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崖,是這片森林的中心,同時也是這片森林之中的一道奇景。
崖下,常年被大霧瀰漫,看不到深淺。
顯然是數十,甚至於上百年起,因地震而出現的一條巨大鴻溝。
而在這巨大鴻溝的邊上,面對將地面分離到如此地步都沒有垮掉的山崖,就那麼詭異的安好的放在那裡,奇峰陡峭,彷彿從天落下,充滿了不可思議與曠古絕今。
走在絕崖之下,看着這種絕景,張夜空不由的感嘆萬分,相比也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不過,漠北俠究竟在那裡?”
繞過了擊殺趙鵬的位置之後,張夜空就向着絕崖方向直奔而來。
而這一路之上,張夜空可是一刻不停的開動着探測,將他所經過的地方,全部一點不漏的掃描過來,但是饒是如此,他依舊沒有發現漠北俠的蹤跡。
那一路走來的道路上,雖然不少地方充滿了被人爲的痕跡,可是大多都是那些個黑衣人搞出來的,與漠北俠本身並沒有關係。
兩三步,走到了整片森林裡面,打鬥蹤跡最多的地方,張夜空直接一個掃描丟了過去。
瞬間,通過地上的痕跡,腳步,蒼穹第一次給出漠北俠的蹤跡。
“咦?”
然而,隨着蒼穹的探測,以及通過張夜空一路過來所發現的蹤跡經行比對後,張夜空的臉上不由得一抹詫異之色。“竟然,是藏在那裡?難怪這一路來,我說怎麼都沒發現他的蹤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果然,姜還是越老越辣。”
看着漠北俠留下來的蹤跡,張夜空臉上一抹敬佩之色,隨後擡起腳步,就要向着漠北俠的藏身之地而去時,蒼穹所顯示的地圖之上,此刻卻是出現了一個黃點。
以着飛快的速度,向着張夜空所在之地,直撲而來。
在張夜空還沒反應過來的之前,天空之上猛然響起了一聲充滿殺意的暴喝:“給我死!”
“奔雷手!”
接近五米的高空,一道黑色身影以着無比恐怖的速度向着張夜空直撲而下,擡起的手掌直接一抹淡藍色的電光,發出一陣猶如霹靂般的炸響,向着張夜空的腦袋,直接拍下。
那陣陣的轟鳴,以及彷彿被灼燒一般的空氣,瞬間就讓下方的張夜空直接變得有些蒼白,一雙眼瞳更是直接縮成了一條線。因爲在這瞬間張夜空感受到了,若是自己真被他給拍上一掌的話,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得交代在這裡。
蒼穹,第一時間對來人進行了分析。
姓名:未知。
身體數值:400。
精神數值:98。(極端情緒)
武士等級:強身級,紫鋼皮。
體魄強度:十五牛之力。
“強身巔峰??”
雙眸一陣抽搐,張夜空隨即猛然張口,大吸了口氣。“哈!哈!哈!”
開口,吐氣,出聲。與此同時,張夜空右手之上的肌肉組織在這一刻,好似脫繮的野馬,瘋狂的隨着流淌的血液而震動了起來。
腳步一撮,張夜空就那麼詭異的向前衝了數步,在黑衣人的氣勢還沒達到巔峰,手掌還沒蓄力完畢之前,先一步靠近了對方,與此同時一拳向着猛衝而來的黑衣人,打了過去。
“玄重拳,三重合一。”
面對死亡的威脅,黑衣人的恐怖壓迫,張夜空直接爆出了他最強的一拳。
轟!
兩者,在這一瞬間,相交。恐怖的爆炸,以二人爲中心,直接炸響。
強烈的氣浪隨着拳頭與掌心的碰撞而炸裂出來,向着四面八方,瘋狂噴涌。
碗口粗細的樹杆,一瞬間就被絞了個粉碎。
堪比大理石般堅硬的石頭,在這一刻則是直接變成了漫天粉塵。一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以兩人爲中心,十米範圍內,那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呯!
雖然將力量爆發到了極致,與此同時更是在對方力量並沒有達到頂點的時候,迎擊。可兩者之間的力量,依舊有着猶如絕崖之下的鴻溝一般,相差太大,太遠,太深。
只聽一聲悶響,張夜空的身體直接變作了飛翔在天空之上,忽然斷掉了繩索的風箏,直接向着後方飛了出去,一直到五十米開外,絕崖的山腳,撞在了那凸起的巨石之上才停止。
“噗!”
張口,張夜空直接一口鮮血狂噴,面對那絕對的力量差距,練力一階的肉體被破壞的非常徹底,五臟六腑更是移位變形。
那原本響響有神的雙瞳,在下一刻直接變得暗淡起來。
重傷!
