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一進入第六層文曲閣，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矗立在一塊方尖碑前。
“枯面前輩？”
葉凌月沒想到，會在第六層遇到枯面鬼母。
聽到身後的動靜時，身子已經有些發僵的枯面鬼母這才轉過身來。
“凌月，你怎麼也在這裡，難道你已經成功參悟了三十部兵書了？”
枯面鬼母看到葉凌月時，也是一臉的震驚。
她和葉凌月是五人中唯二的女子，原本就比其他人容易親近。
她早前和葉凌月因營帳的緣故有嫌隙，可自從葉凌月出手替她緩解了燧石咒的毒後，兩人的關係比起其他兵王來，反而要更加融洽一些。
從其對葉凌月的稱謂，就可見一斑。
第六層文曲閣，方士想要進入必須達到實鼎方仙的級別，至於武者入內，則必須通曉三十部兵書。
枯面鬼母的精神力修爲只能算是一斑，她能進入第六層，想來是……
葉凌月注意到枯面鬼母的手上，也有一顆銀文曲。
她本以爲自己三天之內，上至第六層，已經是很了不得了，想不到，枯面鬼母比她更快。
這麼說來，枯面鬼母掌握的兵書豈不是……
“我自小就出身在軍事世家，我娘自己就是個習文學武的。說難聽點，別人在孃胎裡時，聽得是孃親的童謠兒歌，我在孃胎裡，就開始學武聽兵書了。”
枯面鬼母笑了笑。
她的底子比起四大兵王的其他人都要紮實一些，原本就通讀了二十多部兵法，自身天資又高，所以兩天時間內，就通讀了三十部兵書，最早獲得銀文曲。
“倒是你，比我還要厲害一些。三十部兵法，你這腦袋瓜子都是怎麼記下來的。”
枯面鬼母羨慕道。
“我不過是仗着記憶力好罷了，
我娘生我時，我體弱多病，自幼吃了很多補腦的靈丹妙藥。”
葉凌月隨口就搪塞了過去。
她可是活了兩世，有兩世都入了軍營的人。
這寫經歷，就算是活得再久，也未必比得上。
“第六層的兵書有哪些？你可是有所領悟？”
葉凌月一眼就看向了早前枯面鬼母看的那一塊方尖碑。
只是這一看，葉凌月愣了愣。
方尖碑上的字……
枯面鬼母在一旁苦笑道。
“你也看到了，這第六層開始，兵書就不是普通的兵書了。我早前以爲，憑我的經驗和天賦，一定能有所領悟。如今看來，我們還是乖乖地回到下五層，領悟下面的基礎兵書的好。否則只怕到死，我們都沒法子踏離這一座文曲閣了。”
枯面鬼母的話語裡，頗有失望和之色。
以她和葉凌月的領悟力好記性，若是隻是通讀一百部基礎兵法，想必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可若是從第六層的兵書開始領悟，只怕真要是耗上一輩子了。
只因第六層開始的兵書，都不是尋常的兵書。
身後的這一塊方尖碑，和葉凌月早前在下五層看到的方尖碑兵書不同。
方尖碑上的文字，竟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怪異文字。
“這些都是年代很久遠的兵書。那個時期的神界，神族還沒有通用的文字，所以鐫刻的都是一些古文。這些古文，到還有註釋翻譯，只是逐字逐句的翻譯，很是困難。我前天就抵達了第六層，但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也只能看了個一知半解。”
枯面鬼母苦笑道。
文曲閣以後還有機會來，相比之下，離開文曲閣，前往高級兵王營和獠蛇老大會合更阿基重要。
無奈之下，枯面鬼母還是放棄了在第六層以上文曲閣學習兵法的念頭。
枯面鬼母說罷，正欲勸說葉凌月下樓。
哪知葉凌月凝視着方尖碑上的古文，一動不動。
“枯面前輩，我打算留在第六層繼續參悟。”
葉凌月婉拒了的枯面鬼母的邀請。
“也罷，你且再看看，我先去看看二哥他們參悟的如何了。”
枯面鬼母也不多說，留了葉凌月一人凝視着方尖碑。
正如枯面鬼母早前所說，方尖碑上的全都是古文。
這些古文就如大小不同的小蝌蚪，毫無規則的散落在石碑上。
有一些，順序上都很錯亂。
就算是神族的史官書記官見了這等文史記載，也是頭疼不已。
葉凌月第一眼看到方尖碑時，想法也和枯面鬼母一樣。
可當她正準備打退堂鼓時，體內的燭照提醒道。
“你試着用神念通讀這些石碑，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聽燭照這麼一說，葉凌月索性閉上了眼。
神念緩緩流淌開，鑽入了方尖碑上。
神唸的作用下，葉凌月眼前的方尖碑悄然發生了變化。
葉凌月能感受到，方尖碑上錯綜複雜的古文，這時候都發生了變化。
它們化爲了一縷縷的精神力，以精神文字的方式，完整地呈現在葉凌月的腦海中。
幾塊石碑，一部完整的兵書，就這樣，清晰可見的出現再腦中。
不僅如此，葉凌月甚至還能看到前人在記錄這些文字時的畫面。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葉凌月被這些大量涌入自己腦中的精神文字給震懾住了。
“神族的文字，隨着時間的變遷會發生改變。可人的精神力乃至神念是自古不變的。這些方尖碑，大部分是那個時期的方仙級別的方士用心鐫刻下的。他們的神識，不知不覺融入了方尖碑上，只要驅動神念，就能將它們的文字，逐一化爲了可以領悟的精神文字。你要記住，精神不滅，精神力的存在時間，往往被承載他們的肉身宿主要久遠的多。”
燭照的聲音，住了腦中不斷徘徊。
精神永存，但並非每一個人都能感悟到方尖碑上的精神文字的。
只有具備了神念之力，且能操控神唸的人，才能後將古文轉換爲精神文字。
換一句話說，也是因爲葉凌月已經達到了二星神念師的修爲，通曉了精神共鳴，這才能夠逐一出精神文字來。
對於常人而言，需要耗費數倍精力才能轉譯的古文兵書，在葉凌月面前，卻是須臾之間，就能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