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長老也不簡單,此刻雖被氣急,卻忍下了脾氣,他目光陰冷的看着雲芷汐道:“雲芷汐,你闖下大禍臨門。本長老奉長老團之命,帶你去問話!”
“此事,本家主爲何不知?”雲傲城等人云卷而出,紛紛護着雲芷汐。
“哼!家主你意圖包庇這孽障,你當長老團都是瞎了眼麼?!今日你若不識大義,恐怕這家主之位就該換了!”三長老明擺着威脅道。
“哦,我說三長老怎麼忽然變成沒眼色的東西來我們院裡,原來是帶我去問話啊。早說嘛,我還以爲你是要來蹭飯的,我娘可沒功夫給你做飯。”雲芷汐恍然大悟般,口氣嘲諷道。
三長老面色一紅,顯然是被氣的。他忍啊忍,知道今天就是收拾這個小賤婢的時候,更是逼雲傲城的好時機,所以他不生氣!對,絕對不生氣!就先讓她得意,讓她逞口舌之快,一會交給錢家,看她怎麼死!
“汐兒,跟你四叔去!”雲傲城不知道雲芷汐的想法,此時聽起來感覺不對,立即是拉着孩子的手嚴厲道。
“汐兒,聽爺爺的話,快回屋來。”聞素心也知道雲芷汐這回惹下的禍事很大,她不能讓孩子去虎口裡。
“家主,您莫非要跟長老團對着來?”三長老不急,反而非常樂意看到雲傲城包庇雲芷汐。因爲雲傲城越是包庇,他這家主之位就越坐不穩!
此時跟隨三長老一塊來的,立場向來中立的五長老開口道:“家主,此事到底如何,還是請汐兒小姐去與錢家和趙家說清楚。”
這時候因爲這事情鬧的陣仗很大,雲芷汐一家的院外已經雲集很很多雲家人。就是一直只知道苦修的風從也來了,聽見自己師父的話,他忍不住看向那被雲傲城等人護着的紅色身影。
聽說她殺了錢家的少主,一人獨闖天香樓,屠一名六階玄徒,六名高階玄徒,一玄士!殺錢家玄士少主,斬冒險者獨眼!
這個戰績!即便是他,也不能辦到!其餘的倒還好說,但那個冒險者獨眼,那可是窮兇極惡的,常年在刀尖上行走,與兇獸廝殺的兇徒啊!她居然說殺就殺,她真的是一名七階玄徒麼?!風從不信!
“雲芷汐,你的修爲可是玄士?”風從忽然插口問道。
他這一問,令所有人寂靜。他這一問,是關鍵的一問!他也是在幫雲芷汐,因爲如果她是一個十五歲的玄士,那麼雲家的長老團也不是飯桶!一個雲家的天才,未來的妖孽人物,他們要慎重考慮!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武者時代,雲芷汐的能力有多大,她就能獲得多大的特權。風從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問!
但云芷汐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五長老道:“既然是五長老請我去說清楚,那我就勉爲其難去解釋解釋。”
五長老面色微凝,不明白雲芷汐是什麼意思。而三長老面色鐵青,雲芷汐方纔的話明擺着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反而敬那比他身份低的五長老!
“汐兒!”雲傲城皺眉。
雲芷汐轉頭看着這位爺爺,脣角瀲着笑意道:“爺爺,我可不希望你不當家主。這麼多年都沒給我好東西,就連那內庫的獎勵,我可還沒拿到。你要是不當家主了,那些刻薄的老頭剋扣我的獎勵,我找誰評理去?對吧?”
“你——”雲傲城一怔,苦笑了一下,慈祥道:“這時候你還惦記你那獎勵,你自可放心,你莫太爺爺早給你準備好了。你現在去找你莫太爺爺,他自然會給你獎勵,快去。”
雲芷汐握住雲傲城寬大而粗糙的手掌,定定道:“爺爺,走吧。不就是錢家和趙家來人麼?誰怕誰啊!”
這回不僅雲傲城怔了怔,所有聽到她這話的人都怔住了!這……多狂的話!趙家和錢家,那可是與雲家實力不相上下的兩大世家!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居然如此言語?是該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說她傻呢?反正就是傻缺!
“哈哈哈哈——”雲傲城忽然朗聲大笑,他拉緊了小孫女,心中冒起豪情萬丈道:“不錯,錢家和趙家又如何?咱雲家,不怕!”
他這股豪氣沖霄而起,令五長老等中立派都是渾身一顫!更別說那些素來親和雲傲城的勢力,紛紛只覺心中熱血澎湃!
雲家的小輩,很多也都激動起來!
對啊!雲家,爲什麼要怕!雲家,不怕!三大世家又如何,他們雲家不怕!
雲傲城這一句話,隱形之中增加了雲家的凝聚力!不錯,面對外人,他們是一家啊!
隱隱的,三長老覺得有些不妙。
雲傲城卻已拉着雲芷汐走出小院,他的目光讚賞的看着孫女,看着這個才十五歲的孫女!她才這麼小,還是一名女子。可是她的膽量,她的擔當居然比他還強!面對兩大世家的壓力,他覺得難,首先想到的是逃,讓孩子躲起來!
可是他卻忘了,武者最忌避!唯有一顆勇敢的,強者之心,才能讓武道修爲越走越遠!他當家主多年,幾乎忘卻了這個最根本的,武道勇敢之心!竟還要孫女提醒,真是老糊塗了。
如果雲家的將來,交在她身上,一定會走得很遠很遠!可惜,她註定是留不住的鳳凰,總有一天要騰飛而去。雲家,留不住她;青城縣,困不住她;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
這一刻,雲傲城看到了雲芷汐未來的路,他雖然修爲不高,但卻有他的睿智。這也是上一代家主,爲何不立長而立他爲家主的原因!
路過風從的時候,雲芷汐擡眸看向這個冷酷的俊少年,淺淺一笑的傳音道:“我是玄士。”
她這一笑,眉眼如畫舒展,那慵懶的眸,那如黛青眉,那清透的肌膚,那嬌脣上的蜿蜒,如春風一拂,雖柔卻深深的,無法遮攔的拂進了風從的心底!
他似乎沒注意她傳音過來的那句話,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而過的嬌美容顏,隱隱的似乎還能嗅到她身上沒來及散去的血腥味。這個味道很特別,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都難以忘懷。
一直到她走出很遠,風從才反應過她傳音的那句話,一時間那冷俊的臉,不禁泛起了一層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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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騷年的心,躁動了!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