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前的葉楚楚聽見他肯與她說話,肯定是花癡一樣合不上嘴了,但此楚楚非彼楚楚,她目光如炬的直視他,臉上浮出淡淡的嘲意“難道你認爲只有你纔會知道這些?”
文錦哥兒是村裡唯一一個識文斷字的人,葉楚楚的話對一向受人尊敬的他來說,除了讓他錯愕,更多的是讓他難堪和尷尬,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羞紅,卻讓他無言以對。
然後葉楚楚再次環顧衆人又道“我知道大家對我的話還是有所懷疑,但事實如此,大家都知道我幾年前被撞了頭,失憶了,這十年的過往裡,我過得渾渾噩噩的,直到前幾天又撞到頭,這纔將這些年的事一一記起。”
她說最後一句時,是滿含笑意地看着葉香香說的,葉香香像是被雷劈了,臉上瞬間又是一陣青白,這些年她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這一番話,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自己在所有村民中的印象。
而更讓劉文錦驚訝的是,她說話的語氣,從容淡定,自信滿滿,總有一種渾然天成氣質。
葉香香見剛纔還指責葉楚楚的衆人,這會都紛紛點頭誇讚,就連她文錦哥也一直盯着她看,而那女人的最後一句話更是潛藏着的極大危害!
她心中妒忌的發狂,又怕葉楚楚把當年的事抖出來,一直夾着尾巴低着頭,直到她娘那尖刻的嗓音再次嚷嚷起來“葉楚楚,你個死妮子!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我問你,既然你早就知道這東西能吃,能掙錢,你咋不早說呢?剛纔大傢伙這樣問你,你咋不說呢?我看今兒要不是村長來,怕是你這輩子都不會說吧!”
一聽這女人聲音,葉楚楚就頭皮發麻,臉上的笑意斂去,冷冷掃過她道“大伯母,你剛纔有問我是怎樣掙錢的嗎?你見着我手上的東西就問東西打哪兒來的!
我爹孃可說的真真的,這東西的確是我買的!可你偏偏不信,還煽風點火的一口咬定我是偷來的!這賬可咋算呀!”
葉王氏被問得啞口無言,自打這丫頭活過來後就變得牙尖嘴利的,而此時這些人爲了和她撇清關係,都對她指指點點的,她討不到半點好處,反而在劉家人面前丟了面子!
“哼!死妮子,看在咱村長的面兒上,老孃才懶得跟你計較!”說完,她似乎想到什麼,跺着腳,烏拉嗓子的驚叫着“哎喲!我的銀耳!”
喜春拽着葉香香一走,這場戲也就算散了,雖然天快黑了,但大傢伙成羣結隊的往山林裡鑽,生怕被哪家捷足先登了似得。
而臨走前,村長和劉文錦似乎都很有深意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只不過葉楚楚的兩扇門已經快合上了。
第二日,葉楚楚帶上所有銀耳,穿着楚楚娘連夜趕製的新衣服去與醉仙樓掌櫃的赴約。
本來一家子是要一起去的,但是老兩口既然知道這銀耳這麼值錢,好說歹說也不肯耽擱,天還沒亮就去山裡摘銀耳了。
走了大半天,她總算把所有銀耳運到了醉仙樓,這次總共三十斤,有了銷路,掌櫃的樂呵呵的數了兩張一百的銀票給她,並囑咐她再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