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以名和李二狗不說話,賈懷仁以爲陸以名是偷溜進來的:“陸以名你,你不會是偷溜進來的吧,我可跟你講,這舉辦派對的錢少,那是柳縣最牛逼的大少之一,要是他發現他舉辦的派對進來了一個他沒有邀請的人,你可就完了。”
賈懷仁聲色俱厲。
盧雪在一旁也是不斷皺眉。
以前上學的時候陸以名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老師看好他,學生們仰慕他。
如今這到了社會上,竟然變成這樣了。
“陸以名,二狗,你們等會兒就跟着我們,懷仁見過兩次錢大少,以他的面子,帶兩個人進入派對,沒啥問題的。”
盧雪在一旁道。
“嗯,有我在,錢大少不會趕你們走的。”
陸以名一直不說話,賈懷仁已經徹底把陸以名當成是偷溜進來的了。
這眼中的鄙視之色是越來越嚴重。
剛見到兩位老同學,陸以名還想和他們暢談一番來着。
可賈懷仁和盧雪的一番話,頓時讓他沒了這個念頭。
這賈懷仁和盧雪的語氣處處透露着高人一等姿態,一點都沒有老同學多年不見相見恨晚的感覺。
至於賈懷仁所說的邀請函什麼的。
那就更扯了。
這張友仁之前也沒跟他說過參加派對要什麼邀請函之類的啊。
其實這也不怪張友仁,張友仁那是何等身份,這種小輩舉辦的派對,即便是請他,他都未必來。
而在他的想法裡,那陸以名是身份地位和他相當,甚至高的人。
這參加個派對那自然是一點毛病沒有。
這種種之下,就有了邀請函一說。
見陸以名一直不說話,賈懷仁也就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至於李二狗,那更是直接被他忽略了。
這上學的時候,李二狗便對陸以名唯命是從,看現在這情形,八成也是跑不了當年的狀態了。
“行了,不管你們是偷溜進來的,還是怎麼進來的,我們老同學一場,喝一杯。”
賈懷仁端起酒桌上一杯裝滿紅酒的高腳杯,看向陸以名二人。
盧雪也即是如此。
老實說,兩人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稍微高端一點的聚會。
但是同學面前嗎,這裝的自然是要像樣一點。
尤其是在陸以名這個之前一直被所有人都看好的選手面前。
“好。”
陸以名也舉起了旁邊的一個高腳杯。
賈懷仁和盧雪雖然姿態有些作了一些,但是幾人畢竟是老同學,這應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
二狗也緊隨其上,將手中的果汁倒進了一個高腳杯裡,像模像樣的碰杯。
看着將果汁倒進高腳杯的二狗,賈懷仁和盧雪的看二人的眼神又再一次變了一變。
賈懷仁更是直接提醒道:“二狗,你這見識真是讓我有些無語了,那三塊錢一瓶的破果汁有什麼好喝的,幾百塊錢的紅酒你不喝,卻喝那破東西!”
賈懷仁的語氣頗有些訓斥的意思,聽的一旁的陸以名眉頭一皺。
二狗是他的兄弟,誰都不可以訓斥他。
陸以名想了想,看在曾經同學一場的份上,還是沒說什麼。
“嘿嘿,俺覺得那玩意兒難喝,太苦了,果汁不錯了。”二狗嘿嘿直笑,也並沒有將賈懷仁的話放在心上。
幾人碰了一下杯。
賈懷仁和盧雪各自輕抿了一口。
而陸以名和二狗,則是一乾二淨。
看着如梁山好漢一樣一飲而盡的兩人,盧雪眉頭又皺了皺眉。
“你們兩個現在都做什麼工作呢?”
雖然有些瞧不起昔日的老同學,但是賈懷仁依舊選擇和其在寒暄一會兒。
這看着昔日風光的老同學如今這麼沒落,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額……”還未等陸以名回答,二狗憨厚道:“我和老大現在在村子裡種蔬菜呢。”
“種蔬菜?”
賈懷仁一怔,這特麼不就是種田嗎。
這李二狗種田他信,可是陸以名不應該也幹這個吧。
他可是聽說過,陸以名那是考入了大學,進部隊當過兵的。
這雖然窮了點吧,但是這硬件還是不錯的,應該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啊。
想着,賈懷仁疑惑的看向陸以名。
只見陸以名輕輕點頭。
顯然是承認了種蔬菜這個身份。
這一下子,賈懷仁那心裡的優越感頓時爆棚了。
沒想到昔日父母嘴中的別人家孩子,如今混到了這等程度。
再想想自己,依靠着父親在縣裡開了一家大傢俱廠,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吃喝喝。
這掙得錢,卻是陸以名的十倍,百倍。
想到與此,賈懷仁不由感慨道:“要我說啊,這讀書屁用也沒有,這現今的社會講究的就是一個錢字,只要你有錢,那些大學生研究生一類的,不得通通給你打工。”
“是啊,小名,你考入了大學又怎樣,這大學畢業後還不得種田。”
對於陸以名在家種田一事,盧雪也是暗暗嘆氣。
幸虧當時陸以名沒有看上她,這要是兩人當初搞上了,現在自己可就沒有機會站在賈懷仁旁邊了。
聽着身前又開始揮斥方遒起來的兩人,陸以名心中不由微惱。
這兩人說的話簡直就跟狗屁一樣,什麼上學沒有用,什麼錢纔是王道。
說的簡直是狗屁。
這上學沒用那幹嘛那麼多人求學啊?
只有有知識了,人的眼界才能更加開闊。
人才能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
知識的獲取方法千千萬萬,但是對於窮人而言,國家推廣的十二年義務教育是最容易獲取知識的地方。
對於窮人而言,讀書是最好的改變自身的途徑。
他要是不參軍,直接去某一個公司上班的話,現在的身份估計都不知道是賈懷仁的好幾倍了。
也不對,他現在的身家就不是賈懷仁所能比的。
那即便是參軍了,要是他沒退伍的話,現在的級別,也是賈懷仁這種傢伙所不能觸及的到的。
這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他一直讀書的原因。
心中氣的翻江倒海,陸以名依舊沒有發火,只是有些不悅道:“我覺得在家種田也沒啥不好的,咱們的祖祖輩輩都是農民,我這也算是繼承祖宗的基業吧。”
聽着陸以名扯淡。
賈懷仁嘴角抽了抽,神特孃的繼承基業。
不過想到老同學一場,他以一種憐憫的語氣道:“這樣吧陸以名,我在縣裡開了一個傢俱廠,這兩天廠子里正好缺一個算賬的和一個裝卸的,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去我那裡幹,雖然是給人打工,可那也比你們種田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