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能,你不能,我也不能,說到底,我們父子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妒賢忌能,憎恨那些比自己優秀的人,但是結果又怎麼樣呢?事實證明,我們還活的好好的,但是那些比我們優秀的人都已經早早地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夏撼山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像想到了從小到大一直自己一頭,但是最終卻落得一個屍骨無存下場的弟弟,但是夏撼山卻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得意,在心裡面夏撼山把這種情況看做了勝利,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就是夏撼山的人生觀。
夏衍聽到父親有些神經質的微笑,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怪不得父親對我從小就比別人差也沒有多少失望生氣過,原來父親是這麼一個想法,那是不是說,只要自己使用陰謀詭計除掉夏楚,那不就重新奪回了屬於自己在家族之中的位置了麼。
“父親大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計謀幫助孩兒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
夏衍的眼中亮晶晶的,滿懷期望的看着這個平日裡頗爲嚴肅的父親。
“孺子可教,果然沒讓我失望。”
聽到夏衍的話,夏撼山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從小對於夏衍的灌輸惡人理念都沒有白費,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更加的得意,哼哼,夏撼川十五年前你敗在了我的手中,十五年後你唯一的兒子依舊要死在我兒的手中。
說起來,夏撼山和夏撼川兄弟二人的矛盾並沒有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過是一個天賦異稟,格外受到衆人重視,一個資質平平,收到的都是別人的責罵,但是仔細想想,這真的是再平常不過,但是在狹隘的夏撼山看來,這就是一種恥辱,而這種恥辱唯有用鮮血才能夠撫平。
聽到父親的稱讚,夏衍覺得很開心,畢竟對於他來說,平時很少會得到夏撼山的認可,雖然也少有苛責,但是無論哪一次都沒有在這個時候父子之間的契合,這應該就算是壞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只不過雖然夏衍已經知道想要重新贏回自己在家族之中的地位,首要的條件就是先除掉夏楚,但是很明顯這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夏楚不但修爲強過自己而且更主要的是他已經入了爺爺夏可法的眼,如果在這個時候動他,即便是同爲爺爺的孫子,夏衍也可以想象的到,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是一個好下場。
“怎麼?沒有什麼好主意,但我只能給你一些額外的幫助,第一我借給你一些得力的好手,第二這一次你的行動可以放在城外的下品戰氣珠礦之中,至於該如何行事,那得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夏撼山看到夏衍皺着眉頭,一副便秘的模樣,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了,於是忍不住開口給他出主意道,但是也沒有直接制定計劃讓他自己去照葫蘆畫瓢,而是給他提供了一些幫助,讓他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戰氣珠礦?”
聽到父
親的提醒,夏衍不由一愣,旋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突然陰陰一笑了起來,看來他已經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這一邊夏楚和夏天跟隨着夏可法一起上了一亮裝飾頗爲豪華,內部格局宏大的馬車,朝着城中夏家奔馳而去。
夏楚和夏可法這對祖孫今天是第一次相見,之前因爲人多口雜,很多事情不好說的太透,但是這會兒在馬車中,自然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夏楚也沒有等夏可法細問,就將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經歷細無鉅細的說了一遍。
雖然夏楚說的簡單,但是其在戰神宗的處境卻聽到夏可法和夏天一陣心驚肉跳,真沒有想到夏楚竟然在戰神宗的處境竟然如此的不堪。
“哎,都怪爺爺,如果爺爺早一點知道你的處境將你接回來,也不至於讓你受那麼大的委屈。”
看着眼前這個少年神似自己最爲鍾愛的小兒子面容,夏可法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懊惱,因爲他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作爲祖父的責任,即便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好像夏撼川交差。
“祖父不要自責,我當初雖然因爲無法開啓九穴而備受欺凌,但是好在有妖姨的庇護,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夏楚搖了搖頭,如此解釋道,畢竟自己雖然經歷了十五年的人情冷漠,但卻也讓自己養成了沉穩冷靜的性格和奮勇直前的精神,所以這十五年的苦也算是一種人生的閱歷吧。
“妖若姬?哎,十五年前的時候我見過她一面,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照顧你,比那個所謂的結拜兄弟秋若寒強多了。”
聽到夏楚的話,夏可法點了點頭,對於妖若姬的義舉讚不絕口,同時對於戰神宗宗主秋若寒卻不禁帶了幾分怨氣。
夏楚沒有說話了,畢竟往事已逝,夏楚也不想在提誰好誰壞,而是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道。
“祖父,之前我聽到別人說什麼下品戰氣珠什麼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知道了?”
