和巖蛇的圍攻,到處是怒吼聲和慘叫聲。
顧辰提前一步察覺到了危機,躲在了暗處,倒沒有陷入多大麻煩。
望着遠處一逃一追迅速消失的夔牛和老玄武,顧辰斟酌了下,放棄了追捕首獸的念頭。
一來他獨自追上去太過顯眼,容易被老玄武給發現。
二來這蟲羣和蛇羣出現得突兀,似乎是爲夔牛而來,若真如猜測,追上去還有其他不可知的風險。
所以顧辰果斷放棄了首獸,目光瞥向深陷在蟲羣裡的彭伏。
此時彭伏被重重包圍下,正在竭盡全力的消滅蟲羣,大片大片的銀色甲蟲不斷墜落。
顧辰審視了下週圍,趁着沒人注意到自己,隨手施展了道術。
神道,迷失霧海!
漫天的白霧突然過境,將方圓數千裡地給完全封鎖。
一時,神識失靈,肉眼失效,整個局面更加混亂了!
“怎麼會突然起霧,還有其他妖獸不成?”
“這霧氣有古怪,大夥小心!”
各方大佬戰戰兢兢,那蟲羣和巖蛇就已十分棘手,突然能見度還降到了最低,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霧海里叫罵聲不絕,時而伴隨着修士隕落的慘叫,而顧辰周身雲霧包裹,完全隱匿,慢慢靠近了彭伏所在。
在他所製造的迷失霧海內,他來去自如,不用擔心被蟲羣盯上,至於各方大佬,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更沒有人會想到齊家玄祖消失了。
“沒完沒了的,這些蟲子的數量到底有多少?”
彭伏身上氣息如山如海般澎湃,剛剛滅掉一波蟲羣又來一波,此刻正處於極度焦慮的邊緣。
他不放心老玄武那邊單獨追殺首獸,幾次想要突圍,但偏偏都被拖住了。
眼看四周生起了詭異的白霧,他內心更加警覺,在這種能見度下,極容易被偷襲!
顧辰站在彭伏數百丈外,不急不躁的觀察着他與蟲羣的戰鬥。
作爲刑郡天影,這彭伏實力的確是有的,他揮手間周身塵土滾滾,每一顆塵土都如刀般飛舞,每次塵爆,必有大片甲蟲隕落。
那是塵之法則,從屬於土之本源,在彭伏手裡已然自成一道,道術運用得出神入化。
顧辰見彭伏出手遊刃有餘,心神留着不少警惕四周,知曉他是因爲這霧起了防範之心。
倘若沒有這樣的警惕性,對方也不可能成爲刑郡天影。
顧辰耐心的觀察着,等待合適的時機。
那銀色甲蟲在免疫道術攻擊方面本有出色的天賦,彭伏將它們擊敗後,很快它們又重新站了起來。
加上意識到眼前的敵人強大,蟲羣不斷呼朋引伴,這裡的甲蟲數量漸漸達到了十萬之數。
到達這個數目,彭伏內心漸漸變得焦急,再這麼下去,蟻多咬死象的事情絕對會發生!
他咬了咬牙,陡然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張符籙,揚了出去!
這符籙迎風燃燒,迅速化爲了滾滾大火,竟然將一個方向的蟲羣全部燃燒殆盡!
這火威力驚人,顧辰認出這應該是刑郡工部所製造。
嗖!
好不容易有了空隙,彭伏立馬進行突圍!
暗中的顧辰見狀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往彭伏逃走的方向輕輕一點。
嗡——
那個地方的空間頓時像凝固了般,彭伏駭然的發現自己速度驟降,遭遇到了周遭空間的擠壓!
“怎麼回事?”
他又驚又怒,就這剎那功夫,蟲羣重新圍了上來,他又陷入了包圍!
顧辰繼續看戲,這傢伙身爲刑郡天影,掌管情報和暗殺,身上必然有不少底牌纔對。
接下來,彭伏屢屢嘗試突圍,只不過都被顧辰暗中進行了搗亂,一再失敗。
彭伏變得越來越焦慮,在蟲羣的攻勢下披頭散髮,幾乎快熬不住了。
儘管殺掉了幾萬兇蟲,但他一身力量也消耗嚴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彭道友,老夫來助你一臂之力!”
只見齊家玄祖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彭伏眼睛一亮。
“齊道友,麻煩你了!”
他不假思索的往齊家玄祖方向衝了過去。
齊家玄祖賣力出手,兩人很快匯攏到一起,要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噗嗤。
意外卻突然發生,彭伏手裡握着一把短劍,狠狠插進了齊家玄祖的心臟!
“彭道友,爲什麼?”齊家玄祖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少和我在這裝蒜,你根本不是姓齊的,剛剛是你在暗中搗鬼吧?”
彭伏神色猙獰,他又不傻,剛剛屢次想要突圍都遭遇異常,他早已猜到暗中有人在針對他。
打從這場大霧出現,他就一直在等待對方出招,所以看到齊家玄祖時,心裡再明白不過。
“正好借你吸引走這些兇蟲的注意力!”
他短劍用力在齊家玄祖心臟上絞了絞,然後提起他的屍體,就要往蟲羣處扔!
轟——
齊家玄祖的屍體卻突然爆炸了,恐怖的光焰瞬間吞沒了彭伏和他周圍的蟲羣!
“不——”
他慘叫着,好不容易逃出爆炸,整個身子已經是血淋淋不堪入目!
他恐懼極了,如無頭蒼蠅般跌跌撞撞想要逃跑,背後卻突然浮現一個黑洞,頃刻間將他吞沒!
噗通。
重傷的彭伏悽慘的摔落到地上,發現周圍是一片泥濘窪地。
遠處的風蝕林動靜仍然驚天動地,混亂還在繼續,而他明顯離得不遠。
他擡起頭來,就看見齊家玄祖微笑的審視着他,如同貓戲老鼠一般。
“你不是姓齊的!”彭伏色厲內荏的道,內心有些慌亂。
“我當然不是,他剛剛不是被你殺了嗎?”顧辰笑眯眯的回答。
“剛剛那是故意的?”彭伏反應過來,滿臉的怨毒。
他以爲自己看穿了齊家玄祖的假身份,趁機反殺於他。
誰想得到,這是幕後黑手故意讓他看穿的,那其實只是一具化身,藉此讓他掉以輕心,然後再用爆炸重傷自己!
在剛剛那場恐怖的爆炸下,他傷的實在太重,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對方纔從容現身!
眼前這人不僅心機深沉,爲人更謹慎得令人髮指,不知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