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之神醫棄妃
村子之中的百姓對於藍家議論紛紛,這些天村不知道藍家人是怎麼了,日日緊閉着大門,就連上門求醫都被回絕,衆人心中極爲好奇,藍家人的嘴巴緊誰也探出個蛛絲馬跡的。
房間中,沉香守着在牀前,小姐渾渾噩噩都已經半個多月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醒來都叫着兩個孩子的名字,伯牙師父給小姐看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沉香這半個月看着藍雅哭的眼睛都腫成一個核桃了。
“沉香……孩子可有消息了?”幾乎不可聞的聲音。
沉香擦了一下眼淚:“小姐放心,真兒和浩兒很快就會回來。”
“第幾日了?”她動了動蒼白的嘴巴。
“十六日。”
“那麼久了……”她呢喃一聲,自己渾渾噩噩十六日了,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到了極限。
不想閉上眼睛,很怕一閉上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捨不得,捨不得孩子。
“沉香陪你說說話吧。”眼看牀上的人又閉上了眼睛,沉香急忙道。
藍雅仿若未聞,想要睜眼卻如何也睜不開了。
“孩子……回了,一定要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她呢喃一聲,再次沉沉的昏睡。
沉香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心中揪的難受。
“姐姐醒來。”綠靈也是腫着眼睛。
沉香抽咽:“又昏睡了,綠靈我怕,我真怕,怕姐姐挺不過這一關了。”
綠靈也哭了起來,心中害怕。
藍雅這一睡又是四日,耳邊的吵鬧讓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哭聲,喊聲,混成一片,似真兒的聲音,也似浩兒的聲音,南風瑾的聲音,好有……逐野狂冥的聲音……
微微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
“娘,你醒了,真兒回來了,娘你睜開眼睛看看真兒。”
“娘,都是浩兒不好,讓娘擔心……”
孩子的哭聲,讓她漸漸清醒過來,人影重疊放在一起,終看清眼前的人。
“真兒……浩兒……”她想要伸手,卻沒有力氣擡起來。
“娘,我們在,我們在,娘我們把爹找回來了,娘……”藍真小手抓住藍雅的手。
藍雅手指一顫,擡起眼簾,熟悉的人影落入眼眸,她有些怔住卻又怕是夢,他恨她,他恨透了她……
“藍雅。”逐野狂冥一雙眼睛血紅,聲音沙啞無比。
聽到聲音,藍雅眼底溢出眼光,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來了。”逐野狂冥上前一步,坐在牀沿上,略帶粗糙的手指摩擦上她的臉。
藍浩拽了一把藍真,轉眼房間內便剩下兩人。
藍雅眼底的淚水滑落,她臨死前還能再見到他一面已經知足了,這麼多年想要自己不去想,可他偏偏會在腦海之中出現。
“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多苦,藍雅對不起。”逐野狂冥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我以爲你會恨我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想見到我。”
逐野狂冥眼眸之中淚水再也忍不住:“傻瓜,這五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想你。”
那麼多年相思入骨,疼到割心。
藍雅嘴上揚起笑容,想要多和他說些話,眼皮卻再次酸了起來,睜不開眼睛。
“來人,來人。”看着藍雅閉上眼睛逐野狂冥慌着朝門外喊道。
藍浩一羣人衝進屋子,伯牙給藍雅診脈,藍浩和藍真哭了起來。
“如何,可還有救?”逐野狂冥揪住伯牙詢問。
南風瑾坐在桌子前垂着眼簾失神。
伯牙搖頭:“已無力迴天,準備後事吧。”
“當真不能救了?”逐野狂冥倒退幾步。
“強撐着一口氣等到孩子回來,哎……”
藍真哭的抽咽,藍浩抱着妹妹,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哭的眼睛通紅,娘……
一日一日,籃家陷入一片悲傷之中,布丁天天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抱着腦袋不吃不喝,小五領着幾個孩子也是日日哭哭啼啼。
只是一日,平日帥氣的南風瑾髮絲蓬亂,一臉鬍渣,眼底無神。
逐野狂冥整日守在藍雅的身邊,不吃也不喝。
轉眼又過了兩日,藍雅氣息越加弱,所有人都守在牀沿,哭也不敢哭出聲音,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人,心中害怕。
藍雅再次醒來之時已無力看清誰是誰,只能聽着聲音來分辨。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難道你還想丟下我嗎。”逐野狂冥的眼淚滴在她的手背上。
藍雅手指微微顫着,他哭了,那麼鐵血的人哭成這樣,心底酸澀嘴上強扯出笑容:“能夠……多活着……那麼那麼……多年已足以……能夠再見你一面足以……”
“你可知你又多狠心。”
五年前已經嘗試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再一次他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
“求你,別離開,求你。”祈求,低聲下氣的祈求着。
“對不起……”她艱難到,擡起手:“真兒……浩兒……就交給你了……”
“娘。”
“娘。”真兒和浩兒哭道。
“你們要好好的……聽聽……”擡起的手臂落下,話還未說完嘴巴還未合上,已斷了氣息。
沉香幾人怔怔的看着這一幕,哭聲在也忍不住。
“娘。”藍真嘶喊着撲倒牀上。
逐野狂冥顫抖着手指抱着藍雅,你好狠心,好狠心……
南風瑾直到藍雅走都沒有去看她一眼,哭聲一片,忽然他從桌前站起快步走出屋子,不想看,也不願意去看,紅着的眼睛淚水落下。
三天後藍雅身體被放入水晶棺,移到狂王府的冰室之中,藍真和藍浩暫時去了狂王府。
南風瑾回了南嶽意志消沉,伯牙心中明瞭,嘆息一聲,問世間情爲何物,能將鐵打的人折磨成這樣。
逐野狂冥日日守在冰室之中,不吃不喝,藍真日日跑去逐野狂冥身前哭,直到他不忍心,便抱着她出去,陪着她吃上一些東西。
藍浩整日埋頭研究醫術,勢要將時間所有醫藥研究個透徹。
藍雅走的那一天便開始下雪,這一場雪停停下下直直陰了一個月的天氣,明明已經三月了,天還是那麼的冷,能凍到衆人心坎裡的冷,徹骨的寒。
油盡燈枯,生命走到盡頭,猶記得當年那一抹傾世容顏,淺淺的梨花酒窩,一笑醉人。
人生入戲,戲如人生,霧裡看花,一切的一切等待她看得清楚便已經結束了。
這一生,曲曲折折,太多的苦澀,倘若從來一世,她定會好好的愛他,定會全心全意的愛他……
那麼這一生後悔嗎?
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