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竟然是她。”媚妃的藥性已經過了,已經好了,可能也想起了那天的那陣香氣,有些懷疑孟拂影,一聽到那太醫的話,便不由的大呼出聲。
“她定是惱怒柔妃送進界王府的那幾個女人,對柔妃懷恨在心,所以,纔會給柔妃姐姐下毒的。”明妃先前看到軒轅凡坐在孟拂影的身邊,原本就一肚子的怒氣,此刻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是呀,聽說前天柔妃姐姐親自去勸她回羿王府,她不但不聽,還跟柔妃姐姐大吵了一場,哎,身爲兒媳,卻是一點禮教都不懂,如今竟然還做出這種罪不可赦的事情來,要說,像她這樣狠毒的人就應該立刻處斬。”另一個妃子也附和着說道,都是恨不得將孟拂影千刀萬剮的。
“柔妃姐姐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平時對誰都是一臉的溫柔,就是對下人,都從未責罰過,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呀,連這麼善良的柔妃都下毒害。”這後宮中就是女人多,而女人的話,總是最多的,不知道是那個嬪妃開始憤憤的爲柔妃報不平。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報不平,還是故意的火上加油的。
此刻,衆人所以的目光,都是齊齊的望向孟拂影,包括皇上,還有軒轅燁。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妹妹下的,妹妹不是那種狠毒的人,她就算跟柔妃娘娘有什麼不合的,也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孟如雪急急爲孟拂影澄清道,但是眸子深處卻是快速的隱過幾分狠毒,她此刻更是恨不得,可以將孟拂影碎屍萬段了。
“你還幫着她說話,現在實事已經搖在眼前了。”明妃微微的掃了孟如雪一眼,略帶嘲諷地說道,“她是不是狠毒的人,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殿下,您要爲妹妹說句話呀,她可是您的王妃呀。”孟如雪再次轉向軒轅燁急急地喊道,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拉軒轅燁的衣袖,但是卻被軒轅燁的那道冷光硬生生的冰結在了半空中。
“恩,本王自然是相信拂兒。”軒轅燁心下暗暗冷笑,紅脣微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他的聲音中,仍舊是如同平時一般的冰冷,但是,在說到拂兒兩個字時,聲音中,似乎快速的隱過了那麼一絲的輕柔。
軒轅燁又豈能不瞭解孟如雪的心思,他的女人,他自然相信,而且更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受委屈。
所以,那話語中維護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軒轅燁自然知道,那毒不可能是她下的,這兩天那個人並沒有什麼動靜,前面的事情中,也查不出太多的破綻,但是,他沒有想到,今天的宴會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看來,那人的目的,真的是針對她的,而且還是要將她置於死地的。
他自然不會讓她受這平白的冤屈,心中也早就有了主意。
只是,看到孟拂影一臉的平靜,不見半點的慌亂,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時,微微一怔,看來,她早就有了準備。
或者,他可以先看看她如何做?實在不行,他再行動也不遲。
孟如雪愣住,一雙眸子直直地望着軒轅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特別是在看到軒轅燁脣角那絲若有若無的輕笑時,更是徹底的驚住。
軒轅燁剛剛的時候,明明就對孟拂影有着太多的不滿,她以爲,這會她如此說,軒轅燁肯定不會幫着孟拂影,就不定,也會指責孟拂影。
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軒轅燁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個被下毒的可是他的生母呀?
他怎麼?
