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練功場,遠處的人羣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只見一名身穿兇豹獸皮,面相莽烈的青年武者,乘騎在一頭魁梧彪悍的青狼獸騎上,來到府生人羣之中。
在深山之中苦修三年,不斷的和兇獸進行生死搏殺,令他身上帶着濃烈的血殺之氣,絲毫不比沙場上身經百戰的戰將來的少。
不少府生望見這名莽烈青年,被這股殺氣震懾住,都慌亂的避開他的視線。
“此人是誰?”
“此人,似乎是馭獸系榜眼敖烈!聽說他在深山裡苦修了三年,今日實力非同小可。”
不少府生低聲議論着。
“嘿!敖烈來了,這裡!”
孫早利一笑,大聲朝敖烈招手。
“早利!”
敖烈看向孫早利,乘騎着青狼獸騎走了過來。他很快看到孫早利身旁,還有一名沉靜的青年武者,目光不由一凝:“葉凡?!”
“敖烈!”
葉凡淡淡點頭。
“沐冰小姐、秦雨兒小姐,她們二位也來了!”
人羣再次傳出騷動聲。
很快,陸續又來了不少人。
場上中央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地帶,這裡只有不足寥寥十位天才武者。
其餘衆府生們都離得遠遠的,未敢輕易靠近。
他們這一小羣人之中,不論是絕美姿色的沐冰小姐,還是妙曼婀娜的秦雨兒小姐,又或者是飄逸出塵的姜尤希,冷冽肅殺的趙飛揚等等,渾身莽烈殺氣的敖烈,氣質都令其餘衆府生們自慚形穢。
至於當年轟動一時,隨後卻神秘低調三年的五系榜首葉凡,更是令人無法揣度其現在實力的深淺。
葉凡頗有意味的打量着其餘九人,說起來長達二年未見,他們衆人也都成長了很多。
。。
沐封山院長和姜天鵬城主和衆教諭們,終於出現在練功場上,場上嘈雜的衆畢業府生們很快肅靜了下來。
“諸位府生,今日起即將從本府院畢業。明日之後,諸位中不少人將成爲我鹿陽府各個行業的中堅力量,城主府衛隊,或者是煉器師、煉藥師,符文師等等,各展宏圖。”
沐封山院長目光掃過衆府生,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重大的好消息要當衆宣佈。東萊郡府武院,今年有十個特招的名額給下轄的各府府院,我鹿陽府分到了一個名額。諸位想必瞭解其中的意義?”
“東萊郡院?”
“東萊郡院,從來都是隻招收武尊期的武者!我們也才武者期而已,怎麼可能考進去?”
“特招!這樣的話,哪怕是武者期的修爲,也可以進入東萊郡院求學!”
人羣頓時一陣譁然。
沐封山笑道:“不錯!東萊郡院是武尊期才能考入的武院,府級武院、郡級武院、國子監武院一脈相承,是分別培養武者、武尊、武侯級別的武道人才的學府。
東萊郡院一向只招收武尊級學員,但是爲了扶持和吸納各府最出色的人才,今年決定從各府特招一名最出色的武者進入郡院。我這裡有一份東萊郡院的錄取通知書,未填名字,裡面還有一枚‘血元武尊丹’!”
沐老院長的手中,拿出一個長約一尺,完全密封的紫色木盒。
“血元武尊丹!”
“天吶!這是武者期九層進行血脈覺醒,突破武尊的極品丹藥!正常情況下,武者九層成爲武尊不足一成機會。但有了這丹藥,成爲武尊的機率大增數倍!哪怕是血脈覺醒失敗,修爲也會保持在武者後期,而不會大幅倒退。”
“血元丹可是滄藍國管制的稀有丹藥,屬於戰略物資丹藥,市場上幾乎買不到!只有極少數途徑,纔可能得到。”
場上,所有府生都吃驚的盯着那個紫色木盒,這次是徹底震驚和轟動。
那份錄取通知書還不算什麼,得到這枚血元丹,如果能夠血脈覺醒成爲武尊,那纔是真正的一步登天,跟其他武者徹底不同。
沐封山淡淡的着看着衆府生們震驚錯愕,等了片刻,等到衆府生們吸收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他才道:“東西只有一份!只有本府最出色的武者,纔有資格獲得此物。爲了避免大家說老夫徇私,偏心給你們中的某人。老夫決定此物放在這裡,有諸位自行爭奪,決定它的歸屬。
並且立下一個規矩:不論用什麼手段,誰能帶着此木盒,從鹿陽府城南大門踏出城外一步,誰就自動獲得本府的這個特招名額和這裡面的血元武尊丹!
當然了,爭奪此等寶物,只怕難免會有人受傷!老夫建議自認實力不濟的,還是主動退出練功場,免得好處未得,反而受傷!實力強,準備留下來進行爭奪的,諸位都是同窗,下手的時候也要留些分寸,別傷了性命!”
