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瑾元打了鳳子皓時,鳳府守衛的小廝也匆匆的趕到了這邊,身後還跟着兩個書童模樣的人。
老太太最先把那二人認出來:“你們不是跟着大少爺在蕭州求學的書童嗎?”
鳳瑾元喝問:“說!大少爺在蕭州到底都幹了些什麼?聞名天下的雲麓書院教出來的就是這樣的孽畜?”
兩個書童嚇得跪倒在地,看了一眼鳳子皓,覺得自家主子眼下自身難保,根本不可能保得住他們,乾脆招了吧!
於是其中一個個兒高的道:“老爺!大少爺是去了蕭州,可是根本沒到雲麓書院去求學啊!”
“什麼?”鳳家衆人皆驚。
當初送鳳子皓到雲麓書院去求學,那可是一件大事。
大順誰人不知雲麓書院的名號,那裡頭出來的學生最差也能中個進士。大順更是一連五界科考,前三甲都被雲麓書院的門生給包了。
更何況雲麓書院的山長曾是當今聖上的恩師,幾乎所有云麓書院的門生都會驕傲地以“皇上師弟”的身份自居。
雲麓書院入學極其嚴格,三關六審幾乎不差於科考,原本鳳子皓這德行是根本進不去的。可他有個好爹,當朝宰相,雲麓書院總要給鳳瑾元幾分面子,這才答應收了鳳子皓。
兩年前鳳家集體歡送鳳子皓去蕭州,何等的熱鬧喜慶,幾乎所有人都認爲經過雲麓書院的教導,鳳子皓一定會步入正途,就算將來不中三甲,至少也有個功名不至於太丟人。
誰知,陪着他一起讀書的兩個書童卻說這鳳子皓根本就沒到雲麓書院去求學!
鳳羽珩幫着衆人問了句:“那大少爺在蕭州到底在做些什麼?”
回話的書童乾脆全招了:“大夫人不是在蕭州給少爺買下一處宅子麼,少爺便在裡面養了十八名小妾,都是……都是……”
“都是什麼?”老太太用權杖狠狠地敲擊地面,“把話說清楚!”
書童咬咬牙:“都是十歲左右的幼女。”
嗡!
老太太頭一下就炸了!
明明是坐在椅子上,頭一暈,人就跟着往下栽。
到是鳳羽珩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這纔沒讓老太太栽到地上。
再看老太太這樣子,她心裡有了數,肯定是血壓突然升高產生的眩暈感,再這樣下去只怕會有危險。
“父親。”她扶着老太太叫鳳瑾元:“先找間屋子讓祖母躺一會兒吧。”
鳳瑾元見老太太這模樣也嚇壞了,趕緊吩咐人馬上將老太太扶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休息。
可老太太不幹啊,掙扎着去推圍過來的丫頭:“都別管我!都別管我!”一邊喊一邊捶胸頓足:“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呀!你爲何要如此對我鳳家!”
鳳羽珩聽着心中冷笑,只道報應啊,有的時候不信還真是不行。
“母親莫急。”事到如今,鳳瑾元也知道得先穩住老太太的情緒,便寬慰她說:“子皓還年輕,貪玩些是正常的,兒子一定會給他尋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得好。”
“都是他那個娘給慣的!”老太太一想到沈氏就恨得牙癢癢,“當初說皓兒在外求學不容易,住在書院太清苦,非要給他買宅子。光買宅子還不行,還給弄了兩個通房丫頭。現在好了,他就窩在宅子裡不去上學,還把自己弄出了一身的病!我鳳家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喪門星?”
老太太不管不顧地數落着沈氏,絲毫不去考慮鳳沉魚還站在邊上。雖說沉魚有的時候也會暗怪自己母親,可那到底是生她養她的親孃,聽着老太太這樣說,沉魚的面色便越來越沉。
可她又什麼也不敢表態,雖說鳳家爲她的將來已經有了一番打算,可這一切都還是未知。她要想得到那些,就必須得保住鳳家嫡女這個位置,就必須保住沈氏當家主母的位置。一容俱容,一損俱損啊!
想到這,鳳沉魚乾脆跪到老太太面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沉魚替母親向祖母請罪,都是母親考慮不周,太過溺愛哥哥,沉魚願代母受罰,只望祖母能保重身體。若因爲哥哥的事傷了身子,那沉魚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說話間,兩行淚像珠子一樣滾落臉頰。
鳳沉魚本就生得極美,吹彈可破的肌膚配上這兩串珍珠般的淚,真是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老太太罵了一氣,氣也消了些,眼下一看沉魚這模副樣,便跟着心疼起來。
“乖孫女,快起來,祖母沒有怪你。”
沉魚哪敢就這麼起來,到是越哭越傷心了,“求祖母原諒母親和哥哥吧!眼下還是給哥哥看病要緊,祖母的身子是要緊啊!”
老太太點點頭,“就讓那沈氏在金玉院兒的佛堂裡閉門思過吧!瑾元。”她叫鳳瑾元,“一定要請最好的大夫來爲皓兒看病,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把他的病給我看好嘍。”
“母親放心,兒子都記下了。母親還是回去歇下吧,這裡交給下人就好,明日兒子就去尋名醫爲子皓看病。”
見鳳瑾元表了態,老太太這才放心地在嬤嬤和丫鬟們的攙扶下回了舒雅園,其它人也不便再留,都跟着離了開。金珍臨走時還深情款款地看了鳳瑾元一眼,鳳瑾元衝她擺擺手,也沒多說什麼。
可到底還是怕老太太身體有恙,他往外追了兩步,叫住也要離開的鳳羽珩:“你跟過去看看,確定你祖母沒事了再離開。”
鳳羽珩點點頭,“女兒知道了,父親還有沒有旁邊的叮囑?”語言間沒有半天恭敬。
鳳瑾元這纔想起,關於今夜的事他還沒有給鳳羽珩一個交代。回頭瞅瞅鳳子皓,不由得愁上心來。
“阿珩。”他指了指鳳子皓,“你大哥雖說做得不對,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現在這個樣子,爲父也不可能再做何懲罰。今夜的事,就算鳳家欠你一個人情吧。”
她揚眉:“鳳家欠我的人情?父親這是把阿珩往外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