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去找七殿下,這二人又鬆了一口氣,連聲應下,然後在黃泉的帶領下去了新的住處。
而鳳羽珩這邊也立即着手給天武帝寫摺子,將這邊的情況如實說明,同時也給玄天華寫了手書,上頭將自己扣憤怒很不見外地表達了一通,總之就是她很生氣,這個仇一定得報。相信玄天華能理解她的心情,這件事情老八也休想善了。
除此之外,鳳羽珩也沒閒着,就在當晚就命人拿着那二十多人的大名單到礦廠去抓人,同時也帶上那兩個前來揭發之人,讓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把八皇子的罪行給講了出來。
被抓的那二十多人中,有八皇子的死士,對此那是拒不承認,但還有一些人的意志就沒有那麼堅定,特別是在聽那二人分析道:“這次提前行動,搭上了我二人的兒子,下一次若是再有類似事件發生,你們隨時隨地都要做好死去的準備啊!”
這話一出口,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不得跟着一併去分析,這一分析之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於是又有一部分人心思鬆動,站到了鳳羽珩這一邊來,又提供了大量八皇子罪行的證據,甚至有人說了:“礦山坍塌根本就不是自然災難,而是八皇子下了令讓我們偷偷挖空的,裡頭還做了機關,一旦上頭下令,這邊機關就啓動,坍塌馬上就會開始。”
人們聽到這樣的話,集體崩潰了,他們不明白八皇子爲何要這樣做,難道他們不是大順的子民嗎?難八皇子不是大順的皇子嗎?
哭聲震天而來,同時夾雜着人們對八皇子的謾罵,終於有人大聲提議:“我們聯名上書吧!請郡主和六殿下幫着遞上去給皇上,一定要把八皇子的罪行揭露,再也不能留着這樣的人禍害蒼生!”
這個提議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響應,跟着鳳羽珩一起來的玄天風也點了頭,甚至主動執筆爲人們寫狀子。就這樣,幾百人聯名的狀子連夜隨着那些反了八皇子的人一併上了京,鳳羽珩派出了這頭所有的暗衛護送,以確保這一路平安。
百姓們再一次一致地認爲只有濟安郡主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稱爲一聲主子,人們高呼着“濟安郡主”,就像這四個字就是他們的信仰,只要有濟安郡主在,他們便一生無憂。
鳳羽珩聽着這一聲聲喊,欣慰之餘,連日來的疲憊加上精神的緊繃在這一刻終於放鬆下來,可是這一放鬆人就卸了力,人瞬間昏迷,最後一刻的意識是玄天風將她迅速接住,以及那人的關切眼神。
鳳羽珩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過度疲勞,在府裡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三天後醒來時,一睜眼,看到的竟是許氏和秦氏關切的面容。
她揉揉眼,幾乎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後來終於反應過來,激動得坐起身一把將二人抱住。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京城裡到還有玄天冥,可要說起身邊的親人,就實在是所剩無幾。她不知有多次幻想過如果當初的鳳家人也能像姚家人一樣該有多好,可惜,她註定是沒那個福份,到最後就連親生的母親都棄她而去。
鳳羽珩一直覺得自己在處理親情方面挺失敗的,卻沒想到來了濟安郡,兩位舅母卻肯扔下家裡那一大攤子事跑過來照顧她。她感動得就像個小孩子似的哭起來,惹得許氏也跟着掉眼淚,到是秦氏捏捏她的臉,親暱地說:“多大個人了,再有兩個多月就要行及笄禮,怎的還哭得像個小孩子?”話是這樣說,可秦氏的眼裡也是掛着淚的。
姚家這一代沒有女兒,就只有鳳羽珩這麼一個外孫女,她們本就該偏疼的。偏生這孩子自己上進,沒用姚家幫襯,自己給自己爭了這麼好的前程,再想想當初,到是姚家連累了她,讓她平白的在大山裡受了那麼多苦。好在如今苦盡甘來,秦氏告訴鳳羽珩:“不管你行及笄禮時能不能趕得上大婚,咱們都得把及笄禮好好操辦一下。”
許氏也跟鳳羽珩說:“原本早幾日就該到了,耽擱行程是因爲咱們離府那日,馬車都出了京城,卻被府裡的暗衛又給攔了出來,原來是御王府的周夫人特地到姚家去了!不只她去了,你猜還有誰跟着一起來的?”
鳳羽珩想了想,眨眨眼說:“難不成是宮裡的雲妃娘娘又偷偷出宮了?”
許氏點頭,“的確是雲妃娘娘上了門,不過不是偷偷來的,而是經了皇上的允許,特地以御王殿下生母的身份來到姚府商量你們的婚事。”
秦氏也道:“雲妃娘娘是真的太美,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也沒見過她那個年紀還能美成樣的,怪不得皇上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
許氏握着鳳羽珩的手說:“阿珩,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咱們姚家人都能看得出來,雲妃娘娘是真心的待你好,什麼事兒都爲你想着。宮裡那麼尊貴的娘娘親自出宮到咱們府上來,就是爲了表達對這門親事的重視,同時也代表皇上又給姚府送上來一大批貴重的聘禮。”
鳳羽珩撫額,“聘禮當初不是下過了麼?我在京城的郡主府就是玄天冥給的呢!”