說完,沐封山將手中的紫色木盒,在衆目睽睽之下,放在了一張桌子上。
隨後,沐老院長和姜天鵬城主等一衆教諭,往練功場外退去,在遠處旁觀。
巨大的練功場上,一片寂靜無聲,上千名府生們的都用火辣的目光盯着那個紫色木盒。
但是沒人敢上去。
在上千名武道初期、中期、後期的武者,衆目睽睽之下,想要一個人帶着這個紫色木盒走出鹿陽府的城南大門,那簡直是找死。
“罷了,這麼多人爭區區一個名額,哪有我的份!這要是一亂打起來,說不定就稀裡糊塗挨一頓揍。”
“我才武道期四層,還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修煉到武者期九層!就算是走了****運搶到,也留不住十幾年之後啊!”
“唉,我都是主修煉器之道,武道實力一般,哪裡爭得過他們這些武道系的強者!”
很快,陸續有人搖頭嘆氣,從場上退出。
雖然這枚血元武尊丹令人眼紅和狂熱,但很多府生也很快看清楚殘酷的爭奪形勢,有自知之明。
這麼多人一旦亂戰起來,刀劍無眼,搞不好就要缺胳膊斷腿。
那些武者初期和一些不擅長武技之人,最先退出去。
漸漸只剩下三百。二百。一百餘名武者中、後期,主修武道系的府生,留在這巨大的練功場上。
雖然僅僅只剩下一百餘號人。但還是沒人上前,去取那個紫色木盒。
衆人都在相互打量,提防着別人。
誰敢拿,誰就是衆矢之的,肯定是最先被廢掉的一個。如此多武道中後期的武者一擁而上,誰也架不住這陣勢。
“人還是有些多啊!沒人敢動手,這可怎麼辦?”
姜尤希唰的打開一把墨玉寶扇,搖頭道。
“武者七層以下,武技在第七境以下!自己退出吧,低於這個實力的根本不夠瞧。等一會刀劍無眼,死傷不論!刷掉這些,剩下的估計只有二三十人,可以爭一爭高下了。”
趙飛揚右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淡淡說道。
“憑什麼,我武者六層,就沒有資格一爭麼?”
一名青年府生不服氣道。
敖烈目光一寒,冷冷道,“那不如先把這些礙事的傢伙清一清,我們剩下這些人,再來爭這血元丹!”
他胯下青狼獸坐騎,也感受到他的寒意,朝那青年府生低吼一聲。
“這個主意不錯!我只有三息時間的耐心,還不快滾!”
趙飛揚一笑道。
這個主意,很快得到了那些修爲在武道七層以上武者的贊同。人多礙事,要爭這血元丹,自然是人少一點好辦事。
爭的人少,這僅有的一枚血元丹,落到他們手裡的機會也大一點。
“哼~,你們!”
那名青年武者臉色一變,卻不敢再吭聲,訕訕的退出了練功場。
府院的頂尖高手都是很兇狠,一旦開始清場,絕對沒好果子吃。其餘那些修爲在武者期七層之下的,也不得不紛紛被迫退了出去。
練功場上終於只剩下三十餘人,清一色武者七層以上,而且武技修爲極高的鹿陽府生,最出類拔萃的一批武者。
“我們這些人差不多,開始爭奪吧!誰第一個上去拿木盒,帶出府院,去闖南大門?”
姜尤希搖着扇子笑道。
“你們不敢!我來吧!”
秦雨兒驕傲一挺****,一襲黑色的束身短裙,朝放着紫色木盒的桌子,大步走去。
正要伸手,她眼前卻是一花。
一個人影一閃,桌上的木盒消失,他手裡已經多出了一個紫色木盒。
“葉凡,你幹嘛又搶我的東西!搶了一次還不夠,還想搶第二次?”
秦雨兒看清楚眼前之人,頓時兩頰氣鼓鼓,怒聲嬌叱道。當年的冒險系榜首被搶,她心裡氣不過,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報復葉凡。
沒想到,這次葉凡又出手搶了她想要拿的木盒。
“你帶不走它,只會白白受傷!還是我來吧!”
葉凡搖頭,平靜道。
“葉凡!”
衆人看到是葉凡,不由錯愕。他們想過很多人會搶先出手,但是沒想到真正第一個去拿木盒,會是葉凡。
葉凡實力是很強,但爲何要第一個去拿木盒?
要知道,等別人先去拼命,越到後面出手,自己成功的機會才越大。
只有最終帶着木盒踏出城南大門一步的唯一一人,纔算是成功。之前拿到木盒之人,都不算。
所以一直沒人敢輕易動手,都在等着別人先去搶。
“葉凡,你終於捨得出手了!我就不和你搶了,先去城南喝杯茶,看看你們誰帶着它來城南!!”
姜尤希淡笑,離開府院,往城南而去。
“走!這府院的地方太小,人羣太密,施展不開,我們到外面的大街上去等着!大街有七八里長,足夠好好打上一番。”
很快,衆高手們陸續退出了練功場,紛紛往外而去。
其餘圍觀之人也激動的往周圍退去,讓開足夠大的地方。像武者後期這個層次高手的對決,刀劍無眼,很容易傷到數十丈範圍之人。
鹿陽府院,一場最頂尖武者之間的最巔峰的大戰,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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