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散去,喻可晴走出門外,晚風吹來,蕩着酒意的頭有點暈,她禁不住捂了一下頭。
同桌晚餐的一位男士見狀,嘴角泛起一絲別樣的笑意,他走到喻可晴身旁,笑吟吟開口:“喻小姐,你喝了酒不舒服,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喻可晴剛想拒絕,身後便響起一道略微沉厚的聲音,“我和喻小姐是同路,我來送她吧。”
喻可晴當然知道那是誰的聲音,她緩緩轉過頭來望他。
燈光中,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喻可晴分不清自己是開心多一些,還是憂愁多一些。
既然都要各走各路了,又何必再牽扯在一起。
再次坐上他的車,有一種無言的感傷。
車裡很安靜,安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
有一種令人壓迫的氣息。
或許他也受不了這樣的壓抑氣氛,打開車窗,晚風幽幽地吹了進來。
清風撩動他的髮絲,在他飽滿的額頭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路邊的燈光,投在他非凡的臉上,忽明忽暗,顯得輪廓有點模糊不清。
喻可晴也同樣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將頭轉向窗外,遙遙地着遠處朦朧的夜色。
心中的哀思涌起了一層又一層
一路無言,氣氛壓抑到像快要爆炸一般。
他忽然重重地透了口氣,瀰漫在靜謐的車廂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
喻可晴艱難地動了動嘴脣,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他輕按了一下車內開關,電臺飄出磁性卻又傷感的歌聲。
兩人一聽,車廂的氣氛,陷入前所未有的無所適從。
電臺里正在播的是黃仲昆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爲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當愛情已經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黃仲昆哀怨的聲音瀰漫在車廂中,像把刀一樣,撩起一陣陣無法言語的疼痛,絲絲入心,聲聲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