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彤,我們又要合作了,爲了同一個男人。”刁曉放的辦公室裡,我和刁曉放相對而坐。
我看了看刁曉放,深深地垂下了眼瞼。
是的,我們又要合作了,爲了同一個男人。雖然江秋白告訴我,他和刁曉放是逢場作戲,是一筆交易,可是,在刁曉放的眼睛裡,我分明看到了對江秋白的喜愛甚或是癡迷,想到不管什麼原因,江秋白也和她像我一樣地在一起翻雲覆雨,我的心裡充滿了巨大的哀傷。
儘管哀傷,但是我必須得幫助他,因爲我摯愛的這個男人,面臨着他一個人無法排除的困難,他需要我的幫助。
有時我想,江秋白出現在我的身邊,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讓我擁有了自己最心愛的,只有在夢中才可以想象擁有的男人,同時,它對我也是一個揮不去的夢魘,讓我的身心時時刻刻受到傷害。
甚至現在,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尷尬地生活在一起,還要忍受江成軍乖戾之時的折磨,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難道僅僅是因爲我愛他嗎?我愛他,就要忍受如此的折磨嗎?
可是,雖然有時心裡也開始迷茫自己的情感,可是,每一次見到他,我的心還會莫名的激動,他眼裡的任何一絲憂鬱,對於我都是一種致命的傷痛,我受不了自己最心愛的人眼睛裡的憂鬱,那一抹揮不去的憂鬱,真的足以讓我忘了自己。
爲了他,我情願忍受世間的一切折磨,我相信一生一世的情感,堅持一生只愛一個人的觀點,哪怕執拗,我也要堅持到底。
我知道,我和他已經交往了四年多,我已經由開始的迷戀,逐漸地發自心底地心疼他,爲了他,我可以受盡世間的一切委屈,一切折磨,只要我的委屈能幫助他實現自己的心願。
江秋白對於我,開始的時候,或許他只是象對所有女人一樣,出於一種玩弄的心理,但是我相信,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他對我也逐漸滋生出了愛的情愫,就像他自己所說“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女人”。
這就夠了。
憑着我的感覺,他和刁曉放之間,雖然有刁曉放對他的迷戀,但是他對刁曉放,似乎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投入。
原本我和他就是不平等的,在我們的感情天平上,我也不要求平等,能在他心裡佔據最重要的地位,我也知足了。
何況,我已隱隱約約地有了感覺,我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我看着刁曉放,不自覺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江秋白讓刁曉放去誘惑邵染楓,如他所說,我現在有了家,行動不便,另一方面,是不是他也捨不得我,他心裡愛着我,所以纔會讓刁曉放去實施這個“美人計”?
我看着刁曉放,點了點頭。
“可是我怎麼樣才能把邵染楓吸引到我的牀上呢?”刁曉放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沉思和自鳴得意的神情。
“算啦,我還是自己想吧,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啦!”刁曉放一臉詭異地笑着。
我沒有說話,想到自己和江成軍的日子,我真的說不出話來。
“誒,對了,你跟江成軍生活的怎樣啊?”刁曉放說着,向我身邊湊了湊,附在我的耳邊說,“你和他在牀上還和諧嗎?”
我不知如何回答刁曉放的問題,不知不覺紅了一張臉。
江成軍來電話了,他問我在哪裡,我說在刁曉放的辦公室呢。
江成軍說,“哦,那你下來,我陪你一起去監控室看看昨天是誰偷了你的圖樣。”
“不必了。”我聽着江成軍這樣說,不由得心裡緊張,如果說昨天我的心裡還充滿疑惑,那麼現在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那不行,我們必須得查清楚這件事,否則你工作失誤,讓領導知道了要受處分的。”江成軍認真地說着,“你下來,我陪你一起去。”
江成軍的口氣不容置疑,我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擡眼看着刁曉放。
刁曉放看看我,沒有說話,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從小包裡拿出脣彩,對着化妝鏡塗抹起來。
我沒有說什麼,掛了電話,站起身來。
刁曉放這個時候,也塗好了脣彩,她看了看我說,“林青彤,你怎麼幹這麼少心眼的事,這種事你怎麼也跟江成軍說呢?”
