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創丹雖然價格便宜,卻是治療外傷的第一丹藥,效果極好,是武修和傭兵冒險者們居家旅行都必備的丹藥之一。寧衝處理好傷口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當他放開內氣的壓制時,傷口就已經不在流血。
寧衝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忽然又聽到後面傳來了吼叫聲:“那小雜種在那裡!快追!”
寧衝眉頭一皺,知道寧放白等陰魂不散,趁着他處理傷口時速度慢的時間,又再次追趕了上來。
還是那句話,此時寧衝受了傷,若是拼速度的話,寧衝定輸無疑,最終只能落在寧放白等人手中。寧衝心中對此極爲清楚,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利用隱匿身形和氣息的優勢,在樹林中躲藏起來,這樣會有更大的機率逃脫寧放白等人的追殺。
擡頭一看,寧衝的目光鎖定了前方一片高大茂密的密林,他毫不猶豫,身形一閃,幾個起落的時間,已經衝入了那片密林之中,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雖然寧放白等人和寧衝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那片密林成功地替寧衝做了遮擋,阻礙了寧放白等人的視線。於是,當寧放白等落後了一點點時間後,也高速衝入密林中時,卻哪裡還能找到寧衝的影子?
寧放白等一時之間愣住了,前後站在了原地,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是一絲錯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啊!可惡的小雜種!可惡!”
寧放白吼叫着,瞪着滿是血絲的雙眼。氣得差點瘋了,直跺腳。
略冷靜了一下,想了想,寧放白問身後一個長老道:“張長老現在在什麼地方?”
那長老忙回答道:“張長老施展了搜天索地秘法後,全身無力,在指引清楚了那小王八蛋的位置後,就在原地修養。現在估計還在調理吧……”
一聽這話。寧放白恨恨地咬牙,搖了搖頭,他也記得張長老施展了搜天索地秘法後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只怕是不可能再施展一次了。
如此,寧放白也就絕了讓張長老再次施展搜天索地秘法的想法。
強迫內心狂怒和惡毒,按捺下來急躁情緒。寧放白冷靜思索沉吟了片刻,忽然獰笑一聲道:“就這樣吧!這小雜種這一回受傷不輕,身法速度上已經沒有優勢,不可能逃不過我們的追趕,所以他此時一定是藏身在這個密林中的某處!”
“以那小雜種的狀況,能勉強隱匿住身形和氣息就不錯了,他絕對是不敢亂動的!他這是在賭啊,賭我們能不能在這片密林中發現他隱藏的地方!”
“嘿嘿,聽我命令,立即給我搜!不需要搜到他具體藏身的地方。只需要將他驚動之後,氣息稍微暴露。到時候,若他繼續躲藏,我們就上去圍殺他;若他現身逃走的話,我們憑藉身法優勢。在他逃出這片密林之時,一定能活捉他!”
寧放白分析之後,命令一下,衆人聽到,都是暗暗贊同,認爲寧放白的分析和命令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欣喜之下。衆人又更加振奮起來,都彷彿已經看到了活捉令他們焦頭爛額的寧衝的情景,紛紛大聲應下,分頭開始在密林中搜索。
寧放白等四人四散分開,開始在這片密林中仔細搜尋寧衝。而此時,寧衝也果然如寧放白說的一樣,正隱匿着氣息,精神高度緊張地躲藏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濃密的樹冠之中。
寧衝受傷太重,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憑藉身法速度,硬生生地擺脫寧放白等人的追殺。這一回的情況前所未有地危急,寧衝也只能是險中求勝,試圖隱匿起身形和氣息來,避開寧放白等人的搜索,逃過一命。
此時的寧衝,隱匿身形和氣息的手段,也嚴重受到了傷勢的嚴重,比以前下降許多,他施展了全力之後,才能勉強隱匿起氣息來,不被搜尋的寧放白等人發現。
而此時,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亂動,全力以赴之下,也只能勉強隱匿住氣息。他若有亂動的話,氣息定會泄露,只需一絲一毫,就會被寧放白等武師境界的高手敏銳地察覺,到時候就是滅頂之災了。
因此,寧衝這一回的選擇的確是一次極有風險的賭博。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固定地隱藏在那大樹的樹冠之中,隱匿好氣息,一動不動,賭博寧放白等人人力有限,無法在這一片面積不小的密林中搜尋到他的蹤跡。
