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蘇道君被一劍刺中了眉心,眼神永久黯淡了下去。
“住手!”
秦道君始皇劍掉落在地,那強大的人皇肉身斷成了四五截,遠處的秦二世發出了悲痛的吼聲。
“住手!住手!”
刑道君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一名名道君身亡,整個人幾乎快瘋了。
他心中宏偉的復仇計劃,他那百萬年的執念,這一刻因爲一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男人,正在走向破滅!
“啊——”
道君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從瘋狂到潰散,從逃亡不成反被殺害,不過維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當渡口上逐漸安靜下來,只聽得到風聲和浪聲,依舊還活着的道君,不過寥寥數位。
那曾經位高權重、不可一世的一位位道君,如今化爲了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鮮血汩汩的流進界海之中,消失不見。
“好!做得好!”
那唯一活着的上界使者欣喜若狂,分外的解氣!
“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不也是混沌海的人嗎?”
天目道君眼露哀痛,擁有百郡最強視野的他,卻看不透眼前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可憐你們對鴻蒙道界一無所知,還想過海送死。我在這裡了結你們,也算是提前給了你們解脫。”
方源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啊!去死吧!”
刑道君在這時撲了上來,遍體鱗傷,身體搖搖晃晃。
方源輕鬆的躲開了,一隻腳踩在他身上,眼中流露出憐憫之色。
“你在仇恨中培養出來的畸形本源看似強大,但卻也有着致命的弱點。每一次承受傷害就能反噬敵人,敵人受的傷害雖然是你一倍,但你本身受到的傷害可不會消失,只會一直累加。”
“你對我用了那麼多次能力,身體已經熬不住了吧?”
方源看透了刑道君,握着的劍劃破了他的鎧甲,刺入了他的皮膚,略帶着紫意的鮮血流淌了出來。
“果然是那一族的手筆,還是那麼惡趣味。你之所以能擁有這種異常的本源,之所以不懼這把十戒劍,都是因爲這紫血。”
“可憐呀,你以爲煉化了這紫血就能報仇嗎?那一族,根本不是你能抗衡的。”
方源說道,這話讓刑道君心顫抖了一下。
“你究竟是誰?對那紫血之人又瞭解多少?”他聲音壓抑而虛弱。
“這一些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畢竟,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方源提着劍,在刑道君身上接連刺出了多個窟窿,他體內的血汩汩流出。
“幫你把體內折磨了你無數年的紫血放盡,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死法。”
方源腳擡了起來,走向天目道君,再不看刑道君一眼。
天目道君舉目四望,見諸多道友通通身死,一陣兔死狐悲。
本來他們已經接近了成功,誰想得到,會出現眼前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但看着身後五千多名修士,卻又放心不下。
“這件事是我等的主意,與那些孩子無關,他們本沒有選擇。”
他開口道,希望能爲混沌海留下一些希望的火種。
“我沒有興趣對他們出手,這件事,還是交由使者決斷吧。”
方源說道,回頭看了眼僅剩的使者。
“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如果完成不了會很麻煩,既然始作俑者死了,人還是要選拔的。閣下覺得意下如何?”
那使者斟酌了一下,客氣的詢問道。
眼下他全靠方源活命,對方的辣手無情也令他不寒而慄,絲毫不敢冒犯他。
然而此次下界他死了四名同伴,如果再無法順利帶回選拔的人才,那回去如何交差?
上頭的人可不會管什麼道君叛亂,只會覺得是他們太無能了!
“可以,就按使者你說的辦。”
方源微笑道,這話讓使者大大鬆了口氣。
天目道君唯一的牽掛沒了,看着方源,視死如歸。“殺了我吧。”
方源走到了他近前,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會的,你要死,但你的本源就這麼沒了太過可惜,我替你收下吧。”
天目道君瞳孔一縮,還來不及反應,身體被一陣劇痛淹沒!
他感覺體內的本源力量迅速流失,意識也漸漸潰散。
“你……”
他還來不及說完一句話,身體就化爲了粉塵漫天飛舞,而方源貫穿他身體的一隻手掌,看似隨意的藏進了衣袖裡。
所有道君全部死了。
滿地的屍塊與昔日立於巔峰的輝煌形成鮮明對比,帶給了還活着的五千多名修士強烈的衝擊。
方源眸光掠過五千多名修士,當看到方十陽和方世傑父子時,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
“使者,請你上前挑人吧。時間有限,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對吧?”
方源轉頭對使者道。
“對,對。”
使者諂媚的一笑,危險總算都解決了,這回真是福大命大。
“霸王,將我父親的性命還來!”
“你這儈子手!”
人羣中,秦二世、楚梅欣等幾位道君傳人終究是抑制不住喪親之痛,飛蛾撲火似的衝了出去。
方源眸光一亮,強大的魂力透體而出,幾人瞬間心神恍惚,呆愣在了原地。
“我可沒有興趣陪你們這羣小傢伙玩耍,今天,殺的人夠多了。”
他不鹹不淡的道,將主場讓給了上界使者。
雖然使者只剩下了一人,但選拔還是按照既定的流程展開了。
美杜莎、錢家老祖、普吉真人也在這時來到了渡口之上,左春秋和佛皇跟在旁邊,親眼目睹了衆多道君慘死的景象,心中複雜無比。
“左春秋,給你一個任務。”
方源把左春秋叫到了近前。
“不知首領有何吩咐?”左春秋不卑不亢的道。
“你偷偷的去把那方家父子殺了,別讓他們上船。”方源隨口道,語氣十分淡漠。
左春秋瞳孔稍稍一縮,卻沒多問,微笑道。“遵命。”
他乾脆利落的走了,方源又看了普吉真人一眼,普吉真人心領神會,跟了上去。
美杜莎來到方源近前,眨了眨眼睛,好奇道。“首領,怎麼說也是你同胞大哥和你親侄兒,你就這麼捨得?擔心他們進入道界會暴露你的身份,不讓他們上船不就行了?”
“你話太多了。”
方源冷冷瞥了美杜莎一眼,美杜莎自知無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