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姚莎莎在江秋白的辦公室裡看見我,心裡生氣,故意刁難我,讓我去甄紅玉那裡籤合同。
大家都知道,那種合同不是好籤的,歷來每一個前去的女業務代表,大多都沒有全身而退的,而現在,我非但全身而退,還圓滿完成了任務。
姚莎莎懲罰我的詭計沒有得逞,反而還要獎勵我,這讓姚莎莎對我的憤恨又增加了一層。
“秋白,你去把林青彤給我辭退了。”江秋白的家裡,姚莎莎怒不可遏地說着。
“爲什麼,林青彤任務完成得很好,全公司都知道,我非但不獎勵她,反而把她辭退了,你覺得這事說得過去嗎?”江秋白不動聲色地說着。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不想見到這個女人。”姚莎莎氣憤地說着。
“那也得等合適的時候。”江秋白說着,進了洗手間。
姚莎莎生氣,抱着肩膀在外面等,等到江秋白出來了,姚莎莎繼續說這事。
“好了,我知道了,找合適的機會說吧。”江秋白淡淡地說着,“我現在就納悶邵染楓的姑姑到底是誰,按照我的分析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還在她的手裡。”
“你不是說叫邵雨蒙嗎,那就派人去公安局查這個人好了。”姚莎莎不以爲然地說着,“只要知道她的姓名,在J市就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讓公安局派人去查了,大約在26年以前,這個人就莫名奇妙地失蹤了。”江秋白說着,拿出了一份關於邵雨蒙的簡歷。
姚莎莎拿在手裡看着,說,“這麼說這個人現在應該是50歲了,你想想,咱們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嗎?你想想還有什麼細節沒有?”
“說她隱姓埋名,臉上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神情,到底是什麼神情呢,你說她隱姓埋名能躲到哪裡去呢,邵家莊我已經查過了,有老人說邵染楓的確有這麼一位姑姑,但是據說當年不明原因地突然失蹤了。到後來,就再也沒回過邵家莊。”江秋白納悶地說着。
“其實我覺得,既然邵染楓能找到她,那麼就說明這個人應該不會太遠,因爲邵染楓最近沒出什麼遠門,你想想,邵染楓找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時,好像是突然找到的。”姚莎莎若有所思地說着。
姚莎莎一句話提醒了江秋白,江秋白點了點頭說,“你這麼一說,我覺得的確是這麼回事,邵染風那段時間並沒有出遠門,就找到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說明這個人離我們並不遠。”
“嗯,慢慢來,一點一點地找線索,慢慢就能找到。”姚莎莎頗有信心地說着。
“是,我已經讓JOE監視邵染楓了。”江秋白不動聲色地說着。
江秋白說邵染風姑姑的事,暫時地讓姚莎莎轉移了辭退我的注意力。
江秋白告訴我這些事的時候,同時告訴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再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他說他拖延一段時間,姚莎莎看不見我,或許就會慢慢忘記了。
我跟江秋白說了自己想作流產的事,江秋白沉吟了片刻,說,“別做了,把孩子生下來吧,就算是你跟江成軍的,有這個孩子,你就跟他把日子過下去,這樣姚莎莎不會特別注意你,還有就是你懷着孕,也便於幫我做一些實際的工作。”
“可是……”我看着江秋白,很爲難地說着,說真的,我現在心裡愈來愈沒底了,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我當然希望這個孩子是江秋白的,可是萬一不是呢?
“沒什麼可是,你現在懷孕的身份,正好可以讓江秀兒徹底對江成軍死心,不引起姚莎莎的懷疑,同時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江秋白不容置疑地說着。
“爲什麼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呢?”我看着江秋白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因爲我現在需要你幫我監視邵染風,我想通過他的行蹤,順藤摸瓜,知道她的姑姑到底是誰。”江秋白的口氣不容置疑,他說,“快過年了,我估摸着他找到他姑姑了,而他又沒有了父母,過年的時候,一定會去看望他姑姑,所以這段時間,你密切注視邵染風的行動好了。”
“可是,邵染風不是已經把股份讓出來百分之二十了嗎?”我有些詫異地問着。
在我看來,邵染風主動讓出了股份,就說明他想向江秋白聲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和江秋白有權力之爭了。
“噗——”江秋白輕蔑地笑了。他告訴我邵染風這不過是用了移花接木的計策,他表面上是把股份轉讓給了穆清宇,實際上,他是和穆清宇換的股份。
“什麼意思?”江秋白的話讓我漸漸地聽不懂了。
江秋白告訴我,邵染風應該是發現了江秋白給他下藥,所以對他的飲品已經格外注意了,他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故意把股份讓給穆清宇。
江秋白說着,不動聲色地笑了,“跟我玩!”