至於如同平時一般,隱匿着身形和氣息,悄然逃走的事情,對於此時的寧衝來說,肯定已經不可能了。
密林之中靜悄悄的,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叫驚心動魄地鳴叫幾聲。
寧放白等四人四處分散開來,仔細搜尋寧衝的蹤跡,搜尋的同時,他們並不忘留一分精力,隨時注意着同伴的信號,一旦寧衝出現後,接到同伴的信號,他們就會立即形成合圍。
寧放白等人找得並不仔細,每個地方,大抵只是粗略看上一眼,甚至有的灌木草葉密集的地方,直接射出一道氣勁穿透進去做試探。
這樣做,有一定的機率讓寧衝逃過搜索,寧放白等人雖然清楚,卻也是沒辦法。因爲他們人太少了。
寧放白等五人,一人因爲被黑心蛛咬到,暫時廢了;那張長老施展了搜天索地秘法後,消耗太大,正在修養之中,也暫時廢了。此時,寧放白等總共只有三個人可以進行搜索工作。
這一片密林面積的確不小,三個人想要梳子一般,仔細搜索完這一片密林,只怕沒三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而這麼長的時間,變故也會極多,說不得真要讓寧衝恢復了些後,悄悄隱匿着氣息逃走了。
無腦之下,寧放白也只好下了命令,用這最哈偶粗略的方法來搜索。
可就是這樣粗略的辦法,寧放白等三個人也搜索地頗爲吃力,費了好一番力氣,前前後後搜索了一陣後,依然沒有發現寧衝半點蹤跡。
原本已經認定能輕輕鬆鬆完成的事情,現在卻忽然變得艱難了數倍了。寧放白等心頭大恨,不由得紛紛煩躁起來。而寧放白更是又急又氣,口中怒罵不斷,狠狠地揮起手中的長劍,劈砍密林中的樹木發泄。
明明是煮得半熟的鴨子,都要吃到嘴邊了,寧放白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任由它飛走?
寧放白煩躁了一陣,忽然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頓時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目,猙獰着表情,“哈哈”笑着問身後一個長老道:“石長老,你還記得十多年去的事情嗎?”
那石姓長老本以爲寧放白正在火頭上,想要破口罵人,沒想到寧放白卻忽然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怔了怔,石姓長老忙道:“放白長老指的是什麼?十多年前可是發生了好多事情呢。”
此時,寧衝藏身的大樹距離寧放白等其實不到百步的距離,寧放白等人的對話自然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寧衝的耳朵中。寧衝見寧放白忽然冷靜了下來,問出瞭如此一個古怪問題,不禁心頭疑惑——這寧放白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到底是什麼目的?
只聽寧放白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石長老怎麼可能忘記了呢,十多年前,我纔剛剛成爲長老,而石長老也只是一名高級執事,剛剛得到了族長的信任。石長老當時可也是在我手下當差的,若不是石長老足夠機智,又有手段,立下了那大功勞,石長老現在只怕還是名高級執事吧!”
寧放白這麼一說,那石長老已經恍然大悟,忙點頭笑道:“原來放白長老想要說的,是關於寧遠揚夫婦之事啊。”
樹冠中的寧衝聽到這話,心頭猛然一震,吃驚想道:“寧遠揚?這不是我父親嗎!哼,這寧放白忽然說起我父母的事情,到底是何用意?”
心頭疑惑着,寧衝卻沒有絲毫亂動,繼續全力隱匿着氣息,豎起了耳朵,聽了下去。
“哈哈哈,不然石長老以爲我想說的是何事?”
寧放白繼續放聲大笑之時,眼珠子忽然朝着四周可能寧衝可能隱藏的方向掃了掃,猙獰的臉上閃出了一絲快意戲謔。
那石長老也“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確實,確實,十多年前,最值得說的事情也就只有此事。族長大人正因爲成功策劃了此時,才得以坐上族長的位置。不過,族長大人雖然是一手策劃了此事的人,但執行此事卻還是放白正老親自動手。若非是放白長老精明能幹,領導有力,完美地辦成了此事,我石俊傑也難以在此事上分一杯羹,晉升成爲供奉長老。哈哈,石某再次多謝放白長老了!”
樹冠之中,寧衝將那石長老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寧衝,一瞬間,腦袋之中如響起了一陣晴天霹靂,震得他靈魂一顫,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此時此刻,寧放白和那石長老的對話,已經讓寧衝的心中隱隱意識到了一些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