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林言他們纔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個接近軍營的別墅。
林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別墅的主人確實是軍人世家,整個別墅的裝飾風格看起來都十分的硬朗,而且還十分簡潔,非常有軍人的那種硬漢性質的風格。
“呵呵,鎮山,你來了?”從別墅裡面迎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寸頭短髮,外加那身筆挺的軍裝,給人一種十分乾練的感覺,即使是已經人到中年了,但是,眸子裡射出來的精光,依然讓人不敢小窺。
“恩,恩。”阮振山點了點頭,道:“馬老,近來可好?”
“呵呵,也就那樣吧!怎麼能跟你的悠閒日子去比呢?”馬老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餘光偷偷往林言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在看到林言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之後,不禁微微驚訝,只不過,這一切,僅僅只是一瞬罷了,隨後,這份驚訝就又變成了市儈的笑容了。
“怎麼?鎮山,不給我介紹一下嗎?這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神醫嗎?”馬老看了林言兩眼,笑着道。
阮振山笑了幾下,這纔想了起來,拉了林言的胳膊一下,介紹道:“馬老,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被我偶遇到的神醫,我覺得,您兒子的病,完全可以讓給看一看,不管成不成的,至少,也要試試嘛!”
“呵呵,原來這就是鎮山跟我提到的那個神醫啊!”馬老伸出手,主動跟林言握了一下,滿臉笑容地道。
林言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不禁感到一陣古怪,阮振山不是跟自己說這傢伙的脾氣很奇怪嗎?可是怎麼現在自己看起來,很正常啊?
“您好!馬老!”在剛纔來的路上,林言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這次要見的這個人,跟阮振山竟然是同名的,也叫鎮山,只不過,他叫馬振山罷了。
阮振山昨天在跟馬振山說的時候,肯定是沒有跟他僅僅是普通的說一下,當然要幫林言吹捧一下,於是就非常乾脆的去說林言是一個神醫。
“馬老,您放心,林言的醫術,絕對不是一般的高超,我的那個叫小李的手下,昨天受的傷,今天就已經被林言給治好了。”
阮振山拿手比劃了一下,道:“那麼長的口子,皮飛肉綻,可是今天我再看的時候,小李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
馬振山上下打量着林言,目光當中,依然難以掩飾那種謹慎,顯然,他對於阮振山的話並不是很相信。
阮振山見這個飛虎隊的大隊長並不相信自己,頓時有些尷尬,衝林言使了兩下眼色,示意林言表現一下。
林言低頭想了半天,問道:“馬老,能不能先給我說一下您兒子的病情,到底是得的什麼病?竟然讓這麼多的人都束手無策?在我來之前,恐怕是有不少的人給他治過病吧?”
馬振山點了點頭,仰天嘆出一口氣,道:“是啊!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清了很多人,只不過,也確實是沒有什麼進展。”
“額……”林言不禁感到一陣納悶,這小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這麼長時間,找了這麼多的人,沒治好也就算了,但是,更讓林言驚訝的是,那個小子竟然還沒有死?
“你自己來看吧!”馬振山又嘆了一口氣,道。
跟着馬振山,林言幾個人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房間,還沒進屋,林言就聽到,從裡面傳來了一陣十分奇怪的叫聲,好像是有什麼人在呻吟,而且,重點是還特麼是一個男的在呻吟。
林言偷偷掃了馬振山一眼,暗自腹誹道:“這個老東西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有這樣的一個癖好?”
一想到這裡,林言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厭惡,實在沒想到,這老傢伙,竟然還是一個老玻璃,林言只希望,這個老東西千萬不要對自己有什麼興趣。
不過,在林言進了那個屋子之後,卻是愣住了。
空蕩蕩的屋子只有一張牀,除此之外,就什麼傢俱都沒有了,而整個屋子也全都被人給封死了起來,只留一個很小的窟窿露出來,好像是爲了透風跟透光。
在這個屋子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雙手擡着,跟一個殭屍似的,正在整個屋子裡面亂轉,口水流了一地,同時,嘴裡還不斷髮出一陣陣含混不清的呻吟的聲音。
這是,傻了?還是瘋了?
林言看着屋子裡的這個人,大感意外,實在是沒想到,他們說這麼難治的,竟然會是一個精神病。
馬振山深深嘆了一口氣,捂着臉,忽然蹲了下來,十分沉痛地道:“那一年,小智去了一次越南那邊旅遊,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當初說了,不讓他去,不讓他去!偏不聽,結果……”馬振山蹲在地上,近乎哽咽。
林言沉着臉,緩緩朝那個叫小智的傢伙走了過去,對於這種病人,必須要小心,因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可能會忽然爆起,然後給你一陣暴打。
“這是……”林言一把抓住小智的手腕,細細感知着小智的脈搏,問道:“他的病,難道就沒找什麼比較大的精神病的醫院給看一看嗎?”
