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屠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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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明我暗,這顯然是一個極爲美妙的形勢。

尤其是從葉奉先大隊伍中分出的這十個人,因爲還留在樹叢中的緣故,就更是難以發現葉天潛伏的位置。這一點則更容易讓葉天找到機會進行偷襲。

當然,因爲琢磨出了新的攻擊手法之後,葉天即便不用偷襲也同樣能夠做到一擊必殺。但是在目前葉奉先手裡還有三十來人的情況下,能夠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顯然要更加穩妥。畢竟他們要是真四散逃開的話,就算自己擁有如此強力的手段,想要宰光這支隊伍的所有人,恐怕也是分身乏術。

躲藏在暗處,畢竟有利於他逐步蠶食掉葉奉先手裡的有生力量。

就如同分出來的這支小隊,雖然剩餘的九個人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狀,但是在葉天那幾如焰火流星似的石子攻擊下,他們卻是無一能夠得以倖免。

甚至,接連殺掉這九個人,葉天所耗費的時間,只不過是一刻鐘而已。

葉天在這樹叢中幾乎可謂是悄然無聲將整個十人小隊屠戮一空之後,還等待外面官道上的葉奉先已經焦急了起來。沒有預想中的劇烈戰鬥,沒有預想中的嘈雜聲響,葉奉先本來以爲,自己派出十人小隊後,縱使沒有發現什麼也沒有葉天碰面,最起碼在盞茶時間內,他們也會毫無傷損退回來。

可現在已經超過了三盞茶時間,樹林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這自然讓葉奉先半刻都安靜不下來。尤其是透過樹林的縫隙,看到那原本應該是十人小隊舉着的火把微光逐個熄滅,他心裡更是驀然沉了下去。這樣的情況出現,雖然無法說出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似此情況,絕對是大大的不妙。

他一度曾想派幾個人進入這片樹林裡觀察確認,但想想隊伍只剩下三十人,再對比剛纔派出去十人連泡都沒冒的情況,卻也只能將這個想法作罷。

不得以之下,葉奉先再不敢貿然前進。命令隊伍原地警戒,他依舊朝着樹叢中喊道:“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藏頭縮尾的先天強者,足下恐怕是萬古由來第一人。縱然我葉某人實力不濟,可今天也要對你這種鼠輩行徑致以十二萬分的鄙夷。你的行爲已經配不上先天強者這個稱號!”

但是,喊完之後,樹叢中卻依舊毫無聲息。

葉天才不會給他任何迴應,不僅僅是因爲不想暴露行跡,更重要的是,他剛纔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個新鮮的念頭:既然拔劍式能同時攻擊多個目標,那麼這些石子應該也能以做出相同的攻擊吧。

想到就做,在葉奉先喊話完畢半晌沒得到迴應之後,躲藏在暗處瞧見他的那些護衛們都聚攏到了一起。葉天立即手腕輕轉,一把抓起了八個石子,以目前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狠狠朝人羣密集的方向丟了過去。

“噗噗噗噗!”

一連串沉悶的聲音響過之後,葉天發現自己的這次攻擊,直接幹掉了七人。唯一逃得性命的人是名一流高階武者,他可能神識警戒範圍比較寬闊,在一枚石子臨身之前,那人很直接舉着武器劈了過來,竟是想直接將葉天出手後,那已經完全化爲一團火焰的石子直接劈飛。

不過很顯然,他爲他的這個舉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拔劍式的攻擊豈是等閒,在那塊已經化爲火焰的石子衝擊下,他不僅僅武器被斷,並且火焰的餘勢未歇,依舊撞在了他左邊的期門穴上。雖然經過力道的抵消,石頭剩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致命,但是那附帶的火焰,卻是直接將他左半身燒灼的皮開肉綻、如碳般一片焦黑!

“哈,看來只要手法正確,一樣能同時攻擊多個目標。”滿意的點了點頭,葉天略到炫耀的對玄清說道:“老頭你看吧,這手法真的具有很強威力。尤其是那一把灑出,石頭在空氣中如同流星劃過的模樣,更是漂亮的沒有話說。你看我創的這個手法,是不是夠資格給他命一個名!”