而且軒轅燁不是一向不太喜歡說話的吧,此刻竟然這般的維護着那個女人。
軒轅燁此話一出,衆人的眸子也都紛紛的轉向了他,都帶着幾分錯愕,幾分不解,但是,看到軒轅燁仍舊一臉的冰冷,卻沒有人敢對他的話提出異議。
哪怕是他此刻的話,讓人無法信服。
孟拂影心中微微一動,心中微微的劃過幾分暖意,她知道軒轅燁是相信她的,但是,此刻畢竟中毒的是他的生母,而他竟然能夠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她極爲的欣慰,而心中,也更多了幾分堅定。
她的眸子,一一掃過剛剛開口的那幾個妃子,脣角再次的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
太后的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也是明顯的擔心與緊張,這樣的情形下,對影丫頭實在是太不利,就算她想要護着她,可以保着她不受傷害,但是卻也無法洗清她的嫌疑呀。
“劉太醫你可要看清楚了,王妃衣袖上的,真的是柔妃中的那種毒嗎?”皇上的眸子沉了沉,但是卻並沒有去問孟拂影,而是直直地望向了劉太醫,冷冷地聲音中,帶着一股讓人驚滯的威嚴。
劉太醫的身子顫了顫,微垂下眸子,再次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回皇上,王妃衣袖上的毒,的確是跟柔妃娘娘中的毒一模一樣,微臣不敢有半點的欺瞞。”
太后的臉色也愈加的陰沉,微微的掃了劉太醫一眼,“劉太醫,你可要看清楚了,她可是燁兒的王妃,若是有什麼差錯,你可擔不起這誣衊的責任。”
太后這話明着是對劉太醫說的,但是,卻更是說給孟拂影聽的,就是暗示她不要承認,只要孟拂影不承認,她自然就有辦法救她。
“微臣不敢,不敢。”劉太醫的身子顫了顫,一臉惶恐地說道。
“拂兒,你怎麼說?”皇上的眸子這才轉向孟拂影,一雙眸子中,卻並沒有太多的嚴厲,聲音中比起剛剛對劉太醫說話時,反而多了幾分輕緩。
他心中自然也很清楚,不可能會是孟拂影下的毒。
孟拂影豈能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她也知道,太后是處處維護着她的,但是這件事,她自有辦法解決,而且還要揪出這真正的下毒之人。
若是依太后的辦法,也只能保她安全,卻無法洗清她的嫌疑。
“回皇上,拂兒衣袖上的毒,的確是跟柔妃中的毒一樣的。”孟拂影微微的擡眸,一雙眸子慢慢的望向皇上,紅脣輕啓,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聲音極爲的平淡,語氣也是極爲的隨和,不見半點的緊張,更不要說是慌亂了。
她那個樣子,就如同在談論着這天氣如何,如何一般,但是她說出的話,卻是讓大廳裡所有的人都紛紛的驚滯。
她這意思,是承認了,就是她下的毒嗎?
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閃了閃,看到她那般的自信時,那微微懸起的心,慢慢的落下,看來,她自己絕對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那他也就不必用那破釜沉舟的法子了。
“影丫頭,你在亂說什麼?”太后一急,忍不住的驚呼,若是影丫頭自己承認了,那麼就更難洗脫嫌疑了。
太后原本的意思,還想要再請一個自己信的過的太醫,然後再來檢查,讓那太醫,暗暗的幫着孟拂影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孟拂影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這丫頭平時極爲機靈的,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竟然連她的暗示都聽不懂了嗎?
“哈,果真是這個狠毒的女人。”媚妃一聽到孟拂影自己都承認了,再次故意的大聲喊道,“身爲媳婦,竟然給自己的婆婆下毒,真是大逆不道,這樣的人,還能留嗎?”
“是呀,留了,難道還要讓她繼續害人嗎?今天給自己的婆婆下毒,明天說不定就連王爺……”明妃此刻對孟拂影也算是恨之入骨了,因爲孟拂影,軒轅凡竟然敢違抗她的意思。
“你閉嘴,你身爲貴妃,說的這是什麼話。”太后雙眸微眯,狠狠的瞪了明妃一眼,嚴厲的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怒意。
此刻這幾個女人分明就是火上加油。
太后平時脾氣是很好,對她們也都很溫和,但是,那是因爲,她們沒有惹到太后,如今爲了孟拂影的事情,太后自然不會再容着她們亂說。
明妃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臉上隱過幾分膽怯,還算識時務地住了嘴。
媚妃自然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其它的妃子,自然更不敢開口了。
“拂兒還有話要說吧?”皇上的脣角卻是微微的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他對這個丫頭,還是有些瞭解的,她絕對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承認,只怕後面還有後話。
“是,拂兒的確還有話說。”孟拂影聽到皇上的話時,心下暗暗一笑,皇上的確是精明的很呀。
“好,那大家不防聽聽拂兒如何說。”皇上脣角的笑微微的漫開,聲音中,突然的多了幾分輕鬆,他一聲令下,其它的人,自然不敢再出聲了。
軒轅燁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也微微的隱過一絲笑意,孟拂影微微的轉眸,對上他眸子中的笑意時,也回給他一個淡淡的輕笑。
雖然只是一個輕笑,但是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
一切盡在不言中,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兩人心中,便都已經明瞭。
“劉太醫,麻煩你,再去把這種毒藥拿一些來。”孟拂影的眸子慢慢的轉向劉太醫,脣角微扯,冷聲吩咐道。
她知道,太醫館中,有這種毒藥,這種毒,並不是十分毒辣的毒,而且,中毒的人,也不會立刻斃命,但是,卻是一種極爲罕見的毒,她也知道,這皇宮中,沒有解藥,因爲,這毒還有其它的特別的用處,所以纔會留在太醫館的。
劉太醫聽到她的話,微怔,似乎一時意沒有明白過她的意思來,遂再次確認道,“王妃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換了是誰,都不可能再去沾染這種毒了,可是,孟拂影卻是讓他再去拿點毒藥來,她這是什麼意思?
