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鐺鐺!!
王鋼手裡兩把鐵錘,被任飛僅僅一劍,橫向削成兩半,滑落地上,發出沉悶,震撼人心的金屬響聲。伴隨飄落的,還有王鋼額前被斬斷的幾縷髮絲,不偏不倚,落在兩截鐵錘上,訴說淒涼。
王鋼的鐵錘,可不是一般鐵匠打鐵使用的普通鐵器,那是足足有‘成’人大‘腿’那麼粗的金屬兵器,然而,卻是在紫冥劍面前,不堪一擊。
這一刻,不僅王鋼,就連擂臺四周圍所有參加比武的年輕俊傑,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柄神器,居然如此鋒利可怕。
剛剛還嘲笑紫冥劍破爛的人,此時眼中的驚訝和震撼,最爲深刻。任飛用事實告訴他們,那並非一把‘花’俏,只有傻瓜纔會買的垃圾,而是一柄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武者兵器。
陸元昊、林少陽幾人,從紫冥劍出現那一刻開始,就目不轉睛盯着這把叫人垂涎三尺的寶劍,尤其是林少陽,那天夜裡,正是任飛手中的紫冥劍,輕而易舉,削斷了他的刺殃。當初任飛說紫冥劍價值三千萬,現在,林少陽、陸元昊他們,即便出五百萬,也想要得到。
只可惜,這樣的寶劍,連師‘門’長輩都不曾用有,怎會輪到他們這些年輕小輩?紫清閣就是紫清閣,不僅實力雄厚,而且財大氣粗,連任飛這樣最多武生二階的弟子,也能擁有如此連武尊強者都垂涎的兵器。
王鋼怔怔望着手裡只剩半截的鐵錘,突然擡起頭,死死盯住紫冥劍,“這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兵器?果然厲害,王鋼自問沒有如此神兵。”
末了,他幽幽嘆息一聲,做出艱難決定,認輸!
或許是紫冥劍的鋒芒,將他震懾;又或許,是因爲雙錘不在,令他喪屍自信。
王鋼突然間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不得不認輸,他雖然不知道任飛爲何之前表現出不堪一擊的樣子,但是剛剛那一劍,王鋼明白了,任飛不僅有好兵器,更有一身可怕,深藏不‘露’的內勁。
但是看在其他人眼裡,任飛完全是因爲一件好兵器,才戰勝王鋼。
難怪,難怪他之前一直苦苦掙扎就是不願認輸,一直在等朋友借去的兵器迴歸。擁有這樣的神兵利器,同級別內,簡直戰無不勝啊!
這一刻,無數人眼中,迸‘射’出貪婪和嫉妒的目光。
之前還覺得紫冥劍‘花’裡‘花’俏,難登大雅,現在卻感覺,這柄寶劍,是多麼有氣勢,多麼耀眼,多麼令人着‘迷’。
如此即好看,又強悍的兵器,有哪個年輕人不喜歡,不想擁有。
紫冥劍的出現,彷彿在炫耀,在宣揚:華麗的兵器,不一定就是垃圾,優良的品質,加上完美的外觀,纔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好,自古年少多才俊,恭喜任飛公子,奪得一場勝利。”
秦府管家走上擂臺,拱手道賀。他自然知曉任飛身份,之前見任飛被王鋼死死壓制,不由得暗中捏了把汗,疑‘惑’紫清閣弟子,怎會如此不濟。
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因爲任飛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才能發揮真正實力。
“接下來,哪位公子少俠,想要挑戰任飛,大可上臺一試。”
管家笑呵呵道,現在他不必再爲任飛擔心,在場的年輕人當中,估計沒幾個是任飛對手。他可是聽聞,當夜任飛以一敵九,就連陸元昊,也沒能拿下任飛,可見這位紫清閣內‘門’長老親傳弟子,實力有多麼可怕。
此時,任飛已經贏得一場勝利,再勝一場,就能闖入第二關。
但是,面對手執寶劍的任飛,擂臺下,居然沒人有勇氣上臺挑戰。這也不怪他們,之前任飛表現得那般不堪一擊,甚至招來衆人嗤笑。可現在,僅僅多了一把劍,就變得可怕至極,連王鋼雙錘都被攔腰削斷,若是那一劍斬在身上,豈不屍首分離?