“命你個頭,才八個而已。”玄清自然對葉天的炫耀非常不屑,甚至哼了哼之後,他還出口打擊葉天道:“同時能攻擊這麼幾個你就滿意了麼,老夫雖然不太懂的暗器手法,但也聽說過有一門叫做天女散花的高深暗器技,據說這門手法能夠同時如同雨點般攻擊近百個目標。”

話落,他還給了葉天一個你小子差遠了的眼神。

“近百個目標?!”葉天瞪了瞪眼睛,不由得一陣陣心馳神往。他甚至幻想到自己某一天,手握大把石子同時灑出,對面的敵人便能倒下大排,那種情況似乎才能夠稱得上拉風。而自己要是能有那種能力,別說是眼前區區四十人的隊伍,哪怕是人數再多上一倍,恐怕也無法擋得住自己揮手之間的攻擊。

頓了頓,將心思轉到現實中來,葉天抿了抿嘴,道:“玄清老頭,我覺得我這種手法,已經夠資格擁有一個獨特的稱謂了,你看是不是給想給好點的名稱取上?”

玄清翻了翻白眼,道:“如此低劣的手法,你愛取啥就取啥!”

“切,就知道你是這樣。”毫不在乎的還了一句嘴,葉天稍微琢磨一下,然後肯定的說道:“嗯,剛纔這把暗器手法,以後就叫做流星閃,意喻好似流星劃過,閃閃兩下便能夠斃敵於頃刻之間。雖然像你說的那樣,這手法還低劣了一些,可我有信心,將來把這手法發揚光大,絕對會比你說的那什麼天女散花手法要更強大!”

“比天女散花更強大,小子,你很有信心的嘛!”玄清難得沒有打擊他,笑着點了點頭,道:“任何一項武技或者術法的誕生,都需要千錘百煉,你這借鑑而來的手法雖然有可取之處,但要真正練到高深卻並不那麼容易。尤其是最核心的東西,光憑藉鑑而不融入自己的思想,則永遠沒有達到極致的可能!”

“融入自己的思想?!”葉天呆了一呆,問道:“這話我該如何理解?”

“就是,你自己的道!”玄清瞥了他一眼,悠然解釋道:“每個人的道都有不同,譬如有人是依靠不停的殺戮來提升境界,有人則講的是無爲之道順其自然,還有人遊歷世間,閱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靠心境感悟來提升自己。更有一些極個別的人,是依靠極限的環境,純粹靠藉助外力來晉級……”

“這樣……”葉天低了低腦袋,好一陣琢磨之後,方纔澀然開口問道:“那我的道,是什麼呢?”

“你自己的道,只有你自己才能確定。”玄清斷然吐出幾個字,道:“這也是想晉升到先天強者,所必須面臨的一個問題。找出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便是晉升先天的唯一途徑!”

葉天愣得又愣,急急開口問道:“成爲先天,難道不是煉化天地之氣爲己用麼?”

“這只是成爲先天的標誌而已,晉級的關鍵核心,還是在於尋找屬於自己的道。”玄清撇了撇嘴,詳細解釋道:“譬如你以前曾看到過葉家家主葉破天周身的碧綠色天地之氣,也比如鎮北大元帥葉守義周身環繞的金黃色天地之氣。這兩名先天強者,一個是以乙木爲道道,另外一個所走的則是庚金之道!”

“以五行屬性爲主,即是道?”葉天不解的問道。

玄清輕輕搖着頭,道:“當然不只是這樣,五行之是大道一部分而已,另外還有陰陽、生死等等一系列可以追求極致的道。另外這五行陰陽生死,甚或是治療殺戮等等大道,尚可衍生出各色各樣的道。所謂條條大路通京都,只要是可以存在東西都可入道。老夫甚至曾見有人以書畫爲道,以煉藥爲道等等千奇百怪的道!”

頓了頓,玄清歸納總結道:“天下萬物皆可爲道。”

“我明白了!”聽到這裡,葉天心裡頓時豁然開朗,道:“不管是什麼樣的存在,無論是生死陰陽甚或是那些奇、淫巧技,只要是適合自己的東西,都可以演化成自己的道,是這樣麼?!”

“孺子可教矣!”玄清老懷大慰點了點頭,道:“好吧,小子,出去幹掉那些傢伙之後,你再洗兩次藥浴差不多也該進入到堪比一流高階的層次。到時候,就該開始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道!”