大廳裡,其它的人也都是一臉疑惑的望着孟拂影,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皇上的眸子中,也隱過幾分疑惑,只是卻並沒有開口多問。
就連軒轅燁的眉角都下意識的輕挑了一下,因爲,此刻她的這一要求實在是太過讓人意外了。
“麻煩劉太醫,再去把那毒藥拿一些來。”孟拂影側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再次慢慢重複着自己的話。
“咦,她不會是想要自己服毒自盡吧。”那些嬪妃中,有人還是忍不住低聲喊道。想到會不會是孟拂影想不通了,想要服毒自盡呀。
只不過,她的話,卻換來衆人的白眼,再怎麼說,現在有太后,有殿下,就連皇上都沒有爲難孟拂影的意思,誰都知道,孟拂影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劉太醫,就依王妃的意思,去把那毒藥再拿一些來。”一直都沉默不語的軒轅燁突然開口說道。
說話時,他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此刻,就連他,對接下來的事情都有些好奇了。
“是。”劉太醫見軒轅燁都開了口,遂連連的恭敬的應着,然後快速的去了太醫館,將那毒藥拿了過來,卻是連包裹一起拿來的。
“王妃,這是您要的。”劉太醫此刻對孟拂影的態度中也多了幾分恭敬,沒有了剛剛的那般咄咄逼人了,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隱着些許的驚愕。
“恩,謝謝劉太醫。”孟拂影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而且還極爲禮貌的對劉太醫說了聲謝謝,她不太清楚這個劉太醫,是真的剛剛那麼巧的意外的發現了她衣袖上的毒,還是早就知道,那毒藥包的十分的嚴密,而且還是用一種特別的不透風,不透氣的油紙包裹着的。
孟拂影慢慢的打開那包裹,然後再次轉向劉太醫,再次低聲問道,“請劉太醫再次確認一下,這毒,跟柔妃娘娘中的毒是一樣的嗎?”
“回王妃,是一樣的。”劉太醫不明白孟拂影這話的意思,但是,卻仍連連回道。
“恩,那就好,既然是劉太醫確認了的,相信大家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異議了。”孟拂影微微的點了點頭,一雙眸子微微的環視過大廳裡的衆人,輕聲問道。
衆人都是不明所以,但是這種事,他們也的確是沒有什麼異議,而現在,他們更想要看看,孟拂影接下來會怎麼做。
孟拂影收回眸子,雙眸微閃,然後突然的用力的將自己的衣袖撕下了整整的一圈。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輕紗料的衣衫,那輕紗,倒是比較好撕。
這個朝代的衣衫倒並不是像電視上演的古裝劇那樣,衣袖那麼肥大。
當然,比起現代的一些衣服,還是有些寬鬆的。
頓時,大廳裡發出一陣驚呼聲,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撕裂了自己的衣衫,雖然只是撕下了衣衫的一圈,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這樣的舉動看在衆人的眼中,還真的是驚世駭俗的。
“她,她到底在做什麼,竟然當衆撕起了自己的衣服。”明妃此刻是完全的驚住,忍不住的驚呼,此刻說出的話,倒是並沒有那特別的惡意。
“誰知道她想做什麼?可能就是故意的轉移衆人的注意力,迷惑大家的吧?”媚妃的嘴仍舊是那麼毒。
軒轅墨是媚妃的兒子,這一點,倒是深得媚妃的遺傳,不過軒轅墨與軒轅塵出城了,所以並沒有來,要是在這兒的話,肯定,也會免不得毒舌一番。
太后的眉頭也是緊緊的蹙起,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更多了幾分擔心,這個丫頭,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
軒轅燁此刻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甚至沒有因爲孟拂影撕裂衣服的動作有任何的不滿,他的女人不管做什麼事情,他都支持,更何況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
孟拂影並沒有理會衆人的錯愕與議論。
而是將撕下的衣袖攤平在前面的桌子上,然後纔對着劉太醫說道,“劉太醫,請你看好此刻本宮衣袖上的顏色。”
她那白色的衣袖上,沾了些許的紅色,正是因爲那毒藥的原因。
她早就發現自己衣衫上的異樣,只是,先前,她接觸的人有些多,所以,並不能完全的指認是誰動的手腳,就算心中清楚,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
所以,她才故意的坐在了偏遠的位子上。
劉太醫怔了怔,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微臣看清了。”只是,他那聲音中,卻是隱隱的多了幾分詫異,而且,似乎更多幾分佩服。
孟拂影放下衣袖,從大廳中,找了一個與她此刻衣衫上的顏色極爲相盡,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顏色,然後將兩者擺了一起。
“劉太醫,這兩個顏色幾乎是一樣的吧?”孟拂影再次轉向劉太醫,淡淡地說道。
“是,的確是一樣的。”劉太醫再次點頭應着,此刻的語氣中,似乎微微的有了一絲瞭然。
“懇請皇上來確定一下,這兩個顏色可是一樣的?”孟拂影聽到劉太醫的回答後,然後望向皇上,輕聲說道。
“哦?”皇上微愣了一下,但是卻是隨即站起身,走了過來,“好,那朕就來爲拂兒確定一下。”
