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股寒意時，秦妃不由打了個寒顫。
難道說，九夜哥哥和那個叫做葉凌月的女將軍有什麼瓜葛？
秦妃不禁有些納悶，心道以後要對那叫做葉凌月的女人多留意幾分。
可那股寒意，轉瞬就從奚九夜身上消失了，速度之快，讓秦妃不禁懷疑，方纔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九夜哥哥，你認識……那葉凌月？”
秦妃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委屈之色。
她暗戀奚九夜多年，一直未曾動搖過，自認是忠貞無比，平素最討厭的就是葉凌月這樣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更加無法接受，奚九夜會對葉凌月那種輕薄的女人，另眼相看。
奚九夜淡淡說道，倒也沒有正面回答，他和葉凌月是否相識這個問題。
“我與夜凌日有些舊仇。”
秦妃這才鬆了口氣，她忙說道。
“抱歉，九夜哥哥，我都忘記了你和八荒神尊有不共戴天之仇，那夜凌日必定和他爹爹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妃嫁給奚九夜之前，也曾聽說過，奚九夜和八荒神尊夫婦有仇，具體是什麼仇怨，她並不知道。
“他與我交鋒過幾次，早幾次，我看在神界軍團的面子上，不好與他計較，倒是讓那小子愈發得寸進尺了，居然連三哥都敢欺負，當真是目無軍法。”
奚九夜擡高了幾分音調，周身那股寒意愈發強烈。
“妹夫說得不錯，夜凌日可惡至極。不過我與他的仇怨，我自會處理，倒是林御史的事……”
秦鬆心如火焚，他眼下只想快點救出林御史，最好是能連淚羅石林裡的敵人一併除去，永絕後患。
“三哥放心，此事我必會幫忙。這樣吧，你再等我兩天，我整頓好北境的軍務，就與你一起前去淚羅石林，我倒是要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奚九夜許諾道。
得了奚九夜的承諾，秦鬆大喜，千恩萬謝，好不殷勤。
“九夜哥哥，要不，我隨你一起前往第七軍團。我小時候也曾跟隨爺爺出入過軍團，興許能幫上忙。”
秦妃心底一甜，只道奚九夜是爲自己才願意替三哥出頭。
她和奚九夜這些日子正濃情蜜意，爺爺好幾次暗示過，趁着這個機會，再努力生下一個男孩，這樣她在北境就有和蘭楚楚平起平坐的資格了。
“愛妃，你剛生下小公主不久，身子還虛，不適長途爬涉。還有，軍團那種地方，乃是男子之地，不適合女子，我又怎能忍心讓愛妃跟着我們受苦。”
奚九夜輕聲細語，安撫了秦妃幾句。
秦妃聽得心底甜滋滋的，也就不再堅持。
兩天之後，奚九夜整頓完畢，即隨了秦鬆一起前往第七軍團。
沒了奚九夜在北境神宮，秦妃只覺得整個神宮都寂寥了幾分。
這一日，她帶着小公主在神宮的梅園裡賞花，剛到梅園，就見了前方的觀景亭裡，坐着幾人。
卻見蘭楚楚帶着一雙兒女，正在梅園裡賞雪景。
暖火小爐裡，茶水“嘟嘟”冒着氣泡，一股淡淡的雪水茶香瀰漫開。
梅園對於蘭楚楚而言，因小怪物的緣故，曾經是個不祥之地。
可自從蘭楚楚得知小怪物還活着之後，她反倒喜歡起梅園來了。
她今日心情不錯，在梅園裡小坐了片刻，就見了秦妃帶着侍女，抱着小公主走來。
蘭楚楚心底冷笑了幾聲，斜睨着秦妃。
秦妃見了蘭楚楚，本都是繞道走的，可今日，想到了早前奚九夜對自己的體貼之舉，秦妃不免有幾分炫耀的意思，就信步走了過去。
事實上，秦妃這陣子已經不再那麼避諱蘭楚楚了。
自從諸神山回來後，奚九夜在兩人房中過夜的次數幾乎是對等的。
就算是偶爾多去蘭楚楚的房中幾次，也不過是去看望蘭楚楚的一雙子女，所以看到蘭楚楚時，秦妃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蘭姐姐。”
秦妃脆生生喊了一聲。
“呵~秦姐姐客氣了，這一聲姐姐，臣妾可不敢當。”
蘭楚楚見了秦妃懷裡包裹着小小公主的那個襁褓，那刺目的一抹薔薇紅，落在了她眼裡，覺得很是扎眼。
眼前這老女人，哪來的資格，生下九夜哥哥的骨肉，而她和九夜哥哥的骨肉，卻與她骨肉分離。
蘭楚楚一雙美目裡，噙着歹毒之意。
秦妃抿嘴輕笑。
“蘭妃姐姐這話說的，我們既然都是九夜哥哥的妃子，自然是按照入宮的次序排輩分，蘭妃姐姐入宮比我早幾百年，這一聲姐姐可謂是實至名歸。”
秦妃何等人物，出身軍旅世家，也是聰慧的很，這話看似軟綿綿的，恭維着蘭楚楚，可實則上分明是在嘲笑蘭楚楚入宮那麼多年，還得不到神後之位。
話裡都是綿裡藏針，針針見血。
蘭楚楚氣得髮鬢輕顫，紅脣緊咬，險些沒咬出血來。
“姓秦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幾百年成不了北境神後，你以爲，你就能當上？我告訴你，你再等一千年，北境神後也輪不到你當！”
秦妃皮笑肉不笑道。
“蘭姐姐又何必動氣，神後之位由誰當，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它說了算的。”
秦妃說着，意有所指，掃了眼蘭楚楚的肚子。
蘭楚楚流產多次，已經不可能再孕育子嗣，奚星落根本不是她的兒子，這件事，秦妃早就已經知道了。
子憑母貴，這個道理，神界和人界都是通用的。
“呵~你以爲，你能生下九夜哥哥的孩子就能登上神後之位？你以爲九夜哥哥對你是真心的？秦妃，看在你喊了我一聲姐姐的面子上，我這個當姐姐的就提點你一句。九夜哥哥對你並非是真心的，若是真心，他怎麼會不願意讓你隨軍。我實話告訴你，九夜哥哥的第一個女人，曾經陪他征戰十餘年，也是他親口承認的第一個神後。你，一輩子都比不上她。他不帶着你前往第七軍團，只是嫌你礙眼罷了。”
蘭楚楚看着秦妃瞬間變得慘淡無比的臉色，心中只覺得暢快無比。
夜凌月這根刺，在她心裡膈應了這麼久，是時候，讓秦妃也試試那個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