聽到夏楚說到這裡,夏可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不過旋即就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的道。
“現在我們夏家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這處下品戰氣珠礦明明是我們夏家所有,但是沒想到城北杜家竟然不顧臉面的想要分上一杯羹,真是讓人無奈而又懊惱。”
夏楚聽到祖父這麼說,心中也覺得不是滋味,畢竟如果父親依舊活着的話,杜家肯定不敢如此的得寸進尺,但是現在說這個也沒有什麼意思。
馬車中的三人心思百轉,沒過一會就到達了位於城南的夏府,三人下了馬車,夏可法看了夏楚一眼,眼中帶了一絲沉吟,然後開口道。
“楚兒,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聽到祖父的話,夏楚沒有遲疑,先是衝着夏天微微一笑,然後就跟着夏可法朝着夏府之中走去。
府中的傭人奴僕看到夏可法神態親暱的帶着夏楚
朝着書房走去,都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驚訝,對於夏楚的來歷極爲的好奇,但也有那些在夏府經年的老人,看到夏楚的一瞬頓時覺得自己的眼花了,眼神這個少年不就是三爺麼,難道三爺回來了?不過轉眼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爲這個少年年紀這般小,自然不可能回來。
夏楚跟在祖父的身後在夏府之中廊橋樓亭穿梭,看着周圍人眼中流露出來的驚愕懷念神色,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是想到自己以後終究要在這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自然也就釋然了。
夏可法的書房在一片碧幽幽的竹林之中,格外的清幽冷寂,打開虛掩的房門,夏楚頓時覺得有一股醉人的墨香氣息傳來,好似這方書院不是一名武者所擁有,它的主人應該是一位飽讀經書的大儒。
夏可法走進了書房,徑直來到了一排書架之前,手中撫摸着散發着墨香的圖書,臉上露出了一絲追憶的神色。
“楚兒,這間書房正是你父親少年時代學習的地方,以後你就住在這邊吧。”
夏可法回過頭,笑着說道,但是夏楚分明看到了夏可法的眼中閃現出一道熒光。
“我還記得你父親小時候的願望與他兩個哥哥截然不同,和成爲絕世高手相比,撼川更想成爲一名貫通古今,飽讀詩書的大儒士,然後在將來可以爲王朝效忠,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卻是陰差陽錯踏上了仗劍天下的道路。”
“父親竟然還有過這種理想,竟然還想要爲王朝盡忠?”
聽到祖父的話,夏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因爲明眼人都知道現在的王朝根本就是名義上的王者而已,論實力也沒有多強,因此很少會有人想到要爲王朝盡忠,但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從小就有這個心思。
“是啊,撼川的想法從小就異於常人,本來我也以爲他會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在他十歲的時侯他突然放棄了這種想法,而是把所有的重心放在了修煉之上,雖然他這種轉變極爲突然,但是我卻隱隱感到了些許不平常,因爲我覺得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乃父的掌握之下,甚至可以這麼說,即便是今天我也不相信你的父親會死去。”
夏可法的臉上似乎像是困惑,又像是釋然,但卻聽的夏楚心中酸澀不已,父親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如果真的如此的話,他又怎麼會對自己不聞不問,對夏家不聞不問,不過爲了減少刺激祖父,夏楚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爭辯,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呵呵,我倒是着相,這些都是老事了,我心裡面說出來,你自己有一個瞭解就好了,不過我還想告訴你的是,從小你二伯就與你父親不對付,只是你父親性情寬和從不與他計較,但是你二伯心思狹隘,所以你平日裡要小心一點。”
看到夏楚臉上的神色,夏可法就知道夏楚對於自己對於他父親有關生死的推斷有些不同意,但是這沒有什麼關係,後面說的纔是自己想要表達的重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