那聲音中,再沒有了剛剛的冷意與嚴厲,反而帶着幾分輕鬆的柔和。
走到近前,看到擺在一起的那兩種顏色時,微微的點頭,“恩,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雖然他不知道孟拂影想要做什麼,但是,此刻,卻是無條件的幫着孟拂影,更何況,那兩個顏色也的確是一樣的。
“在場的,還有誰有懷疑的,可以過來確定一下。”孟拂影的眸子再次的掃過大廳裡的人,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她要做,自然就要做到不給別人留半點的反駁的機會。
軒轅凡原本就坐在孟拂影的身邊,此刻離她是最近的,細細地看了一下,然後低聲道,“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說話間,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似乎微微的向着孟拂影的身邊靠近了些許,只是,他的腳步還沒有完全的站穩呢,卻突然的被人扯到了一邊,隨即,軒轅燁便霸道的插了進來。
“本王也來看看。”低低的聲音中,似乎帶着幾分懊惱,但是卻是毫不掩飾的靠近孟拂影的身邊,身子幾乎都要貼向她了,也全部的擋住那幾個圍過來的王爺。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讓其它的男人靠近。
孟拂影微微的掃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鬧的什麼勁呀,他有什麼好確定的。
“本王自然要看清楚了,不能讓本王的王妃受半點的冤枉。”軒轅燁對上孟拂影那略略不贊同的眸子,一臉理直氣壯地說道,他這藉口可是夠強大的。
孟拂影的心下暗暗好笑,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這般孩子氣的一面,他過來,明明就是爲了把軒轅凡扯開,不想讓他們靠近她的身邊。
卻又偏偏搬出那麼理直氣壯的理由來。
這個霸道,而腹黑的男人。
不過,對於他這般的霸道,她卻是暗暗欣喜。
被軒轅燁扯開的軒轅凡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失落,看來七哥對她好的很,根本就不用他擔心。
“你做什麼?母妃告訴你,離那個女人遠點。不要被她勾引了。”恰恰走過來的明妃,一臉憤怒的望向軒轅凡,狠聲道,她是生怕自己的兒子,被孟拂影給勾引了。
軒轅凡的脣角再閃扯出一絲嘲諷,呵,不要被她勾引了?
他倒是希望,她能夠來勾引他,但是隻可惜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了,甚至根本就不會浪費在他身上絲毫,因爲,他發現了,剛剛她望向七哥的眸子中,有着那種讓人羨慕的情意。
母妃的擔心,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劉太醫,你現在將這毒藥再次分別撒在本宮的衣袖的不同位置上。”孟拂影不再理會緊緊靠近在她身後的軒轅燁,再次望向劉太醫,沉聲說道。
“是。”劉太醫這次回答的極爲的乾脆,而且,聲音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異樣,快速的按照剛剛孟拂影的吩咐分別將那藥撒在了衣袖的四個不同的位置。
孟拂影的眸子中,微微的隱過一絲輕笑,看來,這個劉太醫並不是那個計劃中的人,而是真的剛好碰巧的看到她衣袖上的異樣的。
這樣也好,這樣一來,她做起事來就更順利了。
衆人仍舊不明白孟拂影的意思,但是劉太醫顯然已經明白了。
而緊站在孟拂影身後的軒轅燁的眸子微微的閃了閃,隱隱的了能夠猜到些什麼了。
脣角不由的扯出一絲略帶讚賞的輕笑,真不愧他的女人,的確夠厲害。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有人實在是看不懂,不由的低聲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呀,這是什麼意思呀,將毒藥放衣袖上做什麼?”有人附和着問道,反正此刻衆人的心中,都是疑惑不解。
“現在,請大家耐心的等半個時辰。”孟拂影此刻仍舊並不做任何的解釋,只是,再次輕聲說道。
“影丫頭。”此刻,太后也走了過來,不過臉色已經沒有那麼陰沉了,看到孟拂影的樣子,心中,便也安心了不少,相信這丫頭有自己的辦法,只是,這些東西,她是真的看不懂,所以,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皇奶奶。”孟拂影望向太后,給她一個安慰的輕笑,讓她不要着急。
太后那緊懸着的心,這才終於落下,脣角也慢慢的綻開一絲輕笑。
等待是漫長的,等待也是最難熬的,但是此刻,所有的人,都沒有絲毫的不滿,都是紛紛的望着桌上孟拂影撕下的那個衣袖。
孟如雪也靠了過來,身子下意識的向着軒轅燁的身邊靠近,她對軒轅燁已經到了一種完全癡迷的地步,哪怕就是暗暗的靠近她,心中也是滿足的。
只是,沒有想到,她剛剛擠到軒轅燁的身邊,剛想要將自己的身上貼向軒轅燁,想要藉着這衆人的擁擠,佔軒轅燁的便宜。
而恰恰在此時,軒轅燁突然攬住了孟拂影,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攬着孟拂影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站的太累了,坐下休息一會兒。”
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是滿滿的輕柔,那聲音中,沒有了絲毫的冰冷,只有再明顯不過的寵愛。