他們不是武尊強者,無法內勁外放,抵擋神兵利器啊!
無人上臺挑戰,陸元昊、林少陽幾人,深知紫冥劍的可怕,更不會輕易上臺,這麼早和任飛決戰。再說了,即便陸元昊,都沒足夠的信心,戰勝任飛,紫清閣立足中原大地幾千年,誰知道任飛手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殺手鐗。
“‘混’蛋,上啊,那任飛不過依仗有好兵器,本身實力一點也不強。”
角落裡,任泉嘀嘀咕咕道。
那麼多人蔘加這次比武招親,居然就被一柄給劍鎮住了?
看着擂臺上任飛洋洋得意的模樣,任泉恨得牙根直癢癢。突然,他旁邊的任衝哼了聲,往擂臺走去。
“衝哥,你……”
任泉張開嘴巴,卻沒了下文。任楓淡淡道:“讓他去吧,任衝壓抑太久了,上次又被少宗主一番奚落,他和任飛之間,需要有個了結,哪怕是輸。”
“楓少,你說衝哥能贏麼?”任泉擔憂道。
搖搖頭,任楓幽幽嘆息了聲,“不知道,我也看不清任飛究竟有多強,如果他僅靠一把寶劍,這樣的人,沒什麼好怕的,拔掉他的虎牙,就囂張不起來了。”
當任衝跳上擂臺,任家少宗主、天龍武‘門’一衆人,頓時皺起眉頭。
任衝這小子,想做什麼?
他以爲自己有能耐,挑戰任飛?
擂臺之上,任飛望着任衝一步步走來,思緒一晃,回到一年多前那場比武。
當時的自己,還是人盡皆知的廢物,被羅家嘲笑的‘私’生子,雜種。當時的任衝,是東籬任家最有天賦潛力,整個北安城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但就在那天,任飛用實力,證明自己的強大,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他擊敗驕傲不可一世的任衝,爲自己報仇,爲自己正名。
就在那天,任飛白字黑字,代父休妻,成功將羅芳那賤人,踢出任家大‘門’。
也就在那天,久別多年的父親,得以重聚。
如今,時間一轉眼匆匆過去,任飛不再是當年可以隨意欺辱的任飛,但任衝,還是那個自以爲是的大少爺。
“任飛,我們之間,還有一戰!”
任沖走到擂臺中央,把劍出鞘,冷冷凝視任飛,“一年前我敗給你,現在,我要用你的鮮血,來洗刷過去一年你帶給我的恥辱。”
“哼,任誠筋脈被廢,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任飛鼻孔,哼出一聲不屑,“也不知任白松如何做的執法長老,居然無視任家家法家規,遲早有一天,我要廢了那老東西的權利。”
當年若不是曹世道突然出現,贈送丹‘藥’,任誠恐怕早已廢掉。一個充滿朝氣的孩子,險些毀在任衝這位大少爺手裡,而且,還犯的是手足相殘的任家族規大忌。
“少說廢話,任飛,在這個世界,實力纔是一切,別以爲你有一把寶劍,我任衝就會怕你。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一年變強了多少。”任衝沉聲道。
“變化?”
任飛笑了笑,“至少殺你輕而易舉!”
紫冥劍沒有劍鞘,就那樣靜靜握在任飛手中,劍鋒處,折‘射’出駭人的寒光。
就在這時,任翔突然站起身,對擂臺上的任飛說道:“任飛,任衝之事,我回去會向族裡稟報,你莫要衝動,犯了大忌。”
聞言,任飛皺了皺眉,默不作聲。
陸元昊轉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竟是任氏家族少宗主,不由得心頭一沉,“這任飛,居然還是任氏家族弟子,想不到任氏家族暗中與紫清閣搭上關係。”
他扭頭對孟雲說道:“三長老,此事必須儘快回去稟報師‘門’,任氏家族和其他家族的恩怨,我們最好不要‘插’手。”
“嗯!”