“尋找?!”葉天眨巴眨巴眼睛還待再問,可玄清卻是指了指官道上的葉奉先等人,示意葉天趕緊去解決掉之後,便已經“哧溜”一下竄入了空間之內。不僅僅再沒有理會葉天還想要詢問的神情,也根本沒有想要幫着葉天解決掉葉奉先那些人的意思。顯然這老頭是準備讓葉天自己搞定現在這事。

一個人,就一個人唄!

可以說從流星閃開始建功以來,葉天就已經無視了對方人數上的優勢。再者說來對方現在就剩下三十來人,羣攻八人的手段,縱使只像上次那樣一下只幹掉七個人,那也不需要葉天第六次出手。再次轉移了位置,葉天接下來連續三次出手的八顆石子無一落空,須臾便帶走了二十四條人命。

這二十四人一去,葉奉先這支隊伍包括他自己,一共就只剩下了六個人。

如果說先前四十人隊伍是滿員狀態的時候,葉奉先根本就沒想到會有危險的話,那麼當他派出去十人的搜索小隊進入樹叢中一去不復返,他就已經心情忐忑起來了。而當這會接連三次看到自己身邊的護衛,他更是嚇得面如土色,額頭上如同黃豆大小的汗珠就那麼滲了出來。

大抵是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他感覺死亡離自己居然如此之近。望着那漆黑一片的樹叢,縱使偶有微風吹過帶動葉片的沙沙作響,也能驚得他渾身汗毛直豎,生怕下一刻那奪人性命的玩意,就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自己的兒子葉重心理都要脆弱許多。

葉重當時還是承受了葉天的極度侮辱後才精神崩潰,但是到了葉奉先在還有六名護衛的時候,眼神邊已經微微有些呆滯,神情上近乎絕望。不過很顯然,葉天絕對不會因爲他這樣就心生憐憫。估量了一下已經將葉奉先嚇得夠了,他冷笑着抓起七顆石頭,再度使用流星閃手法疾射了出去。

“噗噗噗!”

一如先前般擊中肉體的聲音響起,葉奉先身邊的六個人便已經應聲倒地。

不過,讓葉天感覺到奇怪的是,最後那顆石子明顯擊中了葉奉先的氣海穴,可葉奉先卻根本沒事人似的,不僅僅沒有直接倒地斃命,甚至好象都不曾受到半點傷害!

“怎麼回事?”詫異之下,葉天都有種想走出去抓住葉奉先看個究竟的衝動,可他還沒有任何動作。葉奉先便如同絕境逢生一般,狀若癲狂的仰天笑道:“哈哈,別以爲幾顆暗器就能葬送我葉某人的性命。想取我的性命,回去在修行幾年吧。哈哈,恕葉某人不再奉陪!”

話落,他身體一躍撲在一匹獨角馬獸身上,揮鞭便欲駕馬奪路而逃。

“想逃跑,得問過我才行!”瞧見這個情景,葉天先是一驚隨即便冷冷笑了笑,再不顧忌閃身逸出樹叢。趁那獨角馬獸剛剛啓動還沒來得及加速之時,他抖手便射出三顆石子,分別取向獨角馬獸的雙眼,以及前肢腿彎之處。這三顆石頭只要射中任何一顆,包管就能阻擋葉奉先片刻時間。

只要片刻時間就夠了,那時候葉天當能完全竄出叢林,來到官道之上進行阻攔。

因爲時間上的急促,葉天已經完全顧不上潛藏,急速奔跑之間他帶的周圍雜草書葉沙沙作響。而這種情景顯然被葉奉先注意到了,雖然還沒看到葉天的面容,但是見到這情況他自然能夠判斷出,這是潛藏在暗出的人要走到明面上來。以爲對方是先天強者,葉奉先此刻更是接連發鞭,盡全力催動座下獨角馬獸加速。