他做事,向來就是這般的狂妄,肆意,就連皇上此刻都還在站着呢,而他竟然就這麼攬着孟拂影坐下了。
而因爲坐在了椅子上,便成功的將孟如雪完全的隔住,孟如雪再怎麼樣,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貼到他的椅子上吧。
而且,那椅子也是完全的將他的身子隔離了,貼上去,也沒有用了。
衆人再次紛紛的愣住,平時,看到的軒轅燁可都是一副冰的足以凍死人的樣子,每個人平時看到他,都是忍不住的害怕,忍不住的輕顫,都想要躲開他。
而那些女人,心中,雖然仰慕着他,也是絕對不敢靠近他。
而此刻,看到他這般輕柔的對待孟拂影,一雙雙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都是又驚愕,又羨慕,又妒忌。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軒轅燁嗎?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又醜,又傻。雖然現在不傻了,但是還逃了婚,聽說剛回王府,就因爲柔妃送進王府了幾個女人,就不回去了,跟殿下鬧起了彆扭。
殿下竟然還……
哎,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麼讓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得到殿下這般的寵愛呀。
特別是孟如雪,都快要氣炸了,恨不得立刻將孟拂影給撕裂了。
孟拂影的脣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軒轅燁,果真夠強大,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到完全的渾若無人。
這兒可是還有皇上,與皇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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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皇奶奶也都坐吧,剛剛拂兒說了,要等半個時辰呢。別站着累壞了身子。”軒轅燁這次倒是極爲體貼,竟然還記得皇上與太后,也讓衆人再次的愣住,這殿下原本不是冰塊,竟然還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恩,皇奶奶倒還真的有些累了。”皇太后聽到軒轅燁的話,臉上頓時的笑開了花了,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燁兒這般主動的關心她呢,心中怎麼能夠不高興呢。
皇上原本着,心中還在想着,這兒子娶了媳婦呢,眼中就只有媳婦了,父王老子都不管了,卻又突然聽到軒轅燁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愣信,但是脣角也隨即漫過一絲略帶異樣的輕笑,看來,燁兒也懂的關心人了。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父親,還是第一次聽到兒子這般隨意,單純,卻又親切的讓他坐,更何況這個人,竟然是軒轅燁。
看來,拂兒的功勞的確是不小呀,竟然能讓燁兒變化這麼大。
軒轅燁只是一句很隨意的話,卻讓兩個人的心中,都逸出滿滿的感動。
後面的人,見皇上,皇太后都坐了,便也各自找了附近的位子坐了,而沒有椅子的,便從別處搬了椅子過來,都坐在了孟拂影與軒轅燁的附近。
衆人的眸子自然一直都在注意着那沾了毒的衣袖。
“哎呀,那衣袖上開始有顏色了。”靠的比較近的二王爺忍不住驚呼道,這二王爺平時裡風流成性,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每天都留戀在煙花叢中,有些不務正業,性子也不夠沉穩。
看到那衣袖上有了變化,便不管身份的驚呼出聲了。
衆人聽到他的驚呼聲,都細細地望去,果真,看到剛剛被劉太醫點了毒藥的地方,都微微的變成了紅色,不過那顏色很淡,很淡。
軒轅燁攬着孟拂影的手,微微的滯了一下,脣角的笑,也愈加的漫開,這個女人,當真是聰明的有些可怕,連他都不得不佩服了。
太后本來就坐最前面的,看到那變化,也是一臉的錯愕,也低聲說道,“咦,還真是奇怪呀。”
“皇奶奶再繼續看。”孟拂影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眸子深處的笑意也愈加的明顯,對着身邊的太后,輕聲說道。
皇上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瞭解,也終於明白了孟拂影的意思。
衆人聽到她如此說,便紛紛專注的望向那衣衫,細細的觀看着那衣袖上面的變化。
孟如雪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再次的慢慢的向着軒轅燁坐的椅子靠近,哪怕是靠近他的身邊也是好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向着椅子移動,就在身子快要貼向椅子時。
“本王一向不喜歡別人靠近,誰若是靠近到本王的身邊半米處,哪兒靠近的,便砍了哪兒。特別是女人。”恰恰在此時,軒轅燁那冰冷的聲音,突然的傳來了開來,一字一字,就如同那冬日裡的寒冰,凍的人,瑟瑟發抖,而那話語更是殘忍到不留半點情面。
衆人紛紛的望向軒轅燁的身後,看到離的最近的孟如雪時,紛紛的愕然,看來,殿下這話是說出孟如雪聽的。
而再看看此刻的殿下,可是毫不掩飾的,緊緊的抱着孟拂影,這就是他說的,不喜歡女人靠近嗎?