“我昨天……隨口說了。”我看着刁曉放,有些揶揄地說着。
“你不會把你跟江BOSS的事也告訴江成軍吧?”刁曉放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沒有說話,拿着包低着頭往外走。
隨着我的腳步向外移動,內心深處也不由自主地“突突”跳了起來,怎麼辦,江成軍在下面等着我,我知道他是一個特別細緻的人,如果查到了刁曉放拿走我的圖樣,我又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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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這些事,可是江成軍在樓下,我又不得不去,否則回到家裡我也是百口難辨。
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感覺自己就像被人綁架了一般,木着兩條腿下了樓。
這個時候,我看見刁曉放先我一步,“咚咚咚”穿着高跟鞋從我身邊跑過,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衝着我做了一個詭異地笑臉。
江成軍在樓下等不及,已經到我的辦公室了。
“你在哪兒?怎麼還沒回來?”江成軍在電話裡已經開始着急了。
“馬上到了。”我接着江成軍的電話,慢吞吞地向辦公室走着。
看見江成軍,我拿出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不用開門了,我們直接去監控室。”江成軍急急忙忙地說着。
“你先坐一會兒。”我說着,自己先坐在了辦公桌後面。
“不必了,我們走。”江成軍說着起身從辦公桌對面,伸出一隻手來拽我的手,我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下手說,“我覺得沒有必要,這件事我已經交給謝部長了,由她去處理更好。”
“那不行,即使交給謝部長處理,那麼你也有必要搞個水落石出,看看公司裡到底是誰在成心跟你過不去。”江成軍堅持自己的意見。
可是,如果他真的去了監控室,發現是刁曉放拿走了我的圖樣,那麼我又該作何解釋呢?
我在心裡爲了難,可是江成軍還在堅持着自己的意見,“你起來,我們去,現在就去!”
江成軍說着,站起身來,轉到辦公桌後面來拉我的手。
我沒有辦法,說,“好吧,我跟你去,我們先喝一杯水,我半天沒喝水口渴了。”
說完,我拿出杯子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同時給江成軍倒了一杯。
江成軍無心喝水,只是瞪着眼睛在一旁催促我。
我一般喝水,一邊轉動着大腦,考慮着對策。
“好了,我們走吧。”不待我喝完杯中水,江成軍伸手拽着我向外走去。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着,似乎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走到監控室時的時候,我忍不住停住了腳步,用手捂着胸膛站了一會兒。
“怎麼啦,我怎麼發覺你很不願意去呢,如果是我被人偷了圖樣,造成了工作失誤,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弄個水落石出,怎麼你看起來這麼爲難呢,難道你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嗎?”江成軍說着,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
“沒有,我就是有點累。”我說着話,自己心裡明白,我的慌亂已經被江成軍感覺到了,可是,如果江成軍真的把刁曉放偷我圖樣的錄像調出來,那麼他會怎麼辦?讓我去告訴謝傾城,那麼我就等於把刁曉放給賣了,會不會由此泄露江秋白的破壞計劃?或者,江成軍會直接去找刁曉放,如果他直接去找她,結果又會怎麼樣?
我在心裡忐忑不安着,可是我看着江成軍的神情,也知道此時此刻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
我知道我必須等進監控的門,否則,江成軍會發現破綻,會懷疑我,然後沒完沒了地審問我,折磨我。
沒有辦法,我硬着頭皮進了監控室的門。
江成軍說明了來意,監控室的人把我們攔在了門外,“對不起,我們這裡有規定的,必須有部長以上的領導同意,我們才允許調監控。”
我的心“噗通”一聲落了地,彷彿擺在我面前的一個巨大危險,頃刻間轉移了,我呆呆地站着,微張着雙脣,把頭扭向了江成軍。
“不行,我們一定要看監控。”江成軍不同意,執意要進監控室。
“公司裡有規定,我們沒有權利違犯,除非你去找領導。”監控室的人堅決不同意。
“那好,”江成軍的臉色已經微微漲紅了,他氣呼呼地轉過頭來看着我說,“那我們去找謝部長。”
江成軍說着,伸手拽我去找謝傾城。
我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找謝傾城,於是我急急慌慌地衝口而出,“不要!”
“爲什麼?”江成軍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瞪着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死死地盯着我。
“謝部昨天已經因爲這事兒批評我了,如果再去找她,我擔心她會跟我着急生氣……”我的大腦快速地轉着,希望能在瞬間找到一個脫身解圍的理由,可是江成軍眼珠一瞪,一雙銅鈴差不多要從眼睛裡蹦出來,他大聲地喊着,“正是因爲謝部着急,所以我們纔要去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