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當今皇上的樣子來看，怎麼可能任由欽天監跟齊妃如此行事。
年嬤嬤粗噶的嗓音繼續響起。
“老奴聽說齊妃曾對他有恩，欽天監家訓，若無愧天地，則有恩必報。”
不過是替人算一卦罷了，那欽天監不覺得有什麼，便應下了。
此話一出，楚窈立刻挑了挑眉。
這句家訓聽着格外耳熟啊，這不就是前世同爲隱世家族的古板姜家的家風嗎？
難不成這欽天監和姜家人有關？
但是這些事她也就是想想，也不會說出來的。她聽說前任欽天監是突然死亡的，可姜家人幾乎都是壽終正寢。
或許只是湊巧。
年嬤嬤說完，蕭郴就示意暗衛把她帶下去。
“王爺可信這些？”
楚窈收回了心思問了一句。
蕭郴嗤笑一聲，“本王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想得到什麼，本王自己會去取，不會靠一個女人。”
只有北王那樣無能的人才會想這些歪主意。
“北王和齊妃只怕是對此深信不疑，分明喜歡楚雪卻選了楚欣，嘖嘖……”
楚窈想到了先前在相府和皇宮的所見所聞，忍不住有些感嘆。
“倘若那預言是真，本王反倒覺得那人是窈窈你。”
蕭郴剛說完，楚窈就無奈地瞥他一眼。
那個時候她還真是個傻子，怎麼可能是那個欽天監口中的鳳星？
或許這個欽天監都是胡編亂造的。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個欽天監祖訓，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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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欽天監叫什麼名字？”
“似乎姓姜還是江，本王也不大記得了，他在十五年前從齊妃那裡才離開就死在了皇宮裡，若是窈窈想知道，本王可以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細。”
楚窈聽到姓姜心裡就咯噔一聲，莫名有種強烈的預感。
“好。”
雖是如此說，但楚窈隱約間知曉，若是真是那個姜家的人，他們應該是查不到什麼。
蕭郴聽出了她話裡的異樣，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南離仔細查探。
“兩日後就是楚欣和蕭北冥的大婚之日，窈窈可要去看看？”
蕭郴想到楚窈這幾日一直在府內讀書，無趣得很，倒不如出去走走。
“去！”
相府內，楚欣不滿地看着嫁衣，心裡憤慨到了極點。
“欣兒，你又怎麼了？嫁衣不是好好的嗎？”
劉氏還在準備楚欣的嫁妝以及兩日後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卻被巧兒叫了過來，還說楚欣嫁衣出了問題。
她拎着嫁衣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問題來。
“可是不合身？要不你試穿一下給娘看看？”
思來想去，劉氏也覺得只有這個問題了。
她把嫁衣遞給楚欣，卻被楚欣一手拍開。
“不是合身問題！”
她看着嫁衣，腦子裡想的卻是楚窈當晚出嫁的場景。
那一身嫁衣得體大方，上面的鳳凰如同飛舞在嫁衣之上，在夜色中彷彿鳳唳九霄。
她當時就被震驚到了。
可沒想到，她的嫁衣卻遠遠不如楚窈的。
憑什麼？她一個傻子也配得上那麼好的嫁衣？
劉氏沒明白，翻來覆去看這嫁衣和楚窈那份嫁衣也沒什麼不同，同樣是鳳翔九天，金線點綴。
可楚欣的刺繡功底比她強，對這些布料等也比她要了解的多，想來沒有說謊。
“那不如，你去問問北王殿下怎麼回事？”
“可是我們在大婚之前不能見面！”
楚欣一跺腳，一腳踩在了嫁衣上。
“好了別生氣了，娘去幫你問問你姐姐。”
楚雪還在宮裡，這些事情自然好辦一些。
楚欣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劉氏只能搖着頭離開，一邊吩咐人進宮尋楚雪，一邊繼續忙着自己的事。
很快，楚雪就給了迴應，她自己的嫁衣也是如此。
“不可能！”
楚欣胡攪蠻纏般地在劉氏耳邊唸叨。
“那個傻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嫁衣？我不管，我也要！這破嫁衣是皇宮裡最差等的料子了吧，憑什麼給我這麼差的？！……”
“好了！欣兒，不準胡說！這嫁衣娘瞧着針線不錯，兩天後就是你大婚了，別胡鬧了！”
劉氏被她吵得頭疼，丟下一句好好準備就離開了。
巧兒看着地上精美的嫁衣，屬實看不出來跟楚窈那件有什麼不同。
“小姐，奴婢瞧着也挺好的，您……”
“閉嘴！給我滾出去！”
楚欣怒喝了一聲，把丫鬟都趕了出去。
一個賤婢而已，怎麼會明白這些布料和針線的不同？！
聽聞一切的楚窈挑眉，這就是鳳星？還真是不一樣，連這些細微處都能發現。
“屬下記得楚二小姐似乎在刺繡方面格外出衆，就連京城的於繡娘都曾誇讚過。”
於秀娘是京城有名的繡娘，也是聞名天下的第一繡娘子。
楚窈點點頭，這她倒是聽說過，楚欣的刺繡極佳，在京城一衆官家小姐中算得上是第一了。
只是沒想到，她連這些都能發覺。
“看來蕭北冥又有的頭疼了。”
她剛感嘆了一句，蕭郴就挑眉道：“窈窈這是擔心蕭北冥嗎？”
楚窈嗅到了空氣中的酸味，立刻保證道：“不是！只是覺得高興而已。”
最好讓楚欣和蕭北冥相愛相殺去。
蕭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眼底卻滲出了絲絲笑意。
兩天後，楚欣大婚。
她到底還是穿上了那件嫁衣，只不過心底早已想好，等見到了蕭北冥，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冥表哥。
楚窈跟在蕭郴身邊，遠遠地看着楚欣蓋着蓋頭，被衆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劉氏紅着眼眶囑託她嫁人之後要以夫爲天，賢良淑德，不能爭風吃醋等等…
“無論楚欣是否是天鳳，光是相府這一家對她的寵愛，就足夠她猖狂了。”
她剛說完，蕭郴就想到了楚窈從前在相府的日子，心間頓時泛起了憐惜。
“往後，窈窈有本王。”
他一句話脫口而出，楚窈忍不住失笑。
同時心裡也多了絲感動。
“王爺這話我可當真了。”
楚窈笑眯眯地應了下來。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頓時沉默了下來。
“王妃似乎很開心？”
來的人是寧王，他本來在旭王那一桌，看到楚窈和蕭郴這邊笑得開心，忍不住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