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唐雪荔用她自私狹窄的心思算計着唐妤霜,只說穆唐氏這邊。
二太太走了,穆申忙來穆唐氏這邊打聽二太太來的目的,難道真的僅僅是來賀喜來了?待到聽了穆唐氏說了二太太的來意,將那塊玉佩放出來之後,穆申都呆了!
半天才嚇得臉青白着低聲叫:“祖母!這樣的事情您怎麼能隨便答應了?這可是……這可是……”
“這可是什麼?忠靖侯府只是個侯府而已,總不成還能變成欺君之罪了?申哥兒,祖母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記着祖母的這句話,膽大心細者,才能成大事!遇到機會畏畏縮縮不敢向前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大事!”
穆唐氏生怕孫子不同意,因此不等他說完,已經是一大串的大道理冒了出來:“忠靖侯府的這些事,只能說是他們後宅婦人們的算計……誰不想當二皇子妃?二太太自然是很希望這身份落在她的女兒頭上!”
“咱們正好利用她們之間的算計,給咱們自己謀個最好的出路!你想想,只要你娶了忠靖侯府的姑娘,那就等於是給自己找了個最強的靠山!以後說不定,還和二皇子成了連襟!你想想,那不是直上青雲了?!”
穆申皺着眉頭,半天才道:“您知道什麼呀……”
穆唐氏一梗脖子:“大事上面你可不能犯糊塗!我經的事情比你多多了!這件事對咱們只有好處絕無壞處!怎麼就成了我知道什麼了?祖母難道還不如你想的多?”
穆申說錯了話,只能尷尬的忙道:“是孫子失言了……不過祖母,這件事真的還是要琢磨琢磨……這事明擺着,二太太那邊是利用咱們,咱們……咱們憑什麼要叫那位二太太利用咱們?!”
穆唐氏哼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她是利用咱們……但是反過來,咱們也是利用她,利用她們後宅婦人們的內鬥,給咱們自己謀好處!管她們後宅鬥個天翻地覆去!”
穆申真有種有口難言的感覺,自持如今已經是舉人老爺了,那捱打的事情就更加的說不出口了,半天才哼哼着道:“總之,祖母,咱們到底不能適合攙和他們侯府皇族的事……”
穆唐氏卻已經是鐵了心了!何況,她不知道孫子捱打的事情,自覺着這件事是隻有好處絕無壞處的,只是她沒料到孫子竟然這樣的反對。
想了想,也沉下心思,慢慢來說動孫子:“申哥兒,這事二太太說的很清楚,和皇家那邊結什麼親,是他們忠靖侯府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他忠靖侯府又不是隻有一個姑娘!咱們只是拿着他們老爺子的信物,說出來當年他們老爺子說的話而已!”
她雙手一攤:“說難聽點,至於她們願意不願意遵守,都是她們的事!她們要是不願意承認,咱們其實也沒辦法……但是她們但凡是要點臉的,自然得想想,賴了這事的後果!皇上未必就願意和這樣沒信譽的家族聯姻?”
盯着穆申:“所以,皇后看中了他們家的誰,跟咱們沒關係,她們老爺子給咱們說那話的時候,連他們府的三老爺都沒有呢,更沒有孫子孫女了!咱們可沒有定下一定要誰!這都是她們自己去商量……”
看着穆申意味深長的道:“即便是她們商量的不得聖心,那也是她們的事,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申哥兒,你想想,咱們只求她們能兌現了他們府老爺子的諾言,只求娶一位而已!這多簡單?他們府在婚嫁年紀的姑娘,不是三四個呢嗎?!只要給咱們一個,那忠靖侯府就成了你的岳家,今後你有什麼事情,他們就要出面……這是多好的靠山?!”
看到穆申想說話,馬上打斷了自己接着說:“還有!你雖然中了舉,但是明年春闈還有殿試,殿試過了中了進士,爲官還得官場上有人!”
“不然給你派到天南海北的什麼小犄角旮旯當個知縣……你什麼時候能翻身?!若是有了忠靖侯府這樣的岳家,說不定還能和二皇子成了連襟,那直接留在京城爲官,都是和有可能的!你好好想想吧!”
穆申唉聲嘆氣的,卻又沒說話,畢竟,穆唐氏說的確實有道理,而且確實都是爲了自己的今後考慮周詳的,而他自己現如今的顧忌,不過就是當時被打的時候,那些人的警告而已!
不由的又想起那天捱打的情形來了,記着當時被蒙了頭,聽得清楚,叫自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想忠靖侯府的大小姐……
他猛地一頓,擡頭看着穆唐氏:“祖母,二太太的意思,是明確說了,叫求娶大小姐?”
穆唐氏點頭:“不錯,她一直都是這個意思。從之前在她府上打秋風的時候,二太太就是這個意思,當時不是還給你指了幾條……明路?”
穆申點頭,就是因爲二太太指的那條什麼‘明路’,害的自己捱了頓打……他眼珠子轉了轉,道:“咱們爲什麼要聽她的?她也就是個忠靖侯府的二太太而已,憑什麼總想管着長房?上面不是還有老太太?咱們……不聽她的,求娶就去求娶,但是不求大小姐,也不求她的親女兒二小姐,咱們求那個庶出的,不就行了?”
穆唐氏聽得愕然,道:“但是二太太的意思……”
“管她的意思做什麼?!她利用咱們,咱們爲什麼明明知道還要叫她利用?咱們自己什麼身份自己清楚,要靠上忠靖侯府,求娶個庶女也能靠上!何況,大小姐是長房嫡女,人家那身份……咱們還是不要想了。”
“退一萬步,就算是真的被二太太算計來了,我娶了大小姐。二太太可算是心滿意足了!可咱們就慘了,娶那麼一個厲害的女人來家,孫子以後不是就被管束住了?孫子以後還想享齊人之福呢!”
穆唐氏聽了,還有些猶豫:“你怎麼就知道那大小姐厲害……”
“哎呀祖母!您想想,侯府家的長房嫡女!咱們自己也掂量掂量,能不能配得上!這事您要是聽孫子的,您就拿着玉佩照着二太太說的去,但求娶的是庶女,若是不聽孫子的,闖了禍您自己擔着!”說完了,穆申站起來拂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