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終於燃起了一絲希冀的火戰,雲芷汐懶眸澄淨認真的說道:“我會盡全力,但需要師父你自己不放棄。”
火戰看了雲芷汐一陣,最終閉上了雙眸,屋內忽然一片寂靜下來,他們……
“你這個小丫頭。”火戰再開口時,他那雙張開的老目,已經有了嚮往活着的生機!
他活的歲月也不短了,他其實看得出雲芷汐也不是很有把握,但她說的沒錯,首先他自己不能放棄。其實再壞也不過如此了,他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心境,火戰的心境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出來。
與此同時,一道晨曦的光,已冉冉浮於紫雲宗山脈之上。
黑夜已逝,黎明終將到來,每一位紫雲宗倖存的人,都在此刻感受到了,一份戰後的寧靜。
然而在黎明的彼岸,紫雲宗西方萬千裡外。在這裡,坐落着星辰宗的宗門。
在雲芷汐和容煌回到紫雲宗時,星耀和幾名星辰宗的上代長老,正好再回星辰宗的路上。他們還不知道,紫雲宗內發生了什麼事。
東域廣褒無垠,修煉資源相對匱乏,平民百姓衆多,然而能修玄的武者不多,這與東域本土靈氣相對匱乏有關。
但在東域這片土地上,卻有着四塊靈氣非常濃郁的靈地。
其中靈氣最佳之所,已被古界城佔據,併成立了古界城聯盟會。
另外三塊靈地,分別由紫雲宗、星辰宗、風火宗老祖佔據,他們開宗立派傳承而出,成就了東域的三大二品宗。
星辰宗所在的星城,是東域大城之一,城池之內的繁榮不亞於紫雲城。
星辰宗的宗門就在星城西陲,整一坐山體呈七星繞月之狀,宗門內之人以光屬性居多,實力非常不俗。
可謂凱旋歸來的星耀,本是意氣奮發的,走進了星辰大殿。
然而——
“你說什麼?!”星耀聲音低沉,目光陰戾的盯着來報執事。
“宗主……”這位執事渾身一顫,立即是哆嗦的跪下身來。
星耀的目光陰沉的盯着,這位執事呈上來的一片碎裂命牌!
這一大盤的碎裂命牌,沒有三百個也有兩百個!全部碎成了豆腐渣!在這些豆腐渣的旁邊,還擺放着一塊還沒碎,但看起來顏色十分暗淡的命牌!
而這些命牌代表着什麼,星耀當然非常的清楚!可是——
這怎麼可能!他離開紫雲宗的時候,一切都非常順利!而且星宿子身邊,還有一名高階玄皇坐鎮!
高階玄皇!
除非古界城的人出手了,否則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據星耀所知,他們所做的一切十分隱秘,所以古界城的人是完全不知情的!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宗主,會不會是紫雲宗內,還藏着什麼玄機。等我們前腳一走,他們就爆發了出來?”這時候一名星辰宗的上代長老開口道。
“不可能,紫雲已經被宿兒施了密法,就算紫雲宗還有什麼底牌,紫雲也無能力發動。”星耀否決道。
“可……”這名長老還要說什麼。
卻被星耀打斷道:“你立即帶人回紫雲宗,一路上注意隱蔽,一定要找到宿兒,將他護送回宗門裡來。本宗主現在去請老祖,以及七位護宗光祖出關。”
“是,宗主。”這名長老領命,正要離開大殿。
但就在這個時候!
星辰宗內忽然光華大勝!
一片奪目的耀光,從星辰宗一座神秘的山峰裡,如奪目的烈陽爆發而出!
轟——
整一坐星辰宗山體,彷彿被神光籠罩!直接綻放在星城所有人眼中!
一瞬間!
星城所有人,都被這奪目的光華,吸引了眼球!
“那是什麼?!星辰宗降神了麼?!”
“不知道啊!我們家族在星城幾千年了,從來沒聽說過,城裡有出現過這種異象的!”
“快看!那光裡面還有人影!難道真的是有神蒞臨了?!”
“……”
人們議論紛紛,完全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星辰大殿內,星耀在看到這一片華光的瞬間,一顆心立即激動的振奮而起!這是——
“哈哈哈——老夫終於突破了!”
“突破了——”
“……”
隨着一道道大笑聲起,一道道光華曳空崔璨!
