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是帝陵中的原住民啊。"蘇炎鼓動血氣迴應,"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成爲帝陵中的原地民。難道你們這一脈曾在太古時期犯下過滔天大罪,激怒了大帝。而大帝爲了懲罰你們,將你們整個族羣封困在了帝陵中麼?"
"住口!"那老者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咆哮道:"大帝已故,雖封困了我族無盡歲月,但我們終究會脫困而出。當初他留下預言,而今果真應驗,也該是我等迴歸外界的時候了!"
"什麼預言?"蘇炎有些好奇,表面上卻裝着毫不在意:"時隔萬古,大帝雖然被譽爲神,但在漫長的歲月演變下,有些事情也並非是一塵不變的。或許你們將會永遠困在這帝陵中,不要高興得太早。"
"哼,你懂什麼。在你們這羣人中,或許你小子就是我們脫困的契機。大帝曾預言,萬古以後將會外界的人進入帝陵,並且出現在這片空間的禁地內。而今你們果然出現了,最重要的是恰好在禁區中央。而今禁區已經不再對我族年輕輩的人有太多的限制,只要殺了你們這些踏入禁區的人,這片空間就會塌陷,屆時我們便可衝出帝陵,迴歸原本屬於我們的世界!"
"屬於你們的世界?"蘇炎冷笑,遙望着那個老者與其身邊那些包裹在真氣虹芒中的武者,道:"當年大帝將你們的祖輩封困在這裡,經過無盡歲月的繁衍纔有你們這羣人。你們從出生開始就在這片天地內,在這裡生長在這裡修煉。所以,這裡纔是屬於你們的世界,外界對於你們來說是陌生的,那裡不屬於你們。"
"小子,老夫懶得跟你廢話。殺了你們幾人,這片空間自然會崩塌,沒有什麼可說的!"老者說完便不再理會蘇炎了,轉而對着身邊的某個年輕武者,道:"你進去試探試探他們!"
被點名的那個武者臉色微變,對於這片禁區有着深深的忌憚。但他卻沒有猶豫也沒有推辭,一個縱身躍下了山峰,繞過有帝道神文閃爍的山嶽,從中間的空曠地域闖入禁區。
剛剛進入禁區內,那年輕武者身上的虹芒瞬間消失了,差點讓他從空中跌落下來,趕緊運轉血氣御空而行,向着太古角鬥場快速而來。
蘇炎盤坐在角鬥場邊沿的石柱上沒有移動,目光鎖定那個年輕武者,以神念窺視其境界,眼眸漸漸變得無情。
這個年輕武者只是來探路的,肯定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最多隻能算是年輕輩中的精英,連年輕強者都算不上。但是其境界卻非常高深,難以看透。
不過,蘇炎卻隱約中能感覺到,其境界絕對不會超過開天境中期,也就是說最多也就開天境六重天!
那年輕武者抵達角鬥場,輕輕飄飄落在正對蘇炎的石柱上,單手揹負,居高臨下俯視過來,漠然道:"小子,自裁吧,還能留下個全屍,若等我出手,你恐怕連屍骨都難以保全。"
蘇炎依舊盤坐在石柱頂端,神色平靜,眼眸中除了冷漠沒有絲毫波動。這個年輕武者很自信,這種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並不是自大與狂妄。顯然,他很相信自己的實力。
"這個世間有很多的武者都對自己的實力有極大的信心,但也有很多自信的武者最終遭受到了難以承受的打擊。我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哈哈哈!"年輕武者笑了,笑得很張狂,他微仰着頭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蘇炎:"據祖輩們說,大帝將自己的陵墓建造在下神界,也就是說你們是來自下神界。一個下神界的武者,竟也配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何況你只有凝海境的修爲,能接下我一
招,便算你有本事,能接下我三招不死,我立刻自裁於此!"
"是嗎?那你趕緊自裁吧,別在這裡唧唧歪歪,擾人清靜,真的很聒噪。"蘇炎一臉淡漠,甚至沒有拿正眼看他。
"你!找死!"那年輕武者被蘇炎這樣無視,當即暴怒,攜着滔天血氣沖霄而上,擡起腳掌強勢踩踏而下。
"轟隆隆!"
大片的天空猛烈震顫,那年輕武者的腳上密佈血氣靈紋,交織成片,如山嶽鎮壓而下,覆蓋方圓十餘米,其勢兇猛無比,要將蘇炎踩成肉泥!
"滾回去!"
蘇炎瞬間盯住了那隻大腳,眸光似利劍般逼人,掄起拳頭"嗡"的迎了上去。
"轟隆隆!"
蘇炎體內的血氣沸騰了,溢出體外後如汪洋在澎湃,金色的光芒照亮天與地,打出的拳頭如濃縮的烈日般璀璨,擊穿了長空,力貫乾坤,動達八荒!
轟的一聲,金色的拳頭重重轟擊在踩下來的腳底板上,兩者對碰,血氣如山洪爆發般洶涌開來,衝擊得四方空間層層扭曲。
那年輕武者悶哼,一下子倒飛了回去,蹬蹬蹬連退十幾步,每一步都將空間踩得裂痕叢生。他的那隻腿抽搐了幾下,一交鋒便吃了個爆虧,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如毒蛇般盯着蘇炎:"沒想到下神界還有你這種武者,竟能修煉出這樣的肉身,着實讓我感到意外!"
"你們這樣的人,自以爲祖輩是來自域外,便看不起所謂的下神界,然而卻被我這個下神界的武者一拳震退。我很想知道,你的優越感究竟從何而來?"
