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然的神情,那麼寵溺的語調,明明是雲汐自己開的玩笑,卻發現到頭來,她自己反而尷尬了。
他竟然也沒有否認私奔,瞧他那樣子,好似還樂於這個調侃。
祁錚早已經看到雲汐的不自在了,伸手,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跟着我,看來還的要委屈你,雲汐,那些話讓別人去說,你不要在意。不過當初,你是真的因爲我纔會被祁楓帶走,實施意義上,也確實是人質,你替我做的這些事情,我都記在心裡,我很感激你,所以,你不要拿這些事情取笑自己。”
被祁錚那麼一說,雲汐是有些笑不出來了,不過,好似也沒有之前那麼尷尬了,剛纔那一瞬間的曖昧好似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之前幾次見到皇上,我已經猜測到了他中的毒,也很清楚他的身體已經不容樂觀,很有可能會陷入昏迷,所以在祁楓的府裡的時候,我就開始研製解藥,只不過當時特殊時期,一定不能直接研製,所以,我每天都會迂迴的配製一些其他的藥物,然後從中提取一些有用的東西暗自藏了起來,但是終究時間緊迫,而且,又沒有足量的藥材,之前在馬車上用的東西最多隻能是半成品,除不了根,況且,皇上的毒想要徹底拔除,還需要很多療程,現在……”
雲汐看了祁錚一眼,此時,他已經站起來立在了窗口,雙手背在身後,深深的沉默着。
之後,祁錚主動開口:“等到皇上陷入昏迷,我知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行動了,就算知道祁楓嚴陣以待,我們也只能冒死一拼,只是想要正面進攻,如果皇上不被移動,那座宮外面的守衛只會有增無減,想要有突破,一定要犧牲很多熱……”
“所以,那天我被擋在外門,轉身回去的路上,纔會聽到有個侍衛從旁經過的時候輕聲的說‘這麼好的天氣,出來曬曬太陽也好’。當初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我再次回到皇上的牀前,我才恍然大悟,而且那個時候,他確實需要去冰窖,只是沒有想到,連那個公公也願意幫你,他把那包東西放在了駝起來的背上,的確不會引人注意。”雲汐說着,點了點頭。
“張公公他……”祁錚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是爲了我母妃才進宮的,一直在父皇身邊伺候,當初受了我母妃的囑託,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照顧我父皇,只不過那段往事,沒有人知道而已。張公公從來都不過問政事,即使知道柳皇后作惡多端,也從來都沒有和她起過什麼衝突,爲的就是能夠一直留在父皇的身邊,所以,柳氏並沒有懷疑他。”
自古多情着不乏其數,張公公一輩子守着承諾,到頭來,皇上還是變成這個樣子,他怎能傷痛。
“如果沒有張公公,我的幾乎也不會那麼順利,可是,如此一來,他一定會被柳氏痛恨,只怕……”
雲汐想着那個一夜間蒼老的人,心裡也是異常的沉悶。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雲汐擡頭,看着旁邊高大的身影。
“從昨天夜裡開始,就已經分批走了,我們幾個,應該會過午時出城。”祁錚並沒有隱瞞。
真的要走,雲汐卻有些擔心穆府的人。
祁錚好似知道她的顧慮,“穆太傅向來德高望重,學生無數,想來祁楓不會太爲難穆府,口頭上的罪名,最多也就是管教不嚴,他不會蠢到拿那些事情到處說的。”
雲汐想想也是,爭權奪位的事情向來都是在暗處,祁楓暫時沒有祁錚的把柄,自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做什麼,最多也就是借其他事情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