衆人心中都紛紛的不解,要說,孟如雪與孟拂影是親姐妹,都是侯王府的千金,這孟如雪可是軒轅王朝的第一美女,而且還一直都有謠傳,說孟如雪是什麼天星下凡。
要說,殿下要喜歡,也應該喜歡孟如雪呀,怎麼會偏偏選中了孟拂影呢。
真是想不通呀。
孟如雪聽到軒轅燁的話,身子便猛然的僵住,再也不敢向前靠近絲毫了。
她瞭解軒轅燁的性子,他說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孟拂影聽到軒轅燁的話後,心中卻是忍不住暗笑,看來,他對孟如雪,根本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剛剛她那醋真的是吃的有些無聊呀。
因着軒轅燁剛剛的話,衆人都不敢再亂說話,也都沒有敢再亂動的,都是目不轉睛的望着桌上的衣袖。
整個大廳裡,一片靜寂。此刻是晚上,本來就靜,此刻的大廳裡,似乎只聽到的,那細微的呼吸聲,沒有半點的雜音,就連皇上上朝時,只怕都沒有這般的靜寂過。
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那衣袖上的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衆人的眸子中的錯愕,便也越來越明顯,有些聰明的,便也都能隱隱的猜出孟拂影的意思了。
半個時辰後,衣袖上被劉太醫撒下的毒藥的四處地方,紛紛變成了與孟拂影先前在大廳裡找的那個物品一模一樣的顏色,也就是跟半個時辰前,大家看到的她的衣袖上的顏色是一模一樣的。
而此刻,原本衣袖上的那個顏色,卻又明顯的深了很多。
“事實勝於雄辯,大家親眼見證的結果,會勝過太多費話。”孟拂影紅脣微動,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如今的情形,跟她預算的是一模一樣的。
“恰恰半個時辰的時間。”孟拂影的眸子再次微微的望了一眼衆人,然後再次慢慢的解釋道,“從毒藥撒到衣袖到變成原先大家看到的顏色,剛好半個時辰。而且,這毒藥是劉太醫拿來的,也是親口確定的,是一樣的毒藥,這衣袖,也是原來的衣袖,而且,這四處的顏色的變化都是一樣的。便足以證明,本宮衣袖上的毒是在柔妃中毒的半個時辰前沾上的。”
大廳裡,幾個王爺望向她的眸子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嘲諷與鄙視,這個女人,這一步一步算計的也太過精密了。
這連他們身爲男子,也沒有她這般的睿智呀。
她真的是以前那個傻子嗎?
傻?此刻只怕誰都不敢再說她傻,而是都驚愕着她的精明,她的睿智。
“那又怎麼樣,也許那正是你在那個時候不小心把毒沾在自己的衣袖上的呢?”媚妃聽她說的頭頭是道的,想到先前讓她出醜的極有可能就是孟拂影,不由的再次恨聲說道。
“呵,”孟拂影突然的輕笑出聲,一雙眸子慢慢的望向媚妃,眸子中帶着淡淡的輕笑,紅脣再次輕啓,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媚妃娘娘來的比較早,所以,應該很清楚,當時,拂兒在做什麼?”
其實,媚妃此刻的話,倒是正好讓她接着說下去。
媚妃微怔,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然後纔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那時候,你在招呼大家。”
她來的時候,孟拂影也招呼了她的,那時候,大家正好陸續的進來,那時候的孟拂影一直都在招呼着大家。
這應該都是柔妃安排的。
“不錯,媚妃娘娘說的不錯,當時,拂兒正在招呼大家,正是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試問,拂兒在那麼忙的時候,可能會去拿毒藥嗎?而且,當時人來人往的,拂兒若是想要下毒,可能會傻到在那個時候去碰毒藥嗎?”孟拂影再次慢慢的解釋着,一雙眸子,還再閃的微微掃過衆人。
衆人紛紛的沉默,思索着,不管是換了誰,若是真的想要下毒,若是真的藏了毒藥,都絕對不會傻到在那個時候去碰那毒藥。
更何況,經過了剛剛的事情,誰都不會再把她當成傻子了。
軒轅燁攬着她的手,再次的微微一緊,恨不得將她直接的揉進懷裡,這個女人,真的是讓他越來越驚訝了。
軒轅凡的眸子,再次忍不住望向孟拂影,眸子中,有着幾分來不及掩飾的異樣。
明妃微微轉眸時,便恰恰看到軒轅凡正情意綿綿的望着孟拂影,心中的怒火頓時再次的升騰,忍不住怒聲道,“也許是你藏在衣袖中,剛好散了一些出來,沾在衣袖上了呢?”