蘇炎這這才站起了身來,左手揹負於身後,眸光犀利而冷漠,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不服氣再來就是,我打到你服氣爲止!"
如此強勢話語與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那年輕武者,他的雙眼中迸射兩道厲芒,肌體上顯化出了神秘的符紋,交織成古篆,閃耀個不停。
一瞬間,蘇炎感覺到他的血氣旺盛了一倍以上。這種情況應該是血脈之力的加持,不禁讓他對這些域外武者感到好奇,究竟是什麼族羣才能擁有這種血脈之力?
要知道面前這個年輕武者不過是那老者派來試探的而已,其實力在年輕輩中最多隻能算是出衆,絕對不是天驕般的人物。可以想得到,這羣人中的年輕天驕會有多麼強悍!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只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如何能明白我們靈族後裔的強大!"年輕武者怒極,攜着滔天血氣撲殺而來,盛怒下道出了自己的來歷。
蘇炎心中微驚,靈族?他沒有聽說過靈族,也不知道靈族是怎樣的種族,其血脈有怎樣的優勢。但是從這個年輕武者的表現來看,靈族是很強悍的種族,如果是擁有純正靈族血脈的人,同階中恐怕難逢抗手!
"靈族麼?那就讓我看看靈族血脈有什麼過人的地方!"蘇炎沖天而上,黃金血氣澎湃,化爲金色的大龍在身體四周穿梭,"吭"的發出震天龍吟。
"嗡!"
靈族年輕武者雙手往前猛推而來,其手心中血氣洶涌,靈紋閃耀,演化成一片血氣靈紋陣圖,急速轉動着,仿似一片凝鍊的天宇般碾壓過來。
"給我破!"
蘇炎長嘯,伴隨着震天龍吟,金光萬丈的拳頭"嗡"的轟碎了長空,打出一道熾烈的拳光,初時狀若拳印,下一刻就變成一條霸氣的五爪金龍,"轟"的一聲貫穿了靈族青年的血氣陣圖,龍首穿過其胸膛,整條龍軀都從其身體一穿而過。
"噗!"
靈族青年身形一滯,身軀猛的往後弓起,瞪着眼睛看着蘇炎,嘴脣蠕動着,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只有鮮紅的血液往外涌。
緊接着,靈族青年的身體"噗"的炸開了,血霧滿天,內臟亂飛,爲沉寂了萬古的角鬥場染上了新鮮的血液。
"我說過,你就是那其中一個,註定要悲劇。"看着滿天的血霧,蘇炎淡淡地說道。隨後立身在角鬥場石柱上,遙望禁區外的靈族衆人,目光與那老者針鋒相對。
"小子!殺我族精英弟子,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老者隔空傳音,帶着壓抑的怒火,震得天穹上的雲朵紛紛潰散。
"我在這裡等着你們,倒想看看你們這些域外靈族到底有什麼過人的地方!"蘇炎冷漠以對,戰意滔天,"記住,再派人進來的話,希望能是你們靈族真正的年輕強者,不要再派些小嘍囉過來白白送死。"
"你——"
靈族老者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眼眸森冷得能凍僵人的血液,深深盯了蘇炎幾眼,道:"明日,我族年輕強者必會來取你項上頭顱!"
"好啊,不過爲何要等到明日。我覺得就現在挺好的,先前剛好熱身,現在渾身癢癢,正想活動活動筋骨。"
"小子!你不要張狂!"
靈族老者帶着一羣咬牙切齒的靈族人離開了,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這片天地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靈族青年濺在角鬥場邊沿與石柱上的血液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鬥場邊沿有神紋浮現出來,瀰漫着久遠滄桑的氣息。
看着這片角鬥場,蘇炎不禁感到唏噓。雖然不曾見過曾經在角鬥場裡面的生死決戰,但可以想到在那鼎盛至極的太古年間,不知道有多少來自各族的天驕人傑在這裡面大戰,多少的人傑血濺角鬥場。他們永遠留在了這裡,再也回不去了,結束了短暫而輝煌的一生。
這座角鬥場曾見證了多少天驕的崛起,見證了他們的會輝煌,也見證了多少天驕的落幕,見證了他們的悲涼……而今,這座角鬥場重新顯現於世。
蘇炎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它將是自己的戰場,與靈族天驕們分勝負決生死的戰場!
時隔數百萬年,它將要見證的是他的崛起與輝煌亦或是落幕與悲涼?
蘇炎沒有辦法確定,他雖然對自己有着極大的信心,也有無敵的信念。但是靈族作爲域外傳承的強大種族,能被風帝封困在帝陵中,可見他們必然極其的可怕,擁有強悍的血脈。
角鬥場內的秩序雖然可以提升弱勢方的境界,使其與強勢的對手處於相同的大境界,但也只是相同的大境界而已。
每個大境界通常來說有九個小境界,每個小境界間的差距都是巨大的。
先前擊殺的靈族青年在靈族同代中只能算是精英,算不得是年輕強者,然而其境界卻已經是開天境中期了。靈族的人傳承自太古時期,他們更清楚角鬥場的規則,到時候或許會派開天境後期甚至是巔峰的年輕強者進來。
"接下來必是一場場苦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葉瀾兒也爲蘇炎感到擔憂,"若與開天境後期的年輕強者一戰,角鬥場內的秩序也只會將你的境界強行提升到開天境一重天而已。相隔着許多個小境界,加上對方也是靈族古血傳承者,你的血脈優勢也就相對減弱了。"
"我會活下來!"蘇炎眸光堅定充滿絕對的自信,"只有活下來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才能爲你重塑肉身,娶你爲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