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菊宴的地點,在皇宮的菊園。
方清悠和佘於妍一衆人來得不算早,她們到達菊園的時候,裡面已經有許多閨秀公子等待在其中了。
臨近中秋,天高氣爽,菊園裡各色菊花盡情綻放。
白色的無暇,金色的富貴,紅色的熱情,紫色的優雅……
各色花色,層層疊疊,如同錦繡花海一般豔麗迷人。
佘於妍和方清悠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的時候,引起了一陣轟動。
兩人,一個美豔,一個清靈。
一個一襲紅衣似嬌花,一個一襲綠裙如蒼翠。
一個美麗嫣然,如花中仙子,一個清新靈動,如林中神女。
這兩人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視線,在她們身上久久停駐。
“那兩位是哪家的小姐?”有人在看到佘於妍和方清悠後,眼前都是一亮。
“那位是定遠大將軍家的千金,那位是……”
“那位好像是方姑娘?”
“什麼方姑娘?”
“就是工部尚書大人方大人家的五千金,方五小姐呀。”
“啊?方五小姐竟是這樣的嗎?”
知道方清悠的人,都有些不敢想象,這位猶如林中仙子般的少女,竟然就是那位傳言在村莊中長大的方五小姐。
看她周身的貴氣和靈動氣質,便是皇族都是難及其一二呀。
有誰能想到她就是那個曾被方府遺棄的方府庶女。
對於這樣的場合,佘於妍早就習以爲常。
讓她驚異的是,方清悠竟然對這種場面也是應對自如,臉上沒有一點緊張和怯弱,那般平靜如水,輕淡如風。
沒有人知道,方清悠在前世的時候,曾多次出席過國家級別和國際級別的宴會,如這般的賞菊宴,在她的經歷中,只能算得上是一箇中等偏上規模的宴會罷了。
如果不是這場賞菊宴無法拒絕,方清悠纔不會參加這宴會。
不是看不上這場皇家宴會,而是不想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玩心計遊戲。
她很忙的,好咩?
不過既來之,方清悠就不會苦大仇深地和自己過不去。
這麼美麗的菊園,就當欣賞一番美景也是值得的呢。
佘於妍和方清悠找了一處圓桌坐下,之後便悠閒地欣賞美景。
另外一邊,爲了不被兩人的風采壓下去,方清曼刻意等着兩人進入菊園一會時間後,姐妹三人才緩緩向菊園走去。
三人在進入菊園後,都不敢太靠近佘於妍和方清悠兩人,又不能離她們太遠,只能不遠不近地坐着。
只有這樣,方清曼姐妹三人覺得她們才能掙得一絲存在感。
一位位大家閨秀和名門公子相繼到來,菊園的紅妝英姿越來越多。
佘於妍不時向方清悠介紹一些人,以便於她能更清楚地認識這場賞菊宴。
直到許久時間後,一聲尖銳的宣喚聲忽然響起:“霓虹郡主到!”
聽到這聲宣喚,佘於妍和方清悠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秦霓虹的出現,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想起前段時間的傳言,衆人都想看看她是不是如傳言般毀了容?
有人心裡更是鄙夷,名聲都臭透了的秦霓虹,竟然還有臉出現在公衆視線中,還恬不知恥地參加這種皇家宴會。
場中的人,眼中都閃動着古怪的光芒,望着菊園的入口處。
然後,秦霓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那裡。
今日的秦霓虹,依然走的是濃妝豔抹的風格,錦衣華服,極近奢華。
若是看她的打扮,第一次見她的人,甚至以爲她是某位公主,然而她的臉,卻是那般豔俗平庸,高傲凌厲,全然讓人感受不到一點美感。
顯然,秦霓虹並不能感受到這點,一直是昂着下巴走進菊園的,似乎生怕人不知道她是一位郡主。
看着秦霓虹那高傲的模樣,佘於妍便目含崇拜地望着方清悠:“清悠,你真是厲害,還真的將秦霓虹的臉給治好了,看起來還沒有留下一點疤痕呢。”
繼而佘於妍又壞壞地笑了起來:“不過,清悠,外界傳言你給秦霓虹開的那張藥方,到底是真是假呀?”
一想到那張藥方,佘於妍就被噁心得都能吐出來一樣,但是一想到這種事情發生在秦霓虹的身上,她又覺得很快意。
方清悠並不回答佘於妍,而是淺淺一笑:“是真是假,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爲什麼?”佘於妍一臉不解,她又不是醫者,怎麼會看出來秦霓虹用的是什麼藥方。
直到,秦霓虹一路向着這方走來的時候,佘於妍才終於明白方清悠會那樣說了。
因爲秦霓虹還未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臭味,是夾雜着各種臭味的一種糞味。
這氣味,讓佘於妍噁心得差點嘔了出來。
此時此刻,佘於妍不禁向方清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用眼神告訴她:“清悠,你太強了!你竟然真的給秦霓虹用了那種藥方!”
是的,秦霓虹的確是向着佘於妍和方清悠走來的。
或者說,她的目標只是方清悠。
秦霓虹最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報仇,而她的仇人,就是方清悠,那個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的小賤人!
一想到自己最近遭受的非人的痛苦,秦霓虹就恨不得立刻找到方清悠,然後將她撕成碎片。
不,不,不,在將方清悠撕碎之前,一定要讓她承受一下自己遭受到的那些地獄般的噩夢。
恨,秦霓虹的心裡只有熊熊燃燒的恨,是以她在進入菊園後,就向一位宮人打聽了方清悠的所在,直奔着她去了。
一路上,秦霓虹都是咬着牙的,似乎恨不得方清悠就是她的下嘴脣,這樣她就可以將她使勁撕咬了。
秦霓虹遠遠的,就看到佘於妍和方清悠坐在一起,待到她神情很恨地走來時,卻是越走越是困惑。
這個一襲綠裙的清靈少女,真的是方清悠那個粗鄙卑微的醜村姑嗎?
她不是方府裡最不得寵的庶女嗎?她不是爲了生計不得不拋頭露面,在外從醫嗎?
可是,爲何眼前這個少女,身上完全沒有一絲醜陋、卑微、庸俗和銅臭味?
反而超凡脫俗的如同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