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魔訣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邪魔巨擘創造出來的,爲了追求成功的機率,以及降低施展功法的要求,這魔決搜索心神記憶的過程實在太過粗暴簡單了,魔決結束之後,被施法者的心神會被重創,直接變成一個白癡傻子,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
而要施展出這般恐怖的魔決,要求卻是低的可憐,只要施法者擁有強大的心神之力以及醒血二階的修爲便可以了。
這般要求,幾乎是等於沒有
尤其對於邪魔武者來說,敢踏入魔道的武者,都代表着不是尋常之人,心神之力必定強大,至於那醒血二階的修爲,簡直和沒有沒什麼區別。不過搜神魔訣的兇名雖然不小,但傳播的範圍卻並不廣博,至少諸多邪魔強者都不會這功法,據說只有一些天階的老魔頭或者他們的傳人會施展。
那陰鷲青年之所以敢在生死危機之下,還在那裡拖拖拉拉,就是打定了主意認爲雲乾不會類似的功法,他看出了雲乾的緊張,認定了雲乾若想要得到什麼消息的話,必定要從他的嘴裡撬出來。
所以纔想着拖延一點時間,思考對策。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雲乾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百獸神君的“遺產”,而很不湊巧的是,百獸神君就曾是一位天階老魔,恰好就掌握了搜神魔訣這功法。
雲乾心急知道石綰綰和雲輕羽的消息,直覺告訴他這幾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執法部之人”知道,見那陰鷲青年拖拉,立刻就沒了和他耗下去的耐性,直接就施展出了搜神魔訣。
雲乾自然知曉這是一門讓大部分武者都不能容忍的邪魔功法,不過對於他來說,不論是邪魔還是神靈功法,都是一樣的,是否邪惡,不在於功法,而是施展功法的人。
魔訣施展之後,下一刻,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麼,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接下來,兩人便保持着這個姿勢,半響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息、兩息、三息……不知雲乾到底看到了什麼,面上的神色漸漸變化,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不過漸漸的,似乎馬上就要觸及雲乾心底最關心的事情了,他面上忽而浮現一抹忐忑之色。下一刻,這一抹忐忑之色立刻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濃郁的喜悅之色。
“嗡”
猛地,雲乾的手指一顫,眼皮倏然掀起,醒轉了過來,一抹喜色立刻無比清晰的在雲乾的眼中閃過。
“輕羽沒事,在屠城慘案發生之前,石家一衆人便駕馭着萬里煙雲獸回到了天火國都。”
回想着從那陰鷲青年腦海之中得到的消息,雲乾心底的那一顆大石終於暫時放了下來。
雖然在消息裡面,並沒有提及雲輕羽的存在,但以雲乾對石綰綰的瞭解,如果石綰綰真的要離開天武城,必定是會帶上他託付給她的雲輕羽。如此說來,雲輕羽此時應該是和石綰綰一家人在一起,在那天火國都之中,若是這樣的話,安全自是有保障的。
不過很快,雲乾的眉間又閃過一抹陰霾之色。
目光掃了一眼遠處的三具屍體,還有就在他眼前,已經陷入了重傷狀態的一個“傻子”。
“這幾人似乎是石家在天火國的仇人家族派來的,目的是蒐集、炮製對於石家不利的證據,畢竟石家雖然倖免於難,卻讓一座城池被一尊老魔硬生生屠殺了,雖不是石城主一家人的錯,但若是有心人強行將兩件事牽扯在一起,再弄出一些證據來,石家只怕是會有一些劫難。”
雲乾眉頭又緩緩皺起了。
雖然已經知曉了雲輕羽目前爲止安然無恙的消息,但云乾還是免不了擔憂,石綰綰一家人如今帶着輕羽在天火國都,似乎正要陷入了一場大麻煩裡面。
若是石家出了什麼事,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姑娘的雲輕羽,只怕是不可能獨善其身。
再說石綰綰屢次幫助自己,雲乾不是無情薄倖之人,早已將石綰綰當做了大恩人,石家有麻煩,他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想到這裡,雲乾立刻有了決定。
“去天火國都!”
緩緩吐出幾個字,雲乾立時就打算身形動作,前往那天火國的國都。
在臨行之前,雲乾的目光忽而又落在那陰鷲青年的身上,被雲乾一劍廢了神血之域,又受了“搜神魔訣”的摧殘,這陰鷲青年此時已經陷入了重傷垂死的狀態。
“也罷,便給你一個痛快吧!”