許氏搖頭道:“雲妃娘娘說了,你封了郡主,皇上原本就該賜一座府邸下來,哪能把你自己的府改個牌匾就掛上的道理。說起來,是皇家欠你一座宅子,說是等你們回京之後親自去選,看看相中哪裡就要哪裡,不管有沒有別的人住着都得給遷走。”
“對啊!”秦氏道:“早聽聞當年御王殿下給咱們阿珩送上了血本的私人聘禮,不過這次雲妃娘娘從宮裡帶出來的聘禮據說是比之前那份更加貴重,光是田契地契就有那麼厚一摞子!”秦氏比劃着,鳳羽珩一瞅,好麼,足有半個指頭那麼高。可都是紙啊!紙能摞那麼高,難不成是把半個京城都給她了?
“東西從宮裡直接擡出來的,排了長長一條街,全京城的人都圍着看熱鬧,可是壯觀。”許氏感嘆,“雲妃娘娘能這樣表態,那就代表了皇上的意思,能得到公婆這樣的支持,是女人三生修來的福氣。就加你外祖父也說,看到皇家這樣待你,他也就放心了。”
鳳羽珩到是不在意有多少貴重物件兒,不過就是國庫裡的好玩意,如果今後玄天冥當了皇帝,那些東西早晚還不都是她的。不過天武帝跟雲妃的這番心意她到是領了,特別是聘禮擡到了姚家,這就說明姚家也是皇家公認的她的孃家,也會得到皇家的庇佑,這纔是她最爲看重的。
她告訴許氏秦氏:“不管阿珩嫁到哪裡,姚家始終都是我的根。兩位舅母能來到濟安郡實在是太好了,我正瞅着這新府太大,也沒有人幫着我打理,郡裡還有那麼多事要做,兩位舅母總算是可以幫阿珩分擔一些,阿珩身邊有了親人照顧,這還真是這麼多年來甚少享受到的待遇。”
她這話說得許氏秦氏二人陣陣心酸,好在她們人已經到了,以後鳳羽珩的生活就歸她們來打理,她們也終於可以全心全意地當着女兒來照顧這個外甥女,對於愛女如命的姚家人來說,這可真是一件幸福得不得了的事!
鳳羽珩醒了過來,又調理了一天,身體完全恢復。而就在許氏和秦氏來到濟安郡的第二天,白巧匠和白芙蓉也到了。鳳羽珩十分開心,在她看來,這濟安郡就是自己的地盤,是她的家,她希望有更多的親人、友人都聚集到這裡,這樣她纔不會覺得孤單。
早在接到玄天歌的書信時她就已經爲白家準備好了一處三進的宅子,同時也將自己已經選好址還沒有騰出工夫來着手去開的首飾鋪也交給了白家,她告訴白芙蓉:“學着做個掌櫃,將來成親以後也是你管家,女孩子總是有一份自己的營生纔好,不要完全依附於男人。相夫教子當然是必須的,但也不應該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一個小小的宅院裡,走出來,才能看到外頭更廣闊的天地。”
白芙蓉治病的時候在京城的郡主府住了老長一段時間,早就被鳳羽珩潛移默化地給洗了腦,她現在的心思跟鳳羽珩完全一樣,一門心思地想在這濟安郡裡開始新的生活,一種跟從前完全兩樣的生活。
而白巧匠在活到了這個年歲,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對京裡失去了全部的信心。甚至天武暮年,皇子奪位,這樣的戲碼會讓他想到康頤,想到白芙蓉的母親,當初若不是爲了幫着她的弟弟奪位,她也不會扔下才那樣小的芙蓉一人離去。他痛恨皇家沒有人性沒有血性更沒有親情的一切一切,當白芙蓉提出想要離開京城到濟安郡投奔鳳羽珩時,白巧匠立即就點頭同意了。
鳳羽珩帶着她們先參觀了準備好的宅院,又去了自己相中的那個空鋪子。提了自己利用玉礦開首飾鋪的想法,並說明這間鋪子就交給他們二人經營。因爲白巧匠的名號太大了,所以就算她是投資人,日後收益也只佔小頭,她鳳羽珩拿兩成,八成分給白家。
白巧匠說什麼也不同意,甚至說自己的這一部分錢全部捐能玄天冥的隊伍。這是他們白家欠鳳羽珩的,哪裡還好拿她的錢財。
最後在鳳羽珩的執意下,雙方終於各退一步,重新進行了股份劃分,鳳羽珩拿四成,六成給白家。
芙蓉也不再跟她客氣,左右她人都在濟安郡了,以後多幫着做些事情就好,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無需在錢財這方面做太多的爭執。
不過白巧匠到是提到了一個話題,一定要跟鳳羽珩問問清楚,就是關於白芙蓉自己處的那個“男朋友”,玄天冥身邊的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