“恭賀老祖,破皇成功!”
“恭賀衆位光祖,破皇成功!”
“恭賀……”
一道道恭賀聲,隨着星耀率先發出,而紛紛從星辰宗各個角落散出!
天空中八道明光!代表着星辰宗八位修爲最強的老祖!
星辰宗在東域一直非常神秘,他們很少有弟子行走天下,以至於外界無法知道,在星辰宗的宗門裡,還潛藏着這八個老傢伙!
這八人早已是半步玄皇巔峰,他們跟紫雲宗主一樣,卡在那一步久久不能突破。
而星宿子的歸來,以及他帶來的升皇丹,將這一切的難題都解決了!
星辰宗,在這一瞬間!成就了八名玄皇!
一番恭賀之後,星辰宗老祖等新晉玄皇,紛紛進入星辰大殿,在看到那些命牌之後,尤其是看到星宿子暗淡的命牌後,星辰老祖目光一陰的說道:“七子,你親自去一趟,一定要把宿兒帶回來。此番我等有此機緣,全託宿兒的福。”
“是。”同樣成爲了玄皇的光七子,是星辰宗護宗七光祖之一。
光七子得令出殿,隨後帶了一批人,趕赴紫雲宗。
……
紫雲宗內,紫雲峰之上。
雲芷汐正在“唰唰”的,朝着筆尖下的紙張,寫下一排排靈藥的名稱,以及他們相互的特性。
她的絕色的俏臉上,出現了各種鬼畫符,儼然令她面目全非。她如畫的青眉擰得緊緊的,看起來正在想着什麼高難度的事情。
她這樣子已經快三天了,從她答應了火戰會盡力之後,她這一回紫雲峰上,就開始這副狀態了。
“不該是這樣,這兩種靈藥之間會產生排斥。”雲芷汐嘀嘀咕咕,又是“唰唰”的寫寫畫畫。
而在她身旁的容煌,在聽她開始嘀咕時,就已經推斷出,她恐怕是想着要自己,研究出一張丹方。
一張可以醫治火戰等人的,專治丹田被碎的丹方。
因爲知道這件事對雲芷汐很重要,容煌也沒有打擾她,只是陪伴在她的身邊。他看她在那裡“唰唰唰”,又在那裡“嘀嘀咕咕”,一會兒捉急了,還要往自己臉上畫符,回頭又是一抹的,抹出一大片黑漬……
本來還挺心疼她,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在這裡研究着什麼的。可是看着她着模樣兒,容煌實在忍不住要莞爾。
如果不是怕打擾她,容煌好多次都想要,把這個越捉急越可愛的人兒,好好的抱在懷裡咬一番!猴兒一樣的,真是可愛得緊!
哪裡有人像她這樣,明明是火上澆油,明明是非常沉鬱悲傷的事情,她在這裡研究着卻如此的活潑靈動。
容煌能清晰的察覺出,她的思維在這種時刻,明顯更爲活躍,精神力更是高速運轉。在她不知不覺之中,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神識正在自主的,吸收着天地的靈氣,以轉化成爲精神力了!
這是一種修煉,一種精神體的,頓悟修煉方式!在她一心一意的,想要研究出這份神奇的丹方時,她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這個境界。
“我知道了!”這時候,雲芷汐忽然一拍自己的臉!一副醒悟的模樣!而她的手呢,之前太激動的時候,剛抓了一把墨!
這時候一巴掌拍上去,她那本就慘不忍睹的臉,直接成了一片墨色……她還搓了搓鼻子,畫出了一大片“黑鬍鬚”……
“呵……”容煌忍不住了,他已經忍太久了,這一次他不得不笑出聲來了!
然而沉浸在自己研究世界裡的雲芷汐,根本就沒聽到他的“嘲笑”,她已經是抓着筆,拿出一張紙“唰唰”的!寫下了一張丹方!
這是一張經過雲芷汐三天三夜研究的丹方,它此時還僅僅是一張紙,但它在將來!卻是一張傳奇!
在一氣呵成的寫完丹方後,雲芷汐的筆在這張丹方上頭,落下了“化源丹”三個字!