雲乾忽然開口,也不拖延,徑直出手,一掌便拍在那青年的頭頂。
掌力一吐,那青年當即軀體一顫,“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徹底了結了性命。
又殺了一人,雲乾的目中一絲憐憫都沒有,卻也不是他鐵石心腸,他剛剛搜索了陰鷲青年腦海之中的記憶,自然知曉這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乃是爲了主子到處奔波殺人的主,手上沾染的無辜鮮血不知多少,就如同當初那些龍家的走狗一樣,雲乾殺了他們也算是除害了。
雲乾不是嗜殺之人,不過有時候,該殺還是要殺。
看着陰鷲青年的屍體倒下來,卻是顯露出了那青年身下的一樣物事。
“咦!”
一聲輕咦,雲乾的目光立時落在了地面那小小的布囊之上。
虛空囊!
正是之前那陰鷲青年拿出來,試圖讓雲乾饒過他性命的東西。
一件虛空囊,哪怕對於沸血境的武者來說,都算是極爲稀罕的寶物了。一般只有擁有機緣,或者大家族大勢力的沸血武者,才能擁有虛空囊在身。
那陰鷲青年雖然出身於一個實力不俗的勢力,但修爲卻只是醒血巔峰而已,地位也只是一個小頭目而已,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擁有虛空囊的,卻也不知他是從何處得到的。
這般想着,雲乾卻是隨手劍尖一挑,伸手便將那虛空囊收入了手中。
戰利品入手,雲乾毫不猶豫的沉入一縷心念。
下一刻,雲乾只覺“嗡”的一下眼前一花,一方只容得下一顆牛犢頭顱大小的空間出現在了雲乾的面前。
“果然是虛空囊,只不過應該是最小的哪一種!”
雲乾腦海閃過這年頭的同時,心神卻開始查看起眼前小空間內的所有物事來了。
施展魔訣之後,雲乾已經知曉。
陰鷲青年來自一個叫做高家的家族,乃是天火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傳言中有一位天階強者存在。
而石家,雖然在天火國的勢力也算不錯了,但卻不能與高家相比,只是似乎在天火國外還有着不俗的根底,所以才讓高家雖然一直想要滅了石家在天火國內的勢力,卻一直投鼠忌器。
此次抓住機會,想要炮製一下不利於石家的證據,才假借什麼執法部的名義派了陰鷲青年幾人前來。
不過倒黴的很,這幾人好死不死撞在了雲乾的手上。
陰鷲青年的名字叫做“高真”,是高家的一個旁支子弟,醒血巔峰境,玄級上品月神血脈,一直想要往高家上層爬。
雖然只是旁支子弟,但畢竟算是出身不俗了,連虛空囊這類寶物都有,出現在雲乾眼前的那些東西,自然也算不錯了。
五六瓶黃級極品的丹藥,兩枚似乎蘊着功法的玉簡,幾塊散發着奇異光芒的礦石,加上一些雜物……這些東西看上去都擠成一團,但若是仔細一點看,便會發現,每一樣物事都各自隔開了,完全沒有觸碰在一起。
雲乾看過了幾眼,卻也只有那兩枚玉簡他稍微感興趣一些。
不過他有百獸神君這位天階強者的記憶,大量玄級甚至是地階的功法武技都是唾手可得,除非是那兩枚玉簡裡面是天階武技,否則雲乾也不會有興趣離開就拿出來觀看。
不過這個可能性,就連雲乾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不說其他,如果那陰鷲青年真的擁有天階功法或者武技在身的話,哪怕以雲乾如今的戰力,也未必可以將他拿下,更遑論是在他身上施展出搜神魔訣了。
所以看過幾眼之後,雲乾就打算將這虛空囊隨手扔到百獸神君裡面了。
可就在他的最後一眼掃過去時,目光觸到一樣物事,卻讓他神色一動,竟忽而來了興致。
心念一動,雲乾的心神之力立時裹住了那物事,下一刻之後,虛空囊中那物事便消失了,而云乾的掌心,卻微微一沉,竟多出了一樣東西來。
立刻的,雲乾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掌心上的物事上。
面具!
出現在雲乾掌心的竟是一張比常人巴掌大一些的面具。
“嗯?”
雲乾口中輕咦了一聲,心神注意力落在那面具上。
這是一張通體赤黑的面具,似只能蓋住人的半張臉,不知是何等材料所製造,似木非木,似鐵非鐵,其上鐫着奇異的花紋,若是盯着看久了,立時便會生出一種頭暈目眩之感。
雲乾雖有百獸神君的記憶,但神君畢竟也只是一個人,記憶再浩瀚也是有限的,不可能識得這世間所有的物事。
掃了一眼已經變成屍體的高真,雲乾有些惋惜了一下,他剛剛施展搜神魔訣的時候,只顧得着搜索和天武城以及石綰綰有關的信息了,卻是不知曉這面具的名字和來歷。
不過這可惜念頭也只是騰起了一會,很快就被雲乾壓下去了,和自家妹妹的安危相比,莫說是一個不知來歷的面具了,就是天階寶物甚至是神級寶物,在雲乾眼裡,也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