僅僅只是一擊,就讓可以打出九牛之力的張夜空,徹底重傷...。
強忍住劇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張夜空張嘴吐了口鮮血,“廢了,雖然不知道骨頭怎麼樣了,不過在想靠右手打出玄重拳,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了。”
擡頭,看了那依舊處於暴怒之中,帶着無邊殺意的中年男子,張夜空深深的吸了口氣,腦海之中一抹不解。爲什麼?對方會發現自己?以那般速度向着自己衝過來,顯然不會是靠什麼運氣和發現自己的蹤跡,而是明顯的確定了自己的所在。
“摘下臉上的東西,露出你的面容,讓老夫我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膽敢殺我趙天霸的兒子。”一擊重創張夜空之後,中年男子並沒有再次動手,而是雙目帶着無比的殺意,死死的盯着那覆蓋在張夜空臉上的白色面巾。
輕輕的擡起手來,張夜空似乎沒有什麼忌諱般,直接拉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嗯?”雙瞳一縮,趙天霸看着露出真容的張夜空,一張刻滿殺意的雙瞳裡,頓時一抹不可思議之色。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就憑張夜空臉上的那份稚嫩,趙天霸就可以肯定,對方的歲數,絕對沒有超過十五歲。
這麼一個念頭的出現,趙天霸當場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纔的那一拳,可是有着九牛之力巔峰的恐怖程度,並且那詭異無比的一拳上,還蘊涵一種無比奇異的力量,以至於讓他的奔雷手的運轉都受到了一絲阻礙,威力被消弱不少。加上一開始那先知先覺的兩步,讓趙天霸攜帶驚天之威的奔雷手,就這樣被張夜空以特殊方式,消減了足足三層,爆發的二十牛之力,實際上卻只打出了十五牛不到的力量。
不然,以張夜空九牛之力,恐怕趙天霸剛纔那一拳,就足以要了對方的性命。
然而,如此年輕就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並且從對方身體之上浮動的血氣來看,張夜空不過纔是一名練力一階的武士而已,一階武士竟然爆發出了九階武士的實力?還擋住了自己這個強身極限高手的拳力一擊?這是何等妖孽的資質?
想到這裡,趙天霸心底莫名的浮起了一絲恐懼,不管對方身份如何,他都必須必須將眼前的這名少年,殺掉。不僅僅是爲了給自己的兒子,趙鵬報仇,更是爲了整個趙家的安全。這名少年,無論如何都必須扼殺於此。
想到這裡,趙天霸臉上的驚駭頓時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森然的殺機。
“爲什麼,你會找到我?”面容略帶慘白,似乎沒有看到對方的殺意,張夜空反而問道。掌握了高級遊鴻步的張夜空,如今在森林裡面雖然不能說是足不沾地,可是痕跡基本上可以說的上是小的幾乎看不見,哪怕對方是強身級高手,張夜空也有足夠的自信,對方發現不了自己。
“哈哈,爲什麼?”面對張夜空那看起來好似臨終之問,趙天霸當即臉上一抹森然道:“雷鳥之血,可不是那麼好偷的。”
雙瞳猛然一縮,張夜空臉上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雷鳥之血?那瓶進階用的神獸血脈?竟然是它?不對,一開始自己拿走的時候,他們不是沒有追上來麼?”
忽然,張夜空回想起了在不久之前,自己因爲好奇而將其打開...。
“該死,該死。”臉上帶着憤怒,張夜空雙眼裡一抹自嘲,“想不到,自己竟然大意在了這種地方,當真是愚不可及。”
“明白了吧?”而看着張夜空一臉自嘲的表情,趙天霸的手掌頓時再一次的擡了起來,身形也一步一步向着張夜空走了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張夜空卻是出乎趙天霸預料的將自己拉下的面巾又一次帶在了自己的臉上,與此同時雙目裡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明白了,並且時間也足夠了。”
神情一怔,顯然趙天霸不明白,張夜空爲何面對這種局面,還能夠笑得出來。然而當看到本來站立都要靠身後石頭支撐的張夜空竟然就那麼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後,並且混亂的血氣,也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平復下來,趙天霸的臉色頓時變了。
對方脫下面巾,不是爲了給自己看真面貌,而是爲了隱蔽自己服下療傷藥的動作。
不過,服下療傷藥有如何?自己可是強身巔峰,練力級一階的你,就算能夠爆發出九階的實力,同樣沒有作用。
當然趙天霸想是這麼想,可是心中對於張夜空的殺意,更甚了。
單純的有天賦,不可怕,因爲那只是莽夫。
單純的有謀略,也不可怕,智者在這個世界,破壞力雖然不錯,但是面對絕對的實力下,依舊無從反抗。
可是這兩種都有,那就不同了,一旦對敵,那絕對是足以讓自身家破人亡的存在。
這個世界,可不存在永恆不滅的家族,因此想要長久存在,就必須培養自己的天才,斬殺別人的天才。
遊鴻步!
然而就在趙天霸作出如此打算的同時,吃下了從趙鵬那裡摸來的療傷藥,瞬間平息了動盪血氣,修復了體內大半傷勢的張夜空動了。
身體似前,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