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毫不客氣地拒絕,反正她現在是個傻子,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真的計較。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南玉,她剛剛已經看到了南玉是在皇帝耳邊說了什麼,皇帝纔會突然這樣。
南玉也看了她一眼,對她微微頷首。
如今這個局面,她已經不擔心會被皇帝察覺。
無論如何,她也要保護好王妃。
果然,蕭絹的臉色立刻變了。
蕭郴則捏了捏楚窈的掌心,不知道是何意。
“公主若是真心想爲樑王接風洗塵,不如親自下去表演一番,本王記得公主的舞蹈也堪稱一絕。”
聞言,蕭絹臉色更加難看。
“殘王這是何意?本公主能與這羣賤民一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跳舞嗎?”
“原來如此,本王還以爲公主連這個都忘了呢。”
蕭郴也冷笑着迴應她。
齊妃含笑看着這一切,尤其是看到了皇后鐵青的臉色之後,眼裡的笑意更甚。
原本以爲這個侄女癡傻,卻不想她竟然能這般讓她解氣。
“公主的確是過分了,就算是任何一個官家小姐都不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事。”
“絹兒就是這麼一說,畢竟殘王妃突然變得這麼聰慧,總是讓人有幾分好奇的。”
皇后不甘示弱,淡淡地把齊妃的話頂了回去。
一種好奇,很好地爲蕭絹的行爲做了總結。
“你……”
“……”
兩人不斷地你來我往,惹得皇帝更加頭疼。
“閉嘴!”
皇帝看向了一旁事不關己的樑王,更加頭疼。
沒一會兒,皇帝就先離開了,跟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南玉。
皇帝一走,剩下的人就自在多了。
暗中早已結營的大臣們聚在一起,楚窈卻看到了白青禾的父親安定侯對着她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她突然想起來了,安定侯好像已經暗中和蕭郴達成了合作。
不等她多想,就察覺身邊的蕭郴握着她的手一緊。
“王兄,許久不見。”
樑王走到了蕭郴的身邊,先是看了一眼楚窈,然後才語氣軟和地蘇對着蕭郴打了聲招呼。
蕭郴也淡淡迴應了一句。
“皇祖母很想你。”
他的話點到爲止,蕭樑已經明白了他的潛臺詞。
是擔心他會因爲太后娘娘心軟嗎?
不!在他父母死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有了無盡隔閡了。
“這麼多年了,皇祖母能記得本王就夠了。”
若是真有心,豈會讓皇帝對他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甚至在進京的路上還設下埋伏。
“昨晚的事,還沒跟皇兄道謝,多謝皇兄!”
這句話他說得極輕,若非楚窈離得近,恐怕都聽不到。
“不必。”
許是顧忌被人察覺什麼,兩人淺淺交談完之後就分開了。
此時已經是四月底,御花園牡丹開的正旺,楚窈看着這些人間富貴花,忍不住跟蕭郴提到了牡丹的花語。
“紅牡丹花語是富貴圓滿,我最喜歡的便是紅牡丹。”
“富貴圓滿?”
蕭郴呢喃着重複了一句。
楚窈輕笑一聲。
“是,不是多喜歡富貴,但是很喜歡圓滿。”
她掐起一朵牡丹,掐掉了一片花瓣放在掌心。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難怪前人如此誇讚牡丹,滿園牡丹花開時的美景的確震撼。
“窈窈竟是如此喜歡牡丹的嗎?”
“尚可,牡丹能養顏活血,對女子尤爲友好,誰能拒絕美貌呢?”
蕭郴忍不住取笑道:
“所以窈窈纔會對樑王如此關注?”
聽蕭郴又提到了樑王,楚窈腦海裡不禁閃過樑王那張臉。
不得不承認,皇家的基因真的很好,即便樑王一張臉被曬成了古銅色,可他大氣的五官卻讓他有了一種塞外風格的帥氣。
“王爺,我還沒有那麼膚淺。只是對於被稱作守護神的樑王有幾分欽佩罷了。”
她又不是看人只看皮囊,只不過第一眼看過去的也的確是外貌罷了。
就在兩人享受這一刻靜謐的時候,白若煙和楚欣一行人走了過來。
楚窈耳尖地聽到了她的名字,回頭看卻微微訝異,發現蕭絹那個公主竟然跟她們沒在一起。
蕭郴也察覺到了有人來,剛準備離開就被楚窈拉着躲進了牡丹花叢中,然後戳了戳他掌心示意不要說話。
“表姐,蕭絹公主找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做什麼?”
剛剛她們三人分明都約好一起玩投壺的,現在就剩她們兩人也不能玩了。
至於跟在她們身後的楚雪,楚欣也沒理會。
如果不是太子告訴她,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楚雪和冥表哥乾的事,還一直像個小丑一樣被兩人戲弄,就跟從前她戲弄楚窈一樣。
一想到這些,她就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掐死楚雪。
可太子不讓她聲張,甚至威脅她若是說出去之後就毀了她。但若是幫他保密,事成之後,他會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她想要的不多,只跟太子做了交易,事成之後,饒蕭北冥一命,讓她跟蕭北冥在一起。
“公主她有別的事,你不是被你那個三妹妹楚窈氣得不行嗎?公主這回保準給你出氣。”
“什麼?”
白若煙的話讓楚欣心裡一喜,連忙問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你就先別問了,我們先去涼亭那邊稍等片刻,公主一會兒就到。”
白若煙拉着楚欣走到了涼亭,一點都沒有理會身後的楚雪。
她們表姐妹,但楚雪從小在宮裡長大,她也看得出來楚雪不聲不響之下的城府和心機,自然不願意多招惹。
楚雪也沒有在意,跟在兩人身後慢悠悠地走着。
躲在暗處的楚窈幾次都察覺到了楚雪似乎要看到她了,可每每都能錯身而過。
難道沒被發現嗎?
她鬆了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腿。
周圍的牡丹頓時晃動了幾下。
“咦?那邊是什麼?”
眼尖的楚欣看到了,擡腳就要往這邊走來。
楚窈不擔心被發現後會怎麼樣,只是這種感覺還是讓她心跳加速了些。
“二妹妹不必擔心,這裡是宮裡,不會有危險。”
聽到楚雪開口,楚欣臉上隱隱有些不悅,冷哼一聲坐了回去。