馬振山站起身,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欲哭無淚地道:“看了,只不過,都說並不是精神的問題,也去照了照腦部CT,結果顯示,並沒有什麼腦補損傷,可是……”
馬振山說了說,忽然就又說不下去了,蹲在地上,不住的擦眼淚。
阮振山也沒想到,馬振山會這麼疼愛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更沒想到會爲了他的這個兒子在這麼多人面前掉眼淚,一時間有些尷尬,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傻愣愣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林言按住小智的腦袋,細細看着他的眼睛,發現,那些大夫,可能說的沒錯,這個孩子,多半並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了。
得精神病的人,大多是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面,而無法自拔,所以這種人,大多是目光不會被外面的東西所觸動。
而小智的眼睛,雖然也不會因爲晃動的手而晃動,但是,也沒有自主的四處晃動,而是緊緊地盯住一個地方,並且,一直這麼盯着,這讓林言,不禁感到一陣納悶。
這到底是什麼病呢?
“怎麼樣?有頭緒嗎?”阮振山看了林言一眼,問道。
“不知道。”林言搖了搖頭,道:“不過,倒的確不是精神病,也並不是腦子上器質性的損傷。”
“額……”阮振山愣了一下,問道:“那是……”
“不知道。”林言搖了搖頭,低頭,託着下巴沉思,忽然,擡起頭,看着還蹲在地上抹眼淚的馬振山,問道:“馬老,小智生病之前上泰國去過是嗎?”
“啊?”馬振山聽到林言喊自己,站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着林言,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道:“恩,恩,是。”
林言臉色一變,刷的一下伸出右手,輕輕拍在小智的肚子上,龍遊術的能量從林言的掌間澎湃涌出,轉瞬之間,就將小智包裹在了其中。
“恩……”林言細細感覺着小智的身體,閉着眼睛,沉吟。
馬振山跟阮振山也不知道林言究竟是要做什麼,都手足無措的看着林言,只希望林言一會兒能給他們倆一個解釋,說一下他們倆究竟是在做什麼。
“恩……”沉吟了半天,林言忽然睜開眼睛,道:“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麼了?”馬振山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來,攤着兩隻手,十分激動地道。
“恩。”林言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地道:“小智的病,恐怕會有些難治。”
“爲什麼?”馬振山下意識地就問道,但是,在問出這句話之後,才反應了過來,忽然就狂喜起來,激動地連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動,“怎麼?神醫,您知道怎麼治嗎?”
“恩,恩。”林言十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你們家的小智,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那他應該並不僅僅是得了什麼病這麼簡單。”
“那是……”馬振山直勾勾地看着林言,愣愣地道。
林言想了想,才道:“您兒子,應該是在去泰國玩的時候,中了別人的降頭術了。”
“什麼?”馬振山整個人氣得七竅生煙,直接崩了起來,罵道:“中了降頭術?”
“恩,恩。”林言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示意馬振山先冷靜一下,道:“而且,那個人在小智的腦袋裡下的,還是子母降頭術。”
“子母降頭術?”馬振山歪着腦袋,感到一陣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恩……”林言低頭想了一下,道:“其實,對於降頭術,我也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東西,最一開始,是來源於咱們雲南那邊的蠱術,然後後來流經東南亞地區,最後,終於在泰國發揚光大。”
“額……”林言所說的這些話,都是一些個江湖傳聞,馬振山雖然在香港這裡稱雄稱霸的,但是卻也是一個十分正統的軍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呢?所以聽得真的是一愣一愣的。
林言見馬振山沒有聽懂,也完全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道:“子母降頭術其實是南洋那邊一種用來控制別人的降頭術,只不過,馬上用的人已經很少了,而一旦中了這種東西,中術的人就會變得非常的呆傻,直到接收到釋放降頭術的那個人的命令時,纔會有所行動。”
“你是說我兒子被人控制了?”馬振山看着林言,難以置信地道。
“恩,恩。”林言點了點頭,道:“至少,暫時來看,好像是這樣的。”
“這……”聽了林言的話之後,馬振山這次是真的犯了難,之前請了無數個所謂的神醫,卻都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此時,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可能會治的,結果,卻又給自己弄出來這麼一個結果。
“那,林神醫,我兒子的病,有辦法治嗎?”馬振山看着林言,試探着道,
林言皺着眉頭,沉思,道:“也並不是純粹的沒法治,但是,會比較麻煩。”
“怎麼治?”馬振山一聽林言說到有辦法治,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攥着拳頭,臉色發紅,十分用力地道。
“恩……“林言低着頭,沉吟了半天,才道:“我去一次泰國,然後,把那個降頭師給抓回來,這樣的話,讓他過來想辦法把小智腦子裡的蠱蟲取出去,應該也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