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一巴掌甩過去，對這種送上門的男人無比地嫌棄。
歐陽煜又把目標轉向了夕顏：“姑娘，你意下如何？”
“我並沒有什麼意見，你若是喜歡，拿去就好。”
夕顏巴不得趕緊把某個混蛋送出去，歐陽煜一提這事，她就果斷舉雙手雙腳贊成他們的好事，“其實我也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很適合在一起。”
她話音未落，夜墨寒便回了頭，一記刀子般的視線剮過來，大有她敢再說一句他就掐死她的意思。
夕顏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識趣地閉了嘴。
未央宮中。
上官雲曦這會兒剛剛醒過來，睜眼便看見墨千城的臉，她的眉頭立刻擰緊了。
“先喝藥吧。”
墨千城端過了手邊的藥碗，伸手欲扶她起來，卻被她一把一把推開：“我恨你，墨千城，這輩子我都跟你不共戴天。”
她咬牙切齒，恨意清晰地從齒縫間透出來。
墨千城捏着勺子的手頓了下，神色微黯。
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舀了一勺湯藥送到她脣邊：“你就算要恨我，也先把藥喝了，養好身子纔有力氣恨。”
“滾！”
上官雲曦冷冷地扔下一個字，大怒地將她手中的藥碗打翻在地，“我不想再看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墨千城瞧着翻了一地的藥汁，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他沉默良久，彎身將地上的碎片拾起來，又喚佩兒進來：“讓人再煎一碗藥上來。”
佩兒應聲出去。
“我看着你把藥喝了就走。”墨千城的態度無比地淡定，將手中抓着的碎片擱在一邊，“你不必跟我對着幹，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上官雲曦沉默。
過一會兒之後，她拉開了被頭髮擋住的半邊臉，冷笑：“看看我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你守在我身邊，到底圖什麼？”
墨千城在她牀邊坐下，平靜地看着她那半張已經完全腐爛毀容的臉，長指挑起她的下頜左右看了看。
“還好，已經開始結痂了，過一段時間，應該會脫落，醜是醜了點，也沒什麼，看久了就習慣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上官雲曦咬緊牙關，眸光落在他身上，複雜萬分：“求你放過我，墨千城，以你的條件，天下有的是漂亮又賢惠的女子任你挑，沒有必要守着我這個怪物不放，她們可以給你生兒育女，你……”
她話未說完，對面的人已經傾身湊過來，低頭吻住她的脣，將她後面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良久之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雙手捧住她的臉。
“我就圖你這個人，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們初相見時的模樣，至於孩子，太醫說你的身子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養一段時日，我們可以再要一個，曦兒，我們重新開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好？”
上官雲曦抿緊了蒼白的脣，沉默地看着他，神色分外地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