“恩,明妃娘娘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孟拂影聽到明妃的話,不得沒有生氣了,反而再次笑道,甚至還肯定了明妃的說法。
明妃愣了愣,有些意外,但是卻還是狠狠的瞪了孟拂影一眼。
“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剛剛劉太醫將這毒藥拿來時,是用一種特別的既不透氣,也不透水的油紙包起來的,而劉太醫將那毒藥取出些許後,又再次緊緊的包好了。”孟拂影的眸子再次望向了劉太醫。
“王妃說的沒錯,包裹這毒藥的,的確是一種既不透氣,更不透水的特別的油紙。”劉太醫微愣了一下,然後將手中包裹的極爲嚴密的藥包展給大家看。
“之所以包裹的如此特別,那是因爲,這種毒藥中,有一種極爲特別的成分,吸水性太強,而且一但吸收了水分,毒藥的成全就完全的變了……”孟拂影微微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
“那隻要不沾水就行了,幹嘛弄的那麼麻煩呀?”一個聲音,再次忍不住的問道,也打斷了孟拂影的話。
孟拂影微微掃了一眼那個突然發話的女人,應該也是皇上的一個妃子,不懂,就不能保持沉默,聽她說完嗎?幹嘛非要打斷她的話。
“本宮說的水,不僅僅是平時,我們喝的水,用的水,而是空氣中的水份,平時是看不到,摸不到的,但是,這種毒藥,卻是可以將空氣中的水份完全的吸收,所以若是不包裹好,放一會後就會變質,結成了塊的。”孟拂影這次的解釋,比較的具體,但是,她卻也明白,這古代的人,只怕未必知道什麼是空氣。
“這是剛剛劉太醫取藥時,不小心撒在外面的,大家可以看一下。相信就都會明白了。”
不過,好在,她剛剛在劉太醫拿出那毒藥時,微微的弄了一些在桌子上,此刻,都已經完全的變了,不再是原來的粉沫,而已經成了塊狀了。
衆人看到那變成塊狀的藥時,眸子中再次的閃過錯愕。
孟拂影的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轉向劉太醫,“劉太醫,本宮說的沒錯吧?”
這個時候,把這個話題轉給劉太醫,更容易讓衆人信服,也可以免的她多費口舌。
“是,王妃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毒藥若不包裹,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的變了,不過,太醫館的太醫,卻是並不明白這其中真正的原因,今日聽王妃這麼一說,才終於明白了,臣等慚愧呀,行醫近三十年,卻不及王妃……”劉太醫此刻是完全的服了孟拂影了,聲音中,倒是真的帶着幾分慚愧之意。
而衆人聽到劉太醫這麼說,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就更多了一些驚愕,震撼,連太醫館的太醫都不懂,她卻能夠說的這般的清楚。
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
“劉太醫太過自謙了,本宮也只是剛好知道一點。”孟拂影聽到如此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按理說,這在現代,可是極平常的知識。
而她只不過對於藥性方面比較瞭解,看到衣袖上的變化時,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本宮是下午就來柔心宮的,一直幫着柔妃娘娘安排一些事情,若是,本宮的身上真的藏了藥,卻沒有包裹好的話,那麼長的時間,那藥早就完全的變成塊狀了,若是沒有藏好的話,要掉,要不可能僅僅撒出來一點點了,只怕都成塊的掉了。”孟拂影再次掃了明妃一眼,成功的堵住了她的嘴。
明妃對上她的眸子,心中更是氣到了極點,暗暗的抽了一口氣,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哼,或者,你早先就把那毒藥放在柔妃娘娘的杯裡了呢?”