江秋白告訴我,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瞭解邵染風的用心,他想用高價收購一部分穆清宇的股份,他現在擁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如果再收購百分之六的股份,他就能成爲公司絕對的第一股東,可是他跟穆清宇談這件事的時候,穆清宇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說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我派人去查了穆清宇的底細,結果穆清宇是Dominated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現在邵染風等於和他兌換了一部分股份,既穆清宇擁有了江氏集團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邵染風則擁有了Dominated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完全地懵了。
“我找人高價收購穆清宇的股份時,穆清宇告訴我,他和邵染風之間籤的有協議,他們之間的股份沒有轉讓全,除非他和邵染風兩個人都同意。”江秋白氣憤地輕輕地哼了一聲,“你想,邵染風要是想轉讓給我,他用得着轉給穆清宇嗎,他這不過是個障眼法,表面上看是轉移了權力,其實暗中的權利絲毫不減。”
“那穆清宇爲什麼同意這麼做呢?”我漸漸地似乎聽明白了是怎樣一回事。
“我已經打聽過了,穆清宇作爲Dominated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和邵染風面臨着同樣的尷尬,權大欺主,他們的董事長和我面臨着一樣的處境,所以他們倆纔想出如此下策,哼!”江秋白不以爲然地說着。
“那這樣,你還是不能象以前一樣主宰公司的全部是嗎?”我有些懵懂的問着江秋白。
“是,但是我會讓他計劃破滅成空。”江秋白說着,拿出那個黃花梨菸嘴,反反覆覆地看着,然後使勁地在菸灰缸裡擰了幾下,那些菸灰頃刻間亂糟糟地變了模樣,江秋白笑了,說,“我要讓他變成我手裡的菸灰。”
“怎麼變菸灰?”我看着江秋白,感覺愈加得看不懂這局中局。
“我先把Dominated集團擠垮,那樣邵染風持有的Dominated集團的股份就會變爲虛無,那個時候,他再想跟穆清宇把股份換過來,穆清宇也不會同意了,我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他真正地失去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江秋白說着,那微薄的雙脣情不自禁地繃起了嘴角。
江秋白告訴我,眼下我要做的就是,不要引起姚莎莎的反感,除非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纔可以找他,還有就是密切監視邵染風的下落,甚至包括謝傾城的行動。
他告訴我說,這段時間無論如何不能讓姚莎莎再懷疑我們,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做流產,我有了這個懷孕的身份,姚莎莎才暫時不會跟我這個孕婦做對。
而他自己,則要採取一個大的動作了。
我不知道江秋白說的大的動作是什麼,我看着江秋白修長的雙腿,挺拔的身材,恍若雕塑一般的完美臉龐,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抱住了他。
“秋白,那我想你了怎麼辦?”我看着江秋白癡癡地說着。
“我會讓JOE聯繫你的。”江秋白淡淡地說着,一臉平靜而寡淡的神情,情不自禁的,他的神情又讓我想起了荷花,想起了荷花把我從江秋白的牀下救出的那個午後,想起了刁曉放那兩條雪白而修長的小腿。
“那刁曉放呢?你和她的利用關係,何時結束?”我看着江秋白,不無擔心地問着,說心裡話,問着這個問題,我的心裡就說不出的一種鑽心的難受。
江秋白看着我,張開他那微薄的雙脣,無聲地笑了,他輕輕擡起我的下巴,說了聲,“傻丫頭,難道你沒有發覺,我和她之間已經結束了嗎?”
江秋白的話,就像世界上最優美動聽的音樂一般傳進了我的耳朵裡,我看着江秋白,心裡一陣激動,不由得緊緊地抓住了他那修長而潔白的大手,磕磕絆絆地問着,“什麼時候?”
“我給她兩百萬元錢的那一天。”江秋白不動聲色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