奈何,三顆石子如流星閃現而過,這獨角馬獸仰天發出一聲哀嘶,便是前腿一屈翻倒在了地上。

坐在馬上的葉奉先,摔下來後頓時化做了滾地葫蘆。

這時候,葉天恰巧來到了官道之上。見對方猶自被慣性拖得翻滾顧不上觀察,葉天立即從空間裡取出戮心劍,疾趕兩步追向了他,便欲要直接剁下葉奉先的腦袋。雖然葉天只是想着拿出最利的武器來攻擊,但讓葉奉先死在本來屬於他兒子的寶劍之下,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頗具戲劇性的場面。

這會兒葉天可不會像那些傳記裡講的那樣,在面對仇人的時候還羅嗦半天再動手,而一般那樣的情況,到最後動手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出來救援,從而使得先前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讓葉奉先看清楚他的面容後逃了回去,那他所在隋縣的葉府,絕對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話不多說,疾趕幾步上前,葉天悍然拔出戮心劍的時候,葉奉先正好停止了翻滾的動作,然後趴在地上穩住身體擡起頭想觀察一下現在的局勢。而就是這麼一擡頭一掃眼之間,他就已經發現究竟是誰屠戮了自己的護衛隊伍。眸子驚駭的驟然放大數倍,他顫顫巍巍吐口說道:“竟然,是……”

很可惜,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一道匹練般的白光攔腰斬斷!

鮮血,如噴泉般狂涌而出的時候,葉天卻絲毫不嫌棄其斷了頭顱的身體,就那麼伸手朝其胸膛位置摸索一陣,便驟然手指發力將葉奉先屍體的外衣撕裂了開來。

先前被流星閃擊中,葉奉先絲毫無損的情景,讓葉天一直都感覺到很疑惑。直到這會斬殺了對方,他在摸索過後終於發現其中的奧秘:卻原來,葉奉先這廝身上穿着一件雖然很薄,但是極其堅固並且具有強大韌性的內甲。大抵先前就是這件內甲阻攔,才使得葉天的流星閃勞而無功。

扒開葉奉先屍體上的衣服,剝下這件馬甲樣式,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灰色內甲後,葉天試着雙手發力猛然拉扯幾下,便再度發現自己雙臂數千近萬的力量,別說是將之絲裂成破裂的碎片,甚至根本傷不得其一分半毫。大爲驚奇之下,葉天忍不住喚起了躲藏在空間內的玄清,道:“老頭,你說這玩意是什麼材料做的,怎生如此堅固?!”

對於葉天的詢問,玄清沉默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道:“你將它丟到空間裡來我看看。”

葉天聞言照着做了,不過玄清在觀察了許久之後,方纔給出了答案,道:“這件內甲煉製的手法很不錯啊,居然能夠抽取萬年寒鐵之精成絲,而後精巧編織而成。難怪你先前的流星閃根本破不了它的防禦,似這等物品根本就不該是你們神武大陸所能出現的東西啊!”

“不該在我們大陸出現的東西?!”葉天眨巴眨巴眼睛詢問了一句,忽然醒悟過來似的急急叫道:“玄清老頭,你剛纔說這件內甲是什麼東西煉製出來的啊?”

玄清立即回答道:“萬年寒鐵之精啊!”

“萬年寒鐵之精?!”葉天瞪了瞪眼睛,道:“那這東西能不能當萬年寒鐵用?”

玄清瞥了他一眼,反問出口道:“臭小子,你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廢話,比如生鐵能夠錘鍊成精鋼,精鋼打造的武器,難道比生鐵鑄造的還要差嗎?”

“嘿嘿!”葉天笑得一笑,卻是純不在意玄清的語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把這件內甲融化了之後,應該能當作修復那把斷劍的材料用吧!”

這句話,直接讓玄清的眼珠子一下鼓的滾圓。瞪了葉天好半晌,他才驟然喝道:“老夫簡直想一腳踢死你這個臭小子,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纔煉製出來的防禦用具啊,你居然想着將其融化了來修復那把斷劍?!”

“呃!”葉天微微愣了一下,也同樣醒悟過來這個事實。像這樣連流星閃都無法破其防禦的好東西,在重要的時候,幾乎都能夠當成一條命來使用。但是在這個時候,葉天卻也泛出了疑問:那就是這內甲防禦雖強,但如果將玄清所說的飛劍修復完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破其防禦。

於是,手握着這件萬年寒鐵之精煉制的內甲,葉天心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躊躇:要防禦還是要攻擊,這顯然是一個非常值得商榷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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