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出了麗水別墅,林言幾個人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武嵐市的市中心,同時,也到了那家服裝店。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街上沒什麼人,基本上,整條大街,也就只有那家服裝店還亮着燈。
王缺德正氣呼呼地坐在自己的服裝店裡面,看着四周剛剛纔又重新裝修了一遍的小店,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他嗎的!那個叫什麼林言的傢伙!今天這事,老子跟他沒完!”王缺德旁邊的那個禿頭經理趕忙跑了過來,直拍着王缺德的後背,給他順氣。
一邊爲他順氣,禿頭一邊勸道:“老闆,別生氣,別生氣,這件事,恩……咱們不是找人去幹了嗎?”
王缺德咬着牙,跺了跺腳,依然有些忿忿不平,良久,才問道:“對了,那幾個人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他們的,竟然連個消息都沒有!”
禿頭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了似的,對自己的老闆說道:“對了,老闆,那兩個蠱術師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是搞定了一個叫狗蛋的人,馬上已經被他們給弄成了重傷,躺進了醫院。”
“真的?”王缺德眼睛一亮,問道。
“恩,恩。”禿頭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當然是真的,這不,那個什麼叫林言的傢伙,不知道上哪了嗎?等到那小子回來,您放心,跑不了的,那小子,也一定會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王缺德隨手拿出一根牙籤,得意洋洋地剔了剔牙,道:“那是!敢得罪我的人,還沒有什麼好下場呢!”
林言跟張諾蘭他們,就坐在這個服裝店外面的車裡,只不過,因爲外面的天色實在是太黑,再加上林言又沒有打開車燈,所以屋子裡的那兩個人也完全不知道林言他們就在這裡,依然還在帶着大笑,侃侃而談。
張諾蘭看向林言,不禁一臉好奇,正在想,對於這麼囂張,而且,此時還如此之得意的人,林言究竟是會怎麼辦?
“老大,要不要現在就直接進去,然後把店再給他們砸了?”王立勇看着林言,咬牙切齒地道。
林言搖了搖頭,道:“不用,先看看!那兩個傢伙也在附近呢!我得先看看他們的忠心,我交代給他們的事,他們究竟是有沒有辦?”
“哦,哦。”王立勇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趴在車子,一動不動地,打算就這麼看那兩個人表演了。
過了沒一會兒,林言就看到,有兩個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不禁冷笑了一聲,道:“算你們識相。”
毫無疑問,如果這兩個人沒有按照林言之前所說的話那樣去辦,那他們現在,肯定是已經成爲了兩具死屍了,或者,是被小黑用子母降頭術給下了蠱的傀儡。
“二叔,咱們真的要這麼幹嘛?”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六看着王二,問道。
王二瞪了他一眼,道:“少廢話!你特麼,到底是想不想活?”
王六點了點頭,道:“哦,哦。好!”
“哼!”王二輕哼了一聲,帶着自己的侄子,就朝那個服裝店裡面走去,而就在服裝店的裡面,王缺德正坐在裡面吸菸,看到他們倆進來,不禁一愣。
看着那兩個人,王缺德拿着煙的那根手指都停在了半空,十分詫異地道:“你們倆怎麼來了?”
王二看着他,聳了一下肩膀,道:“林言讓我們過來送點東西。”
“林言?”王缺德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眼中的吃驚,頓時變得更甚了一些,送點東西做什麼?而且,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成了林言的傳話人?
王缺德故作鎮定,裝得很冷靜地道:“送東西?送什麼東西?”
王二忽然一張開自己的右手,頓時,從裡面飛出來一隻小蟲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蒼蠅似的。
就在王缺德還在納悶的時候,忽然,那隻蟲子就衝着他飛了過去,並且,直直飛進了他的嘴裡。
這一刻,王缺德才猛然之間想起,這兩個人的身份,這兩個傢伙,可是蠱術師啊!這個跟蒼蠅似的東西,應該是他們培養的蠱蟲。
捂着自己的喉嚨,王缺德看着他們兩個,大叫,“你們剛纔給我吃的,究竟是特麼什麼?”
“哼!”王二冷哼了一聲,道:“吃的是什麼,這個,恐怕是不用你管,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是林言派我們來的,也是他讓我們喂得!”
“走!”說完之後,王二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一拂袖子,便拉着王六離開了這裡。
“你!”王缺德看着已經消失的只剩下一個背影的王二,氣得臉色發青,指着他,氣急道。
禿頭過來,拉着自己的老闆勸道:“老闆,別生氣,別生氣,反正,咱們也還沒給他們錢呢!就相當於,是白使了他們一次。”
王缺德一腳丫子就把這個傻逼給踹了出去,大罵道:“我特麼呸!你沒看到他們給老子下蠱嗎?沒看到他們讓老子吃的那個蟲子嗎?”
“看到了,看到了!”禿頭臉上堆着笑,點頭哈腰地道。
王缺德看到自己小弟這幅模樣,頓時,顯得更加來氣,大罵道:“我看到你嗎必!看到還特麼不趕緊給老子去追?”
