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花洛瑤都沒有吃一點東西,她竟然不感覺餓,既然不餓她覺得也沒有必要吃。
“夫人,身體要緊,還是吃些吧?”一聲開門聲過後,牀帳外傳來男子輕柔的聲音。
聲音有些耳熟,花洛瑤緩緩睜開了眼睛,手臂支起身子,挑開牀帳向外望去,說話之人竟是衛楠。(衛楠就是花洛瑤失憶時爲她看病的那位呆哥哥。)
衛楠手裡拿着食盒,正一臉擔憂的望着她。
當初衛楠一直對她很好,花洛瑤還記得,看着他善意的眼神,花洛瑤一反常態的沒有直接將人趕出去,而是淡淡的道:“我不想吃,你放在一邊把,餓了我會吃的!”
說完便放下牀帳又躺了回去。
衛楠張了張嘴,最後卻變成了一聲輕嘆,將食盒放在桌子上。
由於花洛瑤趕走了收拾屋子的婆子,屋子現在還是昨天的樣子,衛楠掃了眼四周,蹲下身收拾了起來,收拾完才嘆了一聲走了出去
。
中午送飯的依舊是衛楠。
“夫人,吃些吧,身體要緊。”
在次聽到衛楠的聲音,花洛瑤卻沒有在理會。
良久的沉默後,衛楠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夫人,兩天了……你吃點吧?這樣會……餓壞身體的!”晚飯時,衛楠又來了,不過這次他的聲音有點怪,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花洛瑤皺了皺眉,不由坐起身挑開牀帳看了看。
衛楠臉色有些蒼白,行動也沒有上午自如,他身上穿着藍色的衣衫,衣衫的前襟上竟帶着一道道血痕。
花洛瑤眼中憤怒一閃而過,聲音平靜卻帶着怒意:“這是他做的?”明明在問話,卻帶着肯定。
衛楠想了想,苦笑道:“主上說,夫人一頓不吃就打屬下十鞭子,第二頓不吃就二十鞭子,懲罰每次一翻倍,直到夫人肯用膳爲止!”
他是故意說出來的,如果因此能讓洛瑤吃飯,也是好的。
“把飯菜拿過來,我吃!”花洛瑤話中滿是憤怒。她怎麼忘了,夜清魂向來會抓住她的弱點。
衛楠眼中閃過歡喜的神色,將榻上的小桌子放到了牀上,將食盒裡的飯菜擺在小桌上。
花洛瑤拿起面前的粥碗,“啪”下一秒碗掉在了桌子上,粥灑在桌子上,滿滿向桌邊流淌。“哈哈哈——”她看着自己顫抖的手,笑了起來,就像有什麼開心的事情,看向衛楠道:“我沒有力氣,你餵我吧!”
那笑中的悲涼讓衛楠有些難受,把桌子收拾了一番,他一勺一勺耐心的喂花洛瑤。
花洛瑤味如嚼蠟,吃飯竟如完成一項任務一樣。
飯後,衛楠將只吃了一點點的飯菜重新放食盒裡,臨走前,他遞給花洛瑤半片絲帕
。沒有說任何話,便退了出去。
那是前天雪球帶來的絲帕,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花洛瑤笑了,可那淚卻滑了下來,落在絲帕上與血點融合。
從那天以後,衛楠每天送飯來花洛瑤都會多少吃一點。
一轉眼,便是半個月,花洛瑤雖然瘦了些,身體卻也恢復了一些,手只要不用力也不會有問題,可以下地行走,但卻不能跑。
半個月裡,夜清魂白日裡從不會出現,只有在花洛瑤熟睡時纔會坐在牀邊呆呆的看着她。
這一日,衛楠走後他來了,而讓他感到高興的是,花洛瑤除了把他當成透明人之外,沒有別的過激舉動。
“瑤兒,我想你!”夜清魂將花洛瑤擁在懷裡,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天知道這半個月裡,他多麼期待能這樣抱着她。
花洛瑤沒有掙扎,甚至表情都沒有變化。
那樣子就好像她在屈服,這讓夜清魂有些高興,但同時也很忐忑,他從來就猜不透瑤兒在想什麼。
時間一轉眼過了三個月,轉眼便到了春季,天氣也開始暖和,花洛瑤可以在弒魔教隨意走動,不在會有那麼多人跟着。
而她這段時間最常去的便是蛇窟,在那裡一坐就是半天。這讓夜清魂感到很擔憂,但始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夫人去哪了?”夜清魂從寢室出來,不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冷聲問。
陰冷的聲音讓地上的婆子一抖,匍匐在地上顫聲道:“夫人她向着蛇窟的方向去了。”
竟又去了那裡,夜清魂嘆了一口氣,好在瑤兒不會洞口那麼危險的地方,不然他早把這裡封了,他身影一閃,向蛇窟掠去。
到達蛇窟,夜清魂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花洛瑤竟坐在蛇窟的洞口,腳自然的垂在蛇窟裡。
“瑤兒你在做什麼?快過來!”由於怕驚到她,夜清魂聲音很輕,就眼睛絲毫不敢離開她,眸中滿是驚慌和惱怒
。