“搞定!”雲芷汐丟下筆的時候,身上一股靈妙的氣息散去。
而她在停閉的瞬間,聽到了一陣性感的輕笑聲,她擡眸看過去!看到了白衣勝雪的男人,他正一手支着桌面,手掌握拳的託着他清俊的臉,然後對着她笑得燦爛。
那時,他深邃的墨目裡,都被笑波侵佔完了,彷彿一輪皎潔弦月,暈着一層微涼而清美的光華。
雲芷汐正是一愣,她首先是被驚豔到的。然而——
她的目光看向了,在容煌身邊那一成不染的桌面,她看到了自己臉上的不對勁!然後她看回身邊的不遠處的一面銅鏡,接着她又回頭看向容煌!
“哈哈……”容煌的笑聲已經忍不住的,跟着他的心情一起燦爛了!
“混蛋!”雲芷汐怒起!她忙得氣都來不及喘不上一口,這個傢伙居然一直在看着她笑!太可恨了!
下一刻!
雲芷汐整個人就張牙舞爪的,撲到了容煌身上!這個死傢伙!
容煌見她撲過來,當然是伸出雙手十二萬分歡迎,雖然這丫頭一上來,就直接湊在他頸上咬!
她如今修爲大漲,這牙齒的鋒利度也見長,這麼狠狠的一口咬下去,還真是疼得很!然而她咬得疼,容煌的笑聲卻更濃。
雲芷汐擡了手掌,直接捂住他的嘴!明顯不給他笑,他握着她的手兒,悶笑聲依然不絕於她耳,聽得某女忽然覺得——
“噗……”雲芷汐鬆開嘴看着男人,一雙秋水般的懶眸漾開一層笑意,“有那麼好笑?”不就是臉花了嘛?!
容煌笑而不語,只是伸手撫過她的臉。接着有淡淡的冰霧從他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散出,落在她的臉上,讓她感覺有些涼的縮了縮。
“別動,給你擦乾淨。”容煌輕笑着說道,可他雖說是在擦,不如說是在玩,他還不捨得一下子擦乾淨了。
“哪裡這麼麻煩。”雲芷汐拉住他的手,直接埋首進他的懷裡,結果在他胸口蹭了一圈!
等她再擡頭的時候,她臉上的墨跡已幾乎沒有了,而容煌的胸口,則暈開了一片墨色,彷彿被人圖上了,抽象派的水墨畫。
“小東西。”容煌看她滿意的眼神,落在她腰上的手臂一託,將她的身子摟得,愈發的貼近他的胸口。
“看我寫的丹方!”這時候雲芷汐朝後仰了身,精神力一動的,將桌案上的紙張攝入過來。
她高興的將這張紙,展開在容煌的眼前道:“看!我算過了,這丹方應該可以幫助火師父他們,恢復他們丹田的功能。”
雲芷汐說話的時候,一面指着丹方,一面顧盼生輝的看着容煌。很顯然,她在跟他分享她的喜悅,分享她的研究成果。
容煌嗅着她身上,甜人的少女香,耳邊是她清亮的呢說,她還親密的撲在他的臉邊,以至於她低着頭的時候,鬢髮已與他的額廝磨在一起。
等她說完了,她一雙秋水剪瞳閃着銳亮的光,似乎希冀的盯着他看,像足了做了“好事”回家找表揚的小女人。
“喂!你聽沒聽我說!”雲芷汐沒得到反應,頓時有些不忿的,將一張紙糊在他臉上。
一陣墨香,瞬間散入容煌的呼吸裡,代替了人兒的甜軟少女香,這讓他有些不滿的擰了擰眉。
他拿下丹方,倒是認真的看起來,畢竟是這小東西三天研究的東西,他其實也挺好奇的,只是更關注她這個人。
“本源果?”容煌看到這丹方上,需要的主藥就是本源果。
“我上次吞服金源果,可以感受到裡面是擁有着,一絲絲屬性本源的,再配合……”雲芷汐很專業的給容煌解釋。
她解釋得極認真,脣兒張張合合的,譜出了在容煌聽來,最爲美妙的聲音。他抱着她腰肢的手臂緊了緊,接着——
“唔——”說到一半的雲芷汐,直接被容煌封了脣。
雲芷汐不忿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她還沒說完呢!
