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一聽程白的聲音,再瞟了眼一旁悠然自得站在的夜北溟,臉色微紅,訓着周泉,“怎麼會有陌生人出現在我們的駐地?”
周泉嘀咕着:“那人說是你扈從,我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也不像是啥騙子。”
一旁的獵兵們都大聲嚷嚷道。
“周泉,你這話就不實誠了,這會俊小哥分明說他是雲小爺的漢子,說是擔心雲小爺出任務,遇到危險,要和大夥一同上路呢。”
軍營裡都是些大老爺們,平日說話口無遮攔的,這一口一個你漢子,任是把臉皮很厚的雲笙都臊紅了臉。
“哪個說他是我的漢子!姑奶奶和他半毛子關係都沒有!”雲笙不知道她不在的這陣子裡,夜狐狸到底給這夥男人灌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思想。
“嗨,得了吧,雲小爺,你們女人就愛來這套。我家娘子說了,你們女人啊,嘴上越說不要不要,其實就是說要啊要啊!”俺男人們一陣鬨堂大笑。
雲笙險些沒岔過氣去。
她瞪了眼夜北溟,將人拽到了一旁。
“你到這裡做什麼?”雲笙沒好氣着。
“自然是來幫你的忙的,我是你的扈從,你有危險,我自然是要當人肉盾牌擋着的,”夜北溟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他說的話,全都落到了一旁偷聽的獵兵們的耳裡。
大夥兒一起起鬨道:“雲小爺,你就從了吧,這麼好的漢子,過了這村就沒這人了。”
“你們知道他是誰嘛?他是大周的北冥王,”雲笙沒好氣着。
譁---獵兵們全都嚇了一跳,個個盯着夜北溟瞅個不停。
“雲小爺,你家漢子然是個王爺,太了不得了,”衆獵兵對雲笙更加敬佩了,看不出自家副團長不僅懂得醫術,她還能結交北冥王那樣的大人物。
“諸位無需驚慌。我是王爺也好,雲姑娘的扈從也罷,自我站在這裡的一刻,大夥兒就當我是獵兵團的一員即可。程白,把我們帶來的酒肉分給諸位兄弟,”夜北溟笑眯眯着,讓程白將早前準備好的酒肉全都拿了出來。
這可是亮瞎了一干人的眼,衆人看夜、程兩人的眼神,瞬間就不同了。
對於這羣獵兵而言,有肉有酒那就是好哥們兄弟啊。
雲笙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接下這次任務。
撇開私人恩怨,六葉紫參對她很是重要,爲了防止雲滄浪反對,雲笙命令衆人不得將前往後秦的事,告知雲滄浪。
至於程白和夜北溟,雲笙最終只是挑了夜北溟一人隨行,至於程白,她決定將他留在獵兵團內,以應對獵兵團可能在她不在的時期內,接到其他任務。
此外,雲笙還額外挑選了以周泉爲首的多名獵兵,考慮到手頭得到的落霞城出現紫參的地方,多以溼地沼澤居多,這種地勢,多有瘴氣。
雲笙對毒的瞭解不多,就額外帶了棄一同前往。
這一次的後秦之旅,天伐獵兵團準備很是充分。
只是到了出發的那一天,雲笙就碰到了讓她很是不快的事。
“人呢?說好了午時在東城門口等候,這會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纔看到幾頂轎子停在了東城門口前。
看到了那幾頂轎子後,雲笙和夜北溟都是挑了挑眉。
在大周國內,敢用金頂轎子的,也就只有太子夜北廉了。
果不其然,落轎之時,最先下轎的就是大周太子夜北廉,緊接着太子的轎子的,是那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陳憐兒,最後一頂轎子內,坐的是一名臉生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陳憐兒猶如孔雀開屏般下了轎,她乍一看到英挺的夜北溟時,面色不由一喜。
可隨即,她就看到了和夜北溟比肩站着的雲笙。
夜北溟黑衣如墨,雲笙一襲藍色魔法師父長袍,兩人站在一起,卻是說不出的和諧,四周之人,不覺都將目光落到了兩人身上。
在看到了雲笙時,太子夜北廉露出了驚豔之色,陳憐兒卻是露出了憎恨之色。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玉京城內最出衆的女子。
可夜北溟身旁的雲笙,卻打破了她的想法。
雲笙並不是很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豔的女子,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猶如月輝般的光芒,以及無論面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淡然處之的神情,卻讓人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
陳憐兒初時還認不出雲笙來,畢竟雲笙經歷了晉級之後,面容和身形都發生了很大變化。
可在她看到雲笙插在腰間的魔法權杖時,她立時明白了雲笙的身份。
想不到那個數月前還乳臭未乾的小女娃,不過數月,就搖身一變成了個嬌俏的美少女。
“我就是你僱傭的那一隻獵兵團的副團長。我該不該在這裡不重要,倒是你們讓整個獵兵團等了一個時辰,你們是否該賠禮道歉,”雲笙可不管陳憐兒是不是僱主。
“放肆,哪來的不知死活的賤丫頭,敢出口侮辱未來的太子妃殿下,”只見太子的陪同中,走出了一名鷹鉤鼻男子。
男子名叫巫雄,他說話時,還特意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召喚師戒指,一臉目空一切的模樣。
大周國內,召喚師實在是少的可憐,而巫雄本人,就是一名權杖召喚師。
他原本不是大周人士,是蓬萊國一個小家族的旁系子弟,是在蓬萊國那種召喚師雲集的地方,就只是三流貨色。
他也因此在家中不受器重,鬱郁不得志,就輾轉來到了大周國內。
剛好太子府正在招收幕僚,巫雄身爲召喚師,就獲得了很高的待遇。
原來巫雄雖說是到了太子府,可一直沒有機會嶄露頭角。
在無意中得知了太子要微服私訪,前往後秦時,他就主動請纓,聲稱自己到過落霞城,就想借着這次機會在太子面子一展身手。
夜北廉此行外出,本就是秘密行動,不敢帶太多人,除了數名暗中保衛的暗衛,就只帶了兩名魔法師和召喚師巫雄。
巫雄話才說完,啪的臉上吃了一記耳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衆人只覺得面上吹過了一陣涼風,有個黑影一晃而過,下一刻,巫雄就嗖地一聲不見了。
“誰!竟敢打本大師,”巫雄根本就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人出的手。
事實上,除了雲笙外,壓根也沒人看清到底是誰動的手。
“是本王打得你,怎麼,你是想打回來不成?”冷冰冰的聲音,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降到了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