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關於上官雲曦和千城之間的恩怨，她也有所耳聞。
因爲一些誤會，那個女人恨千城入骨，爲了殺他，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爲祭，修煉靈族的禁術。
變成如今這樣子，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她自己願意的。
她的錯讓千城承擔，還是以性命爲代價，別說夜琰了，連她都覺得不值。
“但是千城那個脾氣，你比我瞭解，他決定的事，誰都拉不回來。”
她聳了聳肩，滿臉都是無奈。
夜琰望着遠方不做聲。
到傍晚的時候，只有雲淺一個人回了山寨，墨千城從屋裡出來，正好跟她撞上。
他駐足，停了好一會兒，纔出聲詢問：“他人呢？”
雲淺攤手：“被氣走了，說是不想看見你。”
“……”
墨千城不吱聲，只擡頭看着院子外面的角落，薄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
有關於生死的問題，雲淺建議他好好考慮清楚，不要意氣用事，但是墨千城堅持要救上官雲曦，也同意將她體內的毒性轉移到自己身上。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雲淺已經放棄了掙扎，除了無奈也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我倒是沒什麼能說的，但是某些人恐怕要被你氣死了。”
“能把他氣死也不錯，就當是爲天下除害。”
墨千城這邊倒是看得很開臨了還有興致跟她開了句玩笑。
雲淺：“……”
這件事定下來之後，大家的意思都是速戰速決，於是當天晚上雲淺便在上官雲曦的茶水中下了點兒讓人昏睡的藥。
墨千城坐在牀沿看着睡熟的人，緩慢地伸出手：“開始吧。”
“師兄，我得提醒你，不管我這次動手之後會不會成功，接下來一百天之內，你都不能再使用內力，這段時日之內，你最好別亂來，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爲重。”
“嗯。”
解毒的過程很順利，以雲淺的醫術，保住上官雲曦的命一點都沒有問題。
但是墨千城……
“這藥每三日服用一次，只要不出意外，保你這一世跟正常人一樣活下去，長命百歲應該還是可以的。”
雲淺扔了個小瓶子給他，“可惜啊，本來可以直接飛身成神來着，靈根都已經生成了，卻偏偏……”
她不曾再說下去，如今木已成舟，縱然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成一聲無奈地長嘆。
墨千城看着自己手腕上纏着的白紗布，神色晦暗難測。
“我也該走了，剩下的一切就靠你們自己，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說不定哪天會有奇蹟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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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將那隻爲了救他們而斷了尾的小蠍子收進寬袖中，轉身，一道月白色的光芒閃過，她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化身成擬態小貓的白虎從外面進來，用爪子拉住他長袍的一角，嗷嗚叫喚兩聲。
墨千城彎身將它從地上拎起來，看着它琥珀色的眼睛，忽然笑了：“你這是，在可憐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