可是容煌表示,誰要聽啊!就算要聽,那也得等一會再說,現在根本沒心思聽。
“混蛋!你還沒說……”雲芷汐不肯善罷甘休的,還“掙扎”着要說。
“汐兒寫的丹方,自然是最好的。”容煌咬了人兒脣,很是“敷衍”的應聲,他握着她後腦勺的手掌愈緊,恨不得將她嘴裡的甜蜜,都給吮乾淨了纔好。
而此時,在紫雲峰外頭,早已有胖長老等候多時,他是一早就受命過來,通知人過去宗門大殿的。結果他纔剛過來,還沒落入紫雲峰上呢,就收到了容煌的警告,讓他不許再踏進一步,就在這外頭等着。
“公子這是搞什麼?”胖長老等了許久,也不見容煌有任何召見,頓時就是沉吟不定起來。
“難道說……”某位胖長老,已經思想不純潔的,意淫了很多畫面出來!
等他終於被叫進紫雲峰時,他這麼一進殿,眼神就忍不住仔細的偷瞄了一下,那在屋裡頭的兩人。
結果!
果然啊!
你看看那小丫頭!臉上那春意,脣上那鮮豔……
哎喲!
老傢伙看不下去了!
胖長老心中一陣怪叫,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公子,雲長老,宗主請二位過宗門大殿議事。”
如今雲芷汐在宗門裡的地位,跟以前已經大大的不相同!
包括紫雲宗主在內,那些峰主、長老們,心中都不再是將她,當成一個後生晚輩,更是將她當成了宗門的至寶,是宗門的一大福祉!
在石牢的作戰,雲芷汐用她的超橫戰力,以及兩頭酷炫獸騎,征服了整個宗門之人的心!包括那些上代長老,哪個提到她都是豎起大拇指,簡直贊無可贊。
他們後來又知道,這小丫頭還是個五級煉藥師!這……這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時在紫雲宗的宗門大殿裡,已是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人。紫雲宗主等一衆峰主、長老都已到位,其中上代長老也在內,就是丹田被毀的火戰等人,也悉數到來了。
情況有些特殊的是,碧崇山、樓滄遠以及數名長老,是被戴了千年玄鐵的鐐銬,站在這殿堂的中央。
他們的修爲已被封住,一個個看起來垂頭喪氣,一副十分慚愧的模樣。
“宗主……”這時候樓滄遠正是要開口。
“還沒到你開口的時候。”紫雲宗主卻直接打斷道。
樓滄遠面色變了變,他知道這些人都再等雲芷汐和容煌。而這兩個人,是他最不想要見到的!
因爲樓滄遠很清楚,如果沒有這兩人的話,也許他最多被削去峰主之職,然後禁閉數十年罷了。
畢竟他是五級煉器師,宗門裡的王兵,可是要靠他一手煉製的。如果沒有了他,宗門根本難以有後繼發展。
當然,東域並不是沒有其他的五級煉器師,但是他們都已經歸附了,各自的勢力之中,根本就不可能被召爲紫雲宗所用。
所以樓滄遠認爲,他這一次雖然犯了嚴重的錯誤,但還不至於無可挽回。畢竟在之前的時候,他們也沒參與星辰宗一方,去殘殺自己的同門。
可是樓滄遠知道,雲芷汐和容煌因爲常林那件事,對他有一定的偏見!如果他們兩個加入這場“審判”,那對他是大大的不利。
“嗖——”就在樓滄遠尋思着時,得令去請容煌和雲芷汐的胖長老,已經是回到了殿上!
緊接着,衆人回神之間,就看到容煌和雲芷汐,不知何時已經現身在大殿之內。
容煌自然是落座在,他那紫雲峰峰主的高座上,而云芷汐則站在他的身邊。看見衆位峰主、長老看來,她已經謙遜的行了禮。
“好,都來了,那就可以開始了。”紫雲宗主看見兩人,完全沒提什麼,他們一大羣老傢伙等了很久的話,正是高高興興的說道。
上代長老們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都爲雲芷汐這一身謙遜的行禮,感到非常的讚賞。只覺得這孩子,雖然是修爲底蘊強橫了,卻依然保持着一份謙恭的品質,當真是難能可貴啊!
