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的雙手合在一起,伸出食中二指,指心緊緊相貼,四根緊緊貼合於一起的指尖上白色九寸長的森白光芒猛然爆發,奪目的白光與指尖散發的強悍鋒銳氣息就連四大家族的族長以及一直成竹在胸的武擎日都驚的猛然站了起來。
九寸長的劍氣,足足有四指寬的森白劍氣攜洞穿萬事萬物的無上犀利狠狠刺入了武縱山劍技所化的龍爪。
〖劍甲分鼎訣〗最強劍氣——兩儀破日!
兩儀破日不是劍技,是〖劍甲分鼎訣〗劍氣運用的玄奧手法,也是〖劍甲分鼎訣〗將劍氣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的手段,這種手法並不複雜,可是卻對使用者要求苛刻,需要強大的肉身,承擔內氣運轉到極至的負荷和強大劍氣對身體的隱形破壞。
“轟隆!”
擂臺中央,一道六七米寬的巨大風暴形罡氣風浪騰空而起,高出廣場三米的擂臺中央也多出了一個幾乎與廣場平齊的大坑,炸裂飛濺的無數碎石向四面八方以極高的速度拋射而出,這些飛濺的碎石速度絕倫,比子彈的速度還快數倍,生死擂臺周圍的十米內都沒有人,但十米之外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好在這樣的事情,圍觀者並不是第一次經歷,圍在最前端的武者全都是後天六層以上的高級武者,紛紛出手,將這些碎石或斬飛,或轟碎。
“蹬蹬蹬……”
武易僅僅只退了三步就穩住了身體,面色不改,武縱山卻一連退出了十幾步,才勉強止住了步伐,十幾個深深的腳印留在了他的前方,臉上一股濃郁的紅暈閃爍,喉嚨猛烈的伸縮,卻被他強行壓制住,沒有當場吐出點什麼。
“噝……”
廣場上數萬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武者,哪怕距離數百米遠,也能看清擂臺上雙方的髮絲,幾乎大多數人都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滿臉的愕然。
“什麼?”
武擎日瞪大了眼,一臉驚駭。
“怎麼……怎麼可能?”武縱山同樣驚怒交加,雙目死死盯着武易,腦子裡一片空白。
武易不屑的冷笑一聲,譏笑道:“不可能什麼?不可能我能擋下來嗎?你不是一招就要廢了我的修爲嗎?一招就要斷了我的手腳大筋嗎?你不是要永生永世鎮壓我爲奴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招?”
武縱山瘋狂的搖着頭,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自負已經足夠重視武易了,然而,武易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修爲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遠低於他,全力一擊,他全力一擊連後天八層的高手也能秒殺,卻奈何不得武易,自己反而吃了個大大的暗虧,落入了下風,後天六層居然比後天九層還強?這簡直就顛覆了無數年流傳下來的武道真理。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畜生,你還不認輸?你竟敢違背規則暗中驅使傀儡武士,不錯,一定是這樣,否則你一個後天六層的廢物,怎麼擋得下我這招‘雲龍探爪’?你違背了規則,已經輸了,小畜生還不束手就擒?”武縱山猛的狂笑起來,一臉狂喜的厲聲大喝。
廣場上數萬人聽得武縱山囂張的狂笑大喝聲,滿臉都是對武縱山的鄙視,齊聲高喝:“無恥!無恥!無恥!”
數萬人的高呼,簡直猶如滾滾的巨雷一樣,徹響整個四雄城的上空。
武縱山根本不顧這些,陰森森的道:“小畜生你自己違背了規則,怪不得別人,還不肯自廢修爲束手就就擒?難道非要作爲見證人的諸位族長前輩親自動手?”
“不錯,小雜種,你還不自廢修爲?”武擎日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了,突然站起,對武易暴喝出聲。
武易怒到了極點,臉上卻越發的風清雲淡了,目光瞥向三大家族族長,淡然道:“三位也是這麼想的嗎?”
三大族長哪個不是都快成精的老狐狸,各自都有無數打算在腹中掠過,不着痕跡的互視一眼,竟齊聲道:“不!”
三大族長同時露出了微笑,司徒家族長司徒洪長聲道:“縱山賢侄與擎日老弟怕是看走眼了,我們三人並沒有看到什麼傀儡金人,擎日老弟,咱們還是坐在這裡,不要干涉擂臺的戰鬥,繼續等武易小友與縱山賢侄分出勝負吧!”
武擎日驚愕的愣了半晌,看着三大族長那笑眯眯的表情,只能冷哼一聲,坐了下來,臉色卻越發的難看,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
“武縱山,你的一招我已經接了下來,現在就換你接我一招了!”
武易臉頰驟然一寒,故技重施,雙掌相合,伸出食中二指,指尖上白色劍芒比之前更加刺目了,如同一個白色的小太陽似的,內氣運轉到了極限,經脈,筋骨都隱隱承受不住了。
兩儀破日!
“咻!”
指尖的劍氣凌厲得讓武縱山背心發寒,眼前白光一閃,一道劍氣快得讓他的視線都捕捉不到一絲痕跡,眉心處一股陰冷刺痛的寒意暴增。
已經面對過這一招的武縱山如何不知這道劍氣的恐怖威力,剛纔那一招,已經讓他受了內傷,只不過以深厚的內氣強行壓制住罷了,若再硬接一回,說不得當場就要身受重創。
眸子裡怨毒的殺機大盛:只能用那一招了!