他不該因爲瑤兒喜歡來這裡,便放縱她,他應該早剷平這裡的。
聽到他的聲音,花洛瑤轉過頭看他,忽而粲然一笑,拿着玉笛的手朝着夜清魂擺了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三個月了,他三個月沒有看到瑤兒的笑容了。這笑容讓夜清魂歡喜,呆呆的愣在原地。
下一秒,花洛瑤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身子向蛇窟栽了下去。
“瑤兒——”夜清魂驚慌的喊她的名字,也跳下了蛇窟。
夜清魂落下的一剎那,洞底傳來一陣詭異的笛聲,隨着笛聲的響起,上千條碗口粗的毒蛇吐着信子向着他撲了過來。
花洛瑤看着自己弄出的效果很滿意,注視着夜清魂,眼中的笑意和殺戮毫不掩飾。
夜清魂手掌聚氣內力,真氣竟如利劍般將毒蛇斬成一段段,對付毒蛇的同時他依舊關心的看向花洛瑤,看到她眼中的殺意時,心中一痛,原來這三個月的百依百順,竟全部是假,一切盡都是爲了讓他放下戒心,殺掉他。
上千條毒蛇撲過去,竟傷不到夜清魂分毫,花洛瑤蹙起了眉頭,笛聲的旋律也越來越急促,甚至變得刺耳。
笛聲的刺激下,毒蛇的眼睛開始變得血紅,動作也開始變的迅速,甚至不顧性命,就像是瘋了一般。
夜清魂的動作隨之也變得飛快,片刻間滿地都是蛇的屍體,一段段,鮮血和腸子混在一起,紅霧瀰漫,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看着所剩不多的毒蛇,花洛瑤眸中滿是不甘,爲了今天她忍了三個月,三個月性*奴般的生活讓她真的受夠了,她努力養好身體,在衛楠的幫助施針下內力終於恢復一點點,她時常來蛇窟邊練習這笛曲,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夜清魂腳邊堆滿了蛇的屍體,形成了一座小山,他雪白的髮梢上也“嗒嗒”的滴着蛇血,面沉如水,眸子危險打的眯起,手掌一轉掐住了最後一條蛇的蛇頭,猛地用力,骨骼的斷裂聲,蛇頭頓時成了一灘爛泥,鮮血順着修長的手掌一直流到衣袖,順着寬大的袖口流到地上
。
“嘀嗒”花洛瑤竟從不知自己耳力那麼好,竟然能清晰的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看着四周的一切她知道她輸了,而且很慘,她已經不知該不和反應,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丟掉手中已經稀爛的毒蛇,夜清魂瞬移到花洛瑤身前,眸光幽沉的注視着她,良久不語。
“要殺要剮隨便吧!”花洛瑤自嘲一笑,不願在看眼前血腥的場景,頭轉到一邊淡淡的看向一旁的牆壁。
夜清魂痛苦的閉了閉眼,依然沒有說話,一把攬住花洛瑤的腰,足尖在牆壁上輕點,下一刻便到了洞口,黑着臉將花洛瑤抱回寢殿,粗暴的將人丟進溫泉池裡,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衫隨之跳了下去。
他現在的模樣讓花洛瑤想起被廢武功的前一夜,這個想法讓她驚慌失措,戒備的後退幾步,手腳並用的向岸上爬,可下一秒腰便被人環住,撞在了硬硬的胸膛上。
“撕拉——”身後的衣衫被他撕掉一片,隨即又是幾下,她的身上便不着寸縷。一瞬間絕望,這樣的噩夢還要在經歷一次嗎?
夜清魂將她轉過來面對這自己,手掌撩了些水,輕輕洗去那小臉上的血跡,然後是身上,細細的清洗就像對待脆弱的嬰兒。
花洛瑤先是一愣,看出他在爲自己擦身連忙阻止:“我,我自己來。”讓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她很難受。
夜清魂就像沒聽到一般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不講話,花洛瑤不喜歡這種感覺,要打要殺都比這感覺痛快,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花洛瑤惱怒:“你是聾了還是…唔……”
瘋狂的啃咬侵佔,一個綿長帶着懲罰性的吻過後,夜清魂將她撈了出來,用綢巾裹上粗魯的丟到了牀上,看也不看一眼便向門外走去,在房門前猛地停住,陰冷的留下一句:“從今以後不許離開房間半步,直到你知道錯爲止!”
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看花洛瑤一眼,話落便開門走了出去。
花洛瑤舒了一口氣,雖然這魔頭的表現很奇怪,但幸好是這樣,她真怕他再次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