然而……
他們好像忘了,這小兩口已經放他們鴿子,放了大半天了……
“此番宗門大難,在臨危之際,我宗門大部分人,都是共甘共苦的堅持到了最後,等開了雲長老和紫雲峰主。這是我宗門之幸,本宗主在此,爲各位堅韌不屈的品格,表以最衷心的感謝,感謝你們與宗門共患難。”
紫雲宗主這番話,透過宗主大殿內,專爲此番議事而設的擴音石,傳散在了宗門的各個角落。
而在紫雲宗的宗門大校場上,雲芷汐等人檢驗屬性精純度的地方,已經聚集了倖存的一衆真傳弟子。
除此之外,那些叛變的宗門弟子,包括碧池在內者,都悉數被押在了大校場中央,他們今日都要受到裁決!
“啓稟宗主,汐兒有事提議。”紫雲宗主一番話落,雲芷汐卻接口說道。
“汐丫頭你說。”紫雲宗主聲音和煦,明顯對這個宗門的大寶貝十分喜歡。
“既然是裁決叛徒,既然是全宗門的大事,不如都到大校場上去,並且讓包括外門弟子、執事等在內的,所有人都參與進來。”雲芷汐恭敬說道。
樓滄遠等人聞言,直接是臉色更白!
“這事情欠妥。”樓滄遠立即是說道,他堂堂一峰之主,在這裡受審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在這麼多後輩面前丟臉!
“就這麼辦。”紫雲宗主卻一口決斷道,直接無視樓滄遠。
其餘上代長老都是點頭,剩下的人就更沒意見了,於是審判大會立即變成了全宗門性質!連並外門執事、長老、弟子在內,紫雲宗上上下下數千號人,全部都被召集到了大校場!
這等全宗門性的大會,在紫雲宗自古以來,只有面臨大敵上門的時候發生過。而審判裁決大會,從來都沒有這麼大場面過!
樓滄遠、碧崇山等人有幸,成爲了這次最大場面審判的先驅,得以讓宗門上下里外,都圍觀了各遍。
受到傳訊的紫雲宗人,紛紛奔走相告!
“華師兄!華師兄!”
“滾!你催也沒用,茅坑正在用!”
“不是啊,華師兄,宗門召開審判大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去大校場集合!然後圍觀叛狗的下場!”
“什麼?!”茅房裡的華師兄,“嗖”的一下鑽出來了!
“臥槽,華師兄你這麼快!你擦乾淨沒有啊!”
“一邊擦着,還不快走!這種宗門大會,我聽說幾百年都沒召開過一次,去遲了就錯過了精彩了!”
“嗷——快跑!”
一時之間,茅坑裡的,閉關中的,聊人生聊理想關鍵口的,都紛紛中斷了,都是火急火燎的,衝着大校場奔去了!
“羅執事,我今天不照顧你了,我要去大校場看叛狗被裁決了!”
“咳咳——你……”一名骨瘦如柴的,看起來像是中年人的男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本來被他花錢請來,一直照顧着他的弟子,就“嗖”的不見了蹤跡,
看官們仔細一看,就可以辨別出,這個人不正是之前,在火雲峰埋伏了雲芷汐的胖豬羅幫虎麼?!
這丫的今時今日,瘦得根一把柴火似的,皮膚也是烤肉一般的黑,看起來氣若游絲的,可能隨時會斷氣的感覺。
他被雲芷汐陰了火毒,左右是治不好的,這三年多下來,已經煎熬得恨不得去死。可惜他又捨不得死,結果一直苟延殘喘到現在。
因爲火毒的原因,他一身的修爲一直消退,後面直接被趕到了外門,當了一個管柴火的管事。這些年如果不是仗着,之前陰的一些油水,他恐怕早就死了。
“咳咳——”羅幫虎此時咳得厲害,可照顧他的人卻跑了。
屋外,還傳來興奮的聲音——
“走走走!快去看雲長老!今兒可以進一步,看見她真容了!”
“嗷嗷!好激動!那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雲長老……”
“救……”羅幫虎想喊人幫他順氣,結果他一口濃血,堵住了氣管!
“咳——”羅幫虎咳不出來,他在牀上掙扎了一下,雙目瞪大的沒了氣,一口濃黑的血,隨後從他的嘴裡淌了出來……
與此同時,宗主峰上。
“張執事,你幹嘛呢?還不趕緊去大校場?”
“逗常老狗呢,之前宗門出事,沒人搭理他了,加上之前就被餓了一個多月了,我本來以爲他都死了,沒想到這老狗命還挺硬,活着呢!”
“逗個毛!快走快走,大校場上裁決叛狗,雲長老親自發話,讓我們大家都去圍觀呢!”