孟雲點點頭,“今晚我立即修書一封,派人送回去‘交’給掌‘門’師弟。”
不僅是天龍武‘門’,此刻,其他‘門’派、家族知曉任飛身份的高層人物都意識到,任氏家族由於任飛的關係,恐怕不好惹了!
曹世道那老怪物的瘋癲之名,或許孟雲這代人不是很清楚,但他們各自‘門’派中的前輩,大都對曹世道聞風喪膽,忌憚非常。
眼下,任衝居然有膽子挑戰任飛,兩人之間似乎有些過節,這不禁讓陸元昊眉頭緊皺,若早知如此,他必定阻攔任衝,不准他胡來,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只希望兩人的仇怨,不要涉及到紫清閣那龐然大物。
擂臺上,一直不見動作的任衝,突然發動殺招。
一出手,便是天龍武‘門’傳授的劍法武技,蛟龍出海,也是如今任衝手中,最強的殺招。
面對主動出擊的任衝,任飛稍微猶豫了一會,隨即揮劍迎上。
他沒有劍法武技,但卻有一身任衝無法匹敵的內勁力量。武師和武生的差距,足以無視任何一切武技,何況,任飛手裡還有紫冥劍這樣的利器。
但這一次,任飛聽從了任翔的建議,他揮劍的同時,將劍刃偏向一側,以劍背,重重拍向任衝,拍向他手中的長劍。
砰!!!
毫無意外,任衝的蛟龍出海,在任飛面前不堪一擊。他手中不知名的兵器,被紫冥劍直接以巨力拍斷,碎成三截。
而任衝整個人,僅僅一招,就被紫冥劍轟飛,吐血跌落擂臺,茫然地望着擂臺上不屑一顧的任飛。
他們的差距,竟然如此大!
爲什麼?
爲什麼!
任衝痛苦地閉上眼睛,或許他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比試結束,任飛將紫冥劍搭在肩膀上,大搖大擺走下擂臺。這場比武,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任衝根本不是任飛對手,在紫冥劍面前,不堪一擊。
“好厲害的劍,居然用劍背,就能拍斷對手的兵器。”
擂臺下,所有人再次被任飛展現出來的實力震懾,但此時此刻,他們很多人都會認爲,任飛之所以突然變得如此強大,都是因爲他手裡的紫冥劍。
真是印證了某句老話,即便普通人,手裡若有一件神兵利器,也能變成高手。
回到任家席位,聽着四周圍談論紫冥劍,任飛心中暗笑。他的計劃,果然收到不錯的效果,紫冥劍通過今天這兩戰,可謂賺足眼球。
下一步,只要任飛運作得好,完全可以藉助這次比武招親大會,讓世人知道任氏出品的存在。
“任飛,你小子到底搞什麼鬼?”
任翔迫不及待問道。
端起茶杯,任飛不緊不慢喝了口茶,才說道:“宣傳!”
“宣傳什麼?”任翔一臉疑‘惑’。
“呵呵,你們儘管看着便是,其他的,我暫時不能多說。”
任飛笑道,雲安城建造兵工廠,量產‘精’品武者兵器一事,目前纔剛剛起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然,隨着任飛的宣傳,任氏出品將逐漸浮出水面,屆時,不用任飛解釋,任翔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兩輪比武過後,任飛成爲第一個闖入第二關的選手。
接下來的戰鬥,不再像任飛那邊輕鬆。十六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年輕武者,實力普遍都在武生四階至九階,少數人有武師級別的實力,但那都是大‘門’派、大家族的高手,自然不會早早出場。
就在比武大會進行的‘激’烈的時候,任家席位裡,任飛突然做出一個叫人不可思議的舉動,宣佈一個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