明妃雖然在這皇宮中鬥了很多年,但是,卻怎麼着都比不上孟拂影精密,她此刻只是心中氣不過,故意想要爲難孟拂影的。
不過,聽到她的話,孟拂影的眸子中卻是更多了幾分笑意,要說,明妃今天這般故意的跟她喝反調,卻是恰恰的幫了她,讓她可以順利的把話說下去。
她接下來,要說的正好是這個問題。
也只有經過徹底,而精密的推測,才能夠完全的鎖定那下毒之人。
“去拿幾個乾淨的杯子來。”孟拂影轉向一邊的小宮女,低聲吩咐道,“要完全的擦乾。”
“是。”小宮女雖然不明所意,但是卻仍舊快速的應着,快速的拿來了幾個乾淨的杯子。
“劉太醫,再取點毒藥,分別放進杯子裡。”孟拂影一一檢查了一下那些杯子,還再次用一邊的手帕擦了一下,然後才吩咐着一邊的劉太醫。
“好。”劉太醫恭敬的應着,然後再次取出一些毒藥,紛紛放進了各個杯子中。
這次,沒過了多久,杯子中,卻微微的多了一些紅色,雖然很淡,但是卻仍舊不難發現。
那杯子是純白色的,毒藥沾上好,便略略的浮出紅色,跟她的衣袖上其實是同一個道理,但是桌上是黑色的,所以,毒藥沾在上面,看不出顏色的變化。
“明妃娘娘覺的,你剛剛的話,還有可能嗎?”孟拂影略略的掃了一眼明妃,略帶嘲諷地說道,一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其實,那個人選這個毒藥時,只看到了它的優勢,那個人利用的這毒藥的優勢是,融進水中無色無味,而且入口便會暈倒,但是,卻不會立刻斃命,雖然沒有解藥,但是宮中卻有冰山雪蓮,可以壓住這種毒性。
但是卻並不知道,這毒藥還有這種特性,因爲,一般裝藥的,都是黑色的藥罐,而這包藥的紙也是黑色的,所以,平時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這毒藥可以變色的性質。
只是,當她發現了衣袖上的異樣時,便早就猜出,這到底是什麼了,而對於它所有的變化,所有的藥性,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但憑這一點,她就完全的可以掌握所有的主動權。
軒轅燁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此刻,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懂的這麼多。
其實,此刻,震撼的不僅僅是軒轅燁,此刻所有在場的,都是完全的驚住,就連明妃,雖然一直跟她唱着反調,但是心中,卻也有些害怕了。
“這毒藥肯定是剛剛放進杯子中,就倒上了茶水,或者是先倒上的茶水,然後放的毒藥。而且,那毒的藥性極快,入口便會讓人暈倒。”這次,沒等孟拂影開口,劉太醫已經說道,“也就是說,柔妃娘娘的杯中的毒,是宴會開始後才下的。而且時間不會太長。”
以柔妃的身份,斷然不會去喝倒了太久的茶水,所以,她杯子中的毒,下的時間,不會太長。
“不錯,而本宮一直都坐在這兒,大家都是看到的,所以本宮根本就沒有機會給柔妃娘娘下毒。”孟拂影聽到劉太醫的話,微微輕笑着說道。
話語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一雙眸子,再閃的望向明妃,別有深意地說道,“事實證明,那下毒的人,一定是離柔妃娘娘最近的。”
“什麼?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懷疑本宮,本宮怎麼會給柔妃姐姐下毒,你別在那兒含血噴人。”明妃一聽孟拂影的話,便急的跳了起來,大聲的喊道。
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更多幾分怒意,但是卻也有着幾分慌亂,按剛剛的推論,她的確是有嫌疑的,要是這事查不清楚,那她豈不是……
“哼,明妃娘娘原來也懂的含血噴人呀?”孟拂影冷冷的一哼,略帶嘲諷地說道。
這個女人剛剛說她的時候,不是說的很過癮嗎?現在也讓她嚐嚐這種被人誣陷的感覺。
“不是本宮,真的不本宮,你不要亂說!”只是,明妃卻遠遠沒有孟拂影的冷靜,沉穩,更沒有她的胸有成竹,此刻真是一臉的慌張,轉向皇上,急急地喊道,“皇上,真的不管臣妾的事,真的不是臣妾……”
皇上只是冷冷的掃了明妃一眼,然後望向孟拂影,沉聲問道,“拂兒的意思呢?”
此刻,皇上竟然當衆去徵求孟拂影,可見,皇上對孟拂影是如何的信任。
“明妃娘娘來的比較遲,那時候,拂兒已經坐在這邊的,所以明妃娘娘沒有機會將那毒藥撒在拂兒的衣袖上,所以,的確不是明妃娘娘做的。”孟拂影聽皇上問起,便也不再嚇明妃了,輕聲說道。
明妃聽她這麼一說,終於鬆了口氣,望向孟拂影的眸子中,便也沒有了先前的憤恨了。
“那個下毒的人,既要在宴會開始後,有機會,向懷中下毒,而且,又要有機會,在宴會前,靠近本宮的身邊,而且,還能夠碰到本宮的衣袖,所以,這個下毒的人,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