“雲長老也去?那我一定要去啊!走走走……”
“水……”這名張執事被拉走,在關禁閉的屋內,傳來了乾澀如鬼的聲音。
陰暗惡臭的屋內,到處都是常澤山的排泄物,他早年作惡多端,被罰了禁閉之後,宗主峰的執事、弟子們沒少回饋他。
尤其是中了火毒的常澤山,修煉一年年倒退,現在就是個初階大玄師,宗主峰隨便一個執事,都能完虐他!
“水——”沒吃沒喝快兩個月了,對於慘遭火毒蠶食的常澤山來說,已經是到了生命的極限!
他擡頭看到,在禁閉屋外,那開着的小口外頭,放着一小碗水,他掙扎着要去取!可是張執事陰險啊,那水就放在他差點夠得着,可是又夠不着的地方。
“水……”骨瘦如黑柴的常澤山,怎麼都夠不到那一晚水,可是明明就在眼前!只是差那麼一點點!如果他的手再長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
“咳咳——”長期缺水的身體,火毒更容易爆發,常澤山只覺得渾身被烤得將死,他真的很需要那一晚水,然而他怎麼的歐夠不到!
“水……”常澤山瞪大着一雙眼眸,慢慢的模糊了視線,他致死都盯着那一碗水,那一晚他怎麼都喝不到的水。
曾幾何時,他是宗主的師弟,宗門裡十分尊貴的人物,而今……
沒有人知道,羅幫虎和常澤山死了,大家都去了大校場,圍觀着叛狗被裁決,瞻仰着他們心目中的神女!
此時此刻,碧崇山、樓滄遠和幾名長老,連並着叛變後的真傳弟子,以及碧池等人,正站在大校場中央的位置上。
烈陽當空照着,炙烤着這些被封住丹田,等待裁決的叛狗。
“看!那個賤人叫碧池!我以前看到過她,裝逼得跟個仙女似的,其實星辰狗來了之後,她一直被他們輪着操!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婊子!”
“臥槽!這麼賤?!讓我看看清楚,這都是什麼人啊!”
“還有她那個狗爹,我以前還想進碧水峰呢,希望得到他指點呢,現在看到他就想嘔,他下毒陰了宗主,逼着宗主傳給他當代掌門的!”
“啊!我想起來了,我跟碧池她妹妹碧玉,是同一屆紫雲營的,那個小賤人老是爲難雲長老,就是嫉妒雲長老長得比她美!果然是狗一家啊,上樑不正下樑歪!”
“臥槽!你跟雲長老是同一屆紫雲營的啊!你給我籤個名吧!你真是太幸運了——”
“……”
紫雲宗主還沒宣佈審判前,圍觀的全體人員,已經在指着大校場上的人,給他們做了一次最毒最賤的審判!
碧池因爲太賤,被指的次數最多,而且她在外門呆過,那時候裝逼裝清高,還得罪了不少人,此時更是被批判得狗血淋頭!
而且他們不光罵,大多數人在罵完之後,還要說補刀一句,“就這種賤人,居然還想跟雲長老比,簡直是癩蛤蟆想變天鵝。”
“她在瞪我們!”不知道是誰,發現了碧池瞪眼,瞬間引爆全場不忿!
“臥槽!這個賤人這麼賤,居然還敢瞪我們,難道她自己做的腌臢事,還不給人說?!”
“啪!”不知道是誰,撿了一塊石頭,直接朝碧池身上丟!
“賤人!她這種人根本就該死!打死她!”一名女弟子尖銳道,其實她是碧水峰的內門弟子,之前在碧水峰上,被碧池抓過去給星辰狗發泄的受害者。
“啪!”大校場太乾淨,也沒幾塊石頭的。有些不忿的人,最後直接用收藏的武器之類,朝着碧池丟過去!
隨後不僅是碧池,不少叛變的真傳弟子,也紛紛被丟了!不過暫時性的,還沒有人丟碧崇山和樓滄遠等人。
但是看着陣仗,他們肯定也免不了被丟!因爲羣情越來越激憤了!
