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涯之死,在燕京市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有聲討劫匪膽大包天要求警方儘快破案的,這些人自然都是高懿的死黨及其擁護者。此外就是慶祝的人了!那些受了高涯欺壓,被他禍害的良家婦女家屬,背地裡大聲疾呼“蒼天有眼”,“這是哪位無名大俠爲民除害了”,有膽子大的甚至在家門口放起了鞭炮慶祝這個“好消息”,總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相對的,有難過的,肯定就有高興的。林宇鵬把程婧壓到天穹大廈底層的地下倉庫裡,現在這地方已經成了一個變相的私人監獄了,除了程婧之外,還壓着夏卓、趙豔梅和秦夕,至於他們手下的那些打手,以付春光爲首的,已經在前幾燦匕碧萱走的時候把他們也捎上了,直接帶到印尼棉蘭老島的礦山裡當勞工去了。程婧這個女人如何利用,現在林宇鵬還沒想好,目前風聲比較緊,他不宜採取過激的行動,先壓她一段時間,磨磨她的銳氣。這天下午,林宇鵬忽然接到了杜修文的電話,電話裡杜修文的語氣顯得很陰冷凝重:“宇鵬,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林宇鵬眼珠轉了轉,急忙回道:“好的,我現在就過去!”撂下電話,心裡卻在嘀咕道:“杜修文找我什麼事?這語氣很熟悉啊,和上次他問我魏鐵的案子時一模一樣!難道他懷疑高涯的案子是我做的?我幹得挺漂亮的啊,怎麼他能懷疑到我頭上呢?”轉念一想,林宇鵬覺得自己未免有點杞人憂天了,杜修文怎麼能知道這案子是他做的?肯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還是表現得鎮定一點,可別做賊心虛了!林宇鵬坐車再次來到了燕京師範大學,今天是週日,杜修文卻沒有休息,還在辦公室裡正常辦公。林宇鵬來到校長辦公室裡,就見校長杜修文正在專心致志地批閱文件,他擡頭瞥了一眼林宇鵬,臉上神色立時變得冷峻凝重起來,沉聲道:“宇鵬,把門關好!”林宇鵬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急忙回身將門關好,也沒等他讓座,就自己坐在了辦公桌旁的沙發上,神色鎮定地凝視着杜修文,等着他的下文。杜修文輕輕地放下了鋼筆,雙眼暴射出兩道針一般刺骨的寒芒,直視着林宇鵬,面色陰沉,壓低語聲一字字地問道:“宇鵬,高涯是不是你殺的?”林宇鵬聞言大吃了一驚,不是自己殺了高涯這件事被杜修文知道了而吃驚,而是一種得知高涯死訊的吃驚,他一臉駭然地道:“杜叔你說什麼?高涯死了?我不知道啊!”這才叫賊喊捉賊呢!杜修文雙眼繼續暴射出兩道森寒刺骨的電芒,瞳孔急劇收縮,凝視着林宇鵬,彷彿要穿射進他心裡似的,冷聲問道:“難道你沒看早新聞嗎?高涯真不是你殺的?”林宇鵬淡淡一笑,神色鎮定自若地道:“杜叔,我沒有看早新聞的習慣,高涯被殺了我還是現在才知道的呢!我怎麼會殺他呀,人家是副總理的公子,皇親國戚呢,殺了他那不是把簍子捅到天上去了嗎?我可沒那個膽子,呵呵!”杜修文還是一臉狐疑之色,沉聲又問道:“真不是你殺的?宇鵬啊,跟杜叔你還想隱瞞嗎?你說實話!”林宇鵬心中暗道:“這種事可不能說實話,畢竟和魏鐵的案子可不是一個性質啊,這個杜修文現在還沒掌握在我手裡,我的事他最好知道得越少越好!”想到這裡,他一臉坦然地道:“杜叔,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麼能無緣無故的殺人呢!”說罷,林宇鵬還面帶慍色地霍然站起身,神色帶着委屈和不滿地凝視着杜修文,冷聲道:“杜叔,如果咱們之間不能建立一種信任關係的話,恐怕以後的合作會出現問題啊!我已經答應過你了,冒險的事絕不去做,高涯這小子平日裡欺男霸女的,得罪的人太多了,也是罪有應得,但是他的死和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杜修文兩眼電光一閃,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也就放心了!宇鵬啊,我是擔心你年輕好衝動,做事不計後果!”林宇鵬朗笑道:“杜叔,你放心吧!我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他這倒是說的實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更狠了!杜修文沒有說話,低頭又批閱文件了,林宇鵬微笑道:“杜叔,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啊!”“好吧!再見!”杜修文擡氣頭,衝林宇鵬擺了擺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又露出了冷峻凝重之色,喃喃地道:“林宇鵬,你還不承認嗎?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普天之下敢做這種驚天大案的人,除了你之外我看也沒別人有這個膽量和氣魄,而且至今警方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這還需要一種超強的謀略,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但是,杜修文也只是憑着直覺感覺高涯之死和林宇鵬有關,他也沒什麼證據,今天把林宇鵬找來問一問,也是想旁敲側擊一下,但林宇鵬始終神色鎮定,矢口否認,他也沒找出破綻來。高涯之死,對杜修文的競選之路到底有利還是有弊,目前的形勢還顯現不出來,有些撲朔迷離。即使林宇鵬承認殺了高涯,杜修文掌握了相關證據,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幫他掩蓋罪行,現在他們已經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了,政治鬥爭就是這麼殘酷,明爭暗鬥,明殺暗殺,危機四伏。林宇鵬離開燕京師範大學,坐在車上,腦子裡還在想着剛纔的事,杜修文居然懷疑到自己身上了,他根據什麼呢?林宇鵬仔細地將前因後果都想了一遍,確認杜修文不可能掌握什麼證據,可能就是試探他,暫時不必放在心上。緊接着他想起了程婧,這個女人應該好好利用她,她既然是昌盛集團的人,肯定知道一些內幕,看來晚上得好好審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