兩儀破日劍氣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超出了後天武者的視覺所能捕捉的速度極限,眨眼間就要洞穿武縱山的眉心。
就在劍氣距離他的眉心僅有一寸,眉心的皮膚承受不住劍氣的極端鋒銳氣息,已經被刺破了一個細小的血縫時,一股圓形的黃光霍然從武縱山的左掌中快比閃電的擴散,籠罩住了他的身體。
“轟!”劍氣遠遠的掠過擂臺,最終在五十米外的空氣中散去,重新化作了天地元氣,稀釋在了天地中。
“嗯?”
就在兩儀破日劍氣下一瞬間將會洞穿武縱山腦袋時,包裹着他的圓形黃光“颼”的沉入了地下,與兩儀破日劍氣差之毫釐的擦肩而過,武易心中微驚,背心徒然一寒。
“不好!”
“刷”武易不敢回頭,更沒有時間抵擋了,背後傳來的極度危險感,足以讓他在一個彈指間被轟殺,危急之時,武易就地一滾,閃爍着銀黃二色的噬星吞月劍極度鋒利的劍刃奇詭無比的擦着武易的頭皮削過,削斷了武易頭上十幾根頭髮。
當武易剛轉過頭時,武縱山惡毒的對他獰笑着,掌心一張黃色光芒再現,將他籠罩,竟再一次沉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遁地?難道武縱山竟有遁地之術的寶物?”
武易心裡一驚,徒然感應到腳下一陣刺寒,想也沒想,手腳並用的狼狽躥開。
“嗤!”
武易的反應雖快,但還是沒有完全避過這從地下而來的一劍,小腿上一道長長的傷口逐漸被染紅了鮮血,好在他這一躥也不是全然無功,傷口看似駭然,實則只不是擦破了皮而已。
“遁地?武家竟然有寶物?”三大族長同時震驚無比的猛然站起。
就連武擎天亦是一臉愕然之色,而武擎日那陰沉得能滴下水來的臉上一滯,隨即喜形於色的站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寶物傳說的人腦子裡一團糨糊,不明白武縱山竟然有這等幾乎於神的手段,知道寶物傳說的武者就更加震驚了。
寶物,那可是傳說中的傳說啊,就連聽說過寶物的人都沒有多少,更別說見過這種天地奇寶的人了。
武易心中的驚詫很快消散:“前世的武家絕對沒有寶物,就連鳴劍門與甲器宗也沒有,難道這一世我的重生還影響到了其他人?武縱山很可能也有過奇遇。”
武易的猜測確實沒有錯,武縱山離開武家,在鳴劍門所在的天塹山修煉了半年,而恰恰就是這半年讓他有了一次奇遇。
武易屏住呼吸,察覺到武縱山竟一直潛伏在地下,遲遲沒有露面,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如電,掃視着四周,耳朵高高豎起,微微抖動着。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中的一根弦已經甭到了極限,緩緩出聲:“武縱山,你以爲你能遁地,我就奈何你不得嗎?僅僅如此,就想殺我武易,還真是井底之蛙。”
“咻!”
“是嗎?”
驟然,武易的背後,黃光一閃,武縱山面目可怖,獰聲狂笑着勢如瘋虎的一劍刺來。
“等的就是你!”
武易驀然擡起右手,拉出十幾條殘影,將手速發揮到了極至,似重實輕的拍在了胸口,二分之一個彈指的時間都不到,武易的身體瞬間金屬化,衣服下黑色的金屬全身甲高高隆起,一塊塊肌肉,皮膚都化作了黑色金屬,頭頂上一支一尺長的錐形尖角凸起。
甲化後,武易無論速度,力量,敏捷,反應的增強數以倍計,遠非之前可比,間不容髮的剎那間轉過頭,探出右臂。
“鏘”
就在噬星吞月劍即將刺入武易背心時,劍身居然被武易一掌抓住,武易的甲器雖是極品,可是等級卻差了噬星吞月劍整整一級,而且噬星吞月劍同樣也是極品劍器,以它的鋒利程度,就算武易的防禦超強,也不可能真的毫髮無傷,掌心,殷紅的鮮血大滴大滴的滴落。
“什……什麼?”
武縱山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的劍器被武易死死纂住,呆住了。
武縱山呆住了,武易可沒有,雖然武縱山的呆滯只有一瞬間,然而,這一瞬間的時間對於武易來講,足夠了!
“噗!”
“啊……”
“不,縱山。”武擎日目齜欲裂,老臉扭曲在了一起,眼睛裡充斥着血紅的兇光,瘋狂大吼出聲。
武易左掌並指爲劍,乾脆利落的一指點在了武縱山小腹丹田處,劍氣一閃,武縱山堂堂後天九層大高手,赫然就被刺破了丹田,廢了修爲。
“武縱山,你心胸狹隘,恃武爲兇,枉故人命,兇蠻霸道,有失我武家堂堂豪門之儀,我就廢你修爲,斷你手腳大筋,再稟明執法堂長老,將你永世鎮壓在地牢內懺悔罪過!”武易一邊正氣凜然的高聲訴說,一邊快如閃電的在廢了武縱山丹田後,不顧他痛得暈過去的慘狀,指尖劍氣連閃,四道劍氣難分先後的掠出,將武縱山的手腕腳腕全部洞穿,斷了大筋。
手腳大筋被斷,這簡直不遜色于丹田被破的痛苦,已經暈過去的武縱山再次被痛醒過來,淒厲的高聲慘嚎,就連在地上打滾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只能如同一癱爛泥一樣,躺在地上急促抽搐。
武易的手段果斷狠辣,竟將武縱山之前宣揚要在他身上施展的手段,一個不少的搶先在武縱山身上施展一遍,看的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
什麼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