“叛狗!打到他們”
“叛狗!……”
“……”
“宗主——”這時候,一名碧水峰的叛變長老,再也忍受不住的,“噗通”跪地哀求道,“作爲宗門長老,我華長春對不起宗門的器重,對不起宗門的期望,對不起宗門的祖輩……我辜負了弟子們心中的祈願,枉爲人師,枉爲宗門長老,枉……求宗主給個痛快……”
在叛變的時候,這名碧水峰的長老就很煎熬。他不想死,他只是不想死,他覺得跟着他們的峰主叛變,以後應該過得會不錯,他只是不想死……
“肅靜。”紫雲宗主終於開口了。
全體的紫雲宗人,也都紛紛的安靜下來。
但這個時候,最後丟向碧池的一塊小銅鏡,直接砸在了碧池的頭頂!然後碎裂而開的,尖銳的一部分劃下她如花似玉的臉!
“啊——”碧池本是聽到紫雲宗主的聲音,而從自我保護的匍匐中,爬起身來的,結果……
“我的臉——”碧池丹田被毀之後,她也許唯一還能驕傲的,就是這張長得還不錯的臉!
可是此時此刻!
沒有了!
她的臉,被尖銳的銅器,劃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鮮血從這口子上,汩汩涌出!
如果是以前,她還是碧水峰峰主之女,她還有着不俗的修爲,這樣的一道傷疤,她也許能復原!然而——
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她沒有了修爲,根本不能自己療傷!她沒有了身份,根本不會有人在乎,她的臉會不會留疤!
“我的臉……”碧池帶着鐐銬的手,抹上了自己滿是鮮血的臉,她怔怔的看着這些鮮血,她忽然哭笑了起來。
“哼!你還有臉麼?枉本峰主一直當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可你對嶽山做了什麼!你怎麼下得了手——”金震本是冷哼了一聲,結果卻失控的痛哭出聲!
金嶽山的情況,金震已經看仔細了!他的兒子,就這麼被毀了!就是被眼前這個,他以前一直當做女兒一樣,覺得還挺不錯的丫頭毀了!
金震堂堂金剛峰峰主,一個真正的鐵血男兒!不管在跟人戰鬥到多麼慘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淚,他一直信奉男兒流血不流淚的!可是今天,他沒忍住!
他那個兒子!天賦從小就是各峰孩子裡最好的,爲人又驕傲得很!如今卻被廢成這樣,這孩子以後還怎麼活下去?!
“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能消本峰主心頭之恨……”金震痛吼道!
“師兄……”白松握住金震的肩膀,老眼也是熱淚盈盈。他也是看着金嶽山長大的,對那孩子就像當親兒子一樣,可是如今……
“哈哈哈——”可這時候,被怒指的碧池,卻是放聲大笑起來!她忽然從下跪中站起,但立即被執刑的執事,一道玄勁打了腿!
她痛苦的“噗通”一聲,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可她的笑聲卻越大!
“難道是我的錯麼?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是她!是雲芷汐!如果她不來宗門裡,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怎麼會這樣……”
“這個小賤人!說什麼拜在紫雲峰主門下,其實就是勾搭師父的*!她纔是最賤的人,是她害我一步步走到現在!是她……”
“夠了!不要侮辱我們心目中的神女!你不配!”
“對!你不配!不許你說她!再說打你!”
“對!再說打你!”
“……”
不等紫雲宗主等人發話,雲芷汐的擁護者,狂怒的指着碧池罵!有幾個甚至想要衝上去,給那賤人幾百巴掌!
太不要臉了!
自己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情,居然還說都怪雲長老!
史上最不要臉的賤貨!
碧池笑趴在大校場上,她這一生本來可以高高在上,當一名宗門的絕代女神,可是現在呢?她趴在地上,被人打成狗!罵成狗!而她也確實,賤成了狗……
“我詛咒你,雲芷汐!我碧池詛咒你!詛咒你得不到真愛,得不到你想要的任何一切!就算你得到,你也最終會全部失去!”碧池尖銳的喊道!她詛咒這個賤人!
聞言,容煌修長的劍眉微凝,墨目之中有藍光隱隱而現,他盯着大校場中央的碧池,眼底那道藍光一沉!
“啊——”碧池忽然痛苦的尖叫!她在一瞬間,只覺得有什麼力量,陰森的覆蓋在她的身上,令她驟然痛不欲生!
“讓她閉嘴!”紫雲宗主不悅一喝!
立即有執刑執事上前,快速的封住了碧池的嘴!
而就在那一刻!所有人都驚恐的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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