“哦,哦。”禿頭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點了點頭,道:“好,好,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禿頭剛走出去,王缺德就忽然感覺到身體上一陣不對,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裡來回爬一樣,密密麻麻的,就彷彿是自己的身上趴了無數只螞蟻。
“林言,那兩個男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張諾蘭看着自己對面的那個服裝店,十分好奇地問道。
“呵呵!”林言冷笑了兩聲,推開車門,道:“下去看看!”
“哦,哦。”張諾蘭縮了縮腦袋,點了點頭,就跟着林言走了下去。
跟着林言一起下去的,還有林言的貼身侍衛狗蛋,以及剛剛纔把小黑送走,跟着一起過來的王立勇。
走進那家服裝店,林言就看到,那個叫王缺德的,似乎是正在地上打滾,抓着自己的脖領子,彷彿是正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一般。
張諾蘭看着這個正在地上來回打滾的傢伙,不禁感到一陣好奇,看着打,倒是要看看林言打算拿這個傢伙怎麼辦?
王缺德聽到有人走進來,還以爲是自己的那個禿頭經理回來了呢,可是,等到他擡頭去看的時候,卻忽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咬牙切齒的仇人——林言!
“是你?”王缺德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滾,雙手不住地捂着自己的胸口,道。
林言從一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椅子上面,看着那個此時還躺在地上的人,道:“怎麼樣?這種感覺,好受嗎?”
王缺德用力往前蹭了蹭,想要蹭到林言的跟前,抓着林言的褲腳,咬牙切齒地罵道:“林言!我草擬大爺!”
張諾蘭看着這個傢伙,不禁感到一陣厭惡,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林言一擡腳,直接將他給踹飛了出去,冷笑了兩聲,道:“別扯那些個沒用的!你要是真牛逼,真有點什麼本事,就拿出來!我肯定,不會去躲,但是,你要是沒有,那也不用在這裡跟我這裝逼!”
說完了之後,林言站起身,又踹了他一腳,罵道:“知道嗎?”
王缺德頓時感到,一種屈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一般的屈辱,自己竟然在武嵐市,被這樣的一個小子,如此之沒有尊嚴的踐踏!
林言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在臨走出這個屋子之前,隨口說了一句,道:“你後面要是有什麼人,那就趁早讓他站出來,否則的話,那就找人給你收屍吧!”
“走!”衝還愣在這裡的這些人一招手,林言說道。
“哦,哦。”張諾蘭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跟着林言走出了這裡。
直到走出門口的時,林言的嘴角,仍然不由自主地掛起了一份冷笑,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這個傢伙還是不開竅,那林言,也就真的是沒什麼轍了,也真的是,就只能說,老天都不留他了。
“林言,這就完了嗎?”張諾蘭跟了出來,看着林言,十分納悶地道。
“恩,恩。”林言點了點頭,輕輕冷笑了兩聲,道:“足夠了,這種人,最主要的,就是激怒他跟嚇唬他!”
張諾蘭看着林言,一臉的詫異,“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要是在看到野狼幫的地下酒吧之前,張諾蘭或許還能相信林言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現在,張諾蘭真的是打死也不會去相信,林言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林言搖了搖頭,忽然深謀遠慮地道:“這件事,從一開始,真正的大麻煩,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那個叫趙日天的傢伙,只不過,我十分納悶的是,那個傢伙怎麼還沒有出來?按說自己連他的弟弟都給辦了,他竟然還沒有現身,這纔是讓我真正納悶的地方。”
“額……”聽林言這麼一說之後,張諾蘭也是微微一呆,不過,轉瞬之後,便也就釋然,畢竟,這些事,跟張諾蘭並沒有什麼關係。
張諾蘭真正關心的,還是自己哥哥的仇能不能報?這纔是張諾蘭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僅僅只是靠她自己,肯定是完不成的,最後,一定是需要藉助林言的力量,才能把那三個叛徒給徹底解決,只不過,那三個叛徒暫時還算是林言的棋子,所以林言也就不能太着急把那三個人都給解決了呢!
只有在引出了幕後的那條大龍之後,才能捎帶着,將這些蠅頭小蛇都給解決了。
武嵐市,野狼幫的地下酒吧之內,宋喜業看着已經被林言弄得一團糟的酒吧,不禁感到一陣窩火。
斜了一眼自己旁邊站着的自己弟弟,宋喜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站在宋喜業旁邊的,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西服的人,略微佝僂着背,點了一下頭,道:“就在前兩天。”
“啐!”宋喜業啐了一口吐沫,罵道:“真特麼是一羣酒囊飯袋,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好好地場子,愣能讓人給砸了!”
“是,是!”宋喜業的弟弟宋德全一個勁地點着頭,一句廢話也不敢有。
坐在椅子上,宋喜業看着一片狼藉的酒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問道:“趙日地呢?那小子幹嘛去了?他大哥讓他幫忙